余达一听,被吓了一跳,这个姑娘还真是敢讲,另一边的秋烟,很想上前去劝自家小姐,只是无耐脚都在发软。
半晌,裴逸轩才冷冷的发话,“都出去。”
“奴才、奴婢告退。”余达指挥着一屋子的下人出去,半梦也被秋烟扶了出去,只是出去的时候还是不甚放心,碍于裴逸轩的脸色,也不敢多留。
大门被余达关上,余达就守在门口。
殿内就剩下若汐和裴逸轩,裴逸轩起身,走到若汐身边,蹲下,金丝绣龙的靴子在若汐看来甚是碍眼,靠近若汐,在她耳边轻声道,“汐儿,总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朕难堪。”
若汐条件反射性的往后躲,却被裴逸轩一把搂住,“明明很是生气,为何装作无所谓,明明很担心,为何装作漠不关心?”
若汐不能动弹分毫,只得听着裴逸轩把话说完,热气喷洒在脸上,浑身不自在,“明明不愿意,为何又要答应?”
“汐儿,为什么不说话?”裴逸轩稍稍退后了些,手却还是没有松开分毫。
“皇上要若汐说什么?皇上要若汐如何生气?要违抗圣意吗?要若汐犯错吗?要昭华殿的人为若汐再挨打吗?”若汐一下子将心中憋着的话全数说了出来。
裴逸轩只是愣愣的看着,一时竟忘记要生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若汐这样生气,这样冲他吼,冲他发脾气。以前的若汐总是淡淡的,对所有他吩咐的就是一种顺从,直到昨日那般倔犟,才让他感觉她有了些生气,所以方才她又恢复之前的淡然,裴逸轩很不喜欢,好像她没有真正的存在一样。
“皇上有让若汐说吗?皇上不是只要若汐认错就好吗?”若汐重重的推开裴逸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日力气。
被猛然一推的裴逸轩,一个猝然,摔在地上,冰冷的语调传入若汐耳中, “那日为何去御花园,为何与他人私会?为何与他人合奏?难道这些朕不应该生气吗?难道汐儿从没觉得自己做错吗?”
“私会?敢问皇上,宫中可有宫规说不准结伴去御花园,不准与人合奏?”若汐冷声质问,私会?真真是可笑的字眼。
裴逸轩被问的一时气结,“朕不准。”
“皇上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卿卿我我,原是皇上只准自己那么做的。”
裴逸轩默然,紧紧的盯着若汐,忽的,剑眉上扬,凤眸波光流转,展颜欢笑,“哈哈~~~~”爽朗的笑声有如暖日,弥漫着整个昭华殿。
门外的余达终是松了口气,门外的其他人亦然。谁人道,“伴君如伴虎啊!”真理也!
而此时还跪在地上的若汐完全搞不清状况,刚刚不是还很生气,要拉她出去砍头一样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精神分裂了?难道是做皇帝压力太大了?
笑了好一阵,看到若汐如此看着自己,裴逸轩才止住笑,恢复正常,裴逸轩从地上起来,将若汐也拉了起来。若汐跪的太久,稍稍有些站不稳,还好裴逸轩紧搂着她,没有松开。
裴逸轩顺势将若汐抱在怀里,在她耳边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有很多无耐,“汐儿没错,是朕不该这般的。”
那温柔的口吻好像有魔力一般,若汐怔在原地,那声叹气,竟让她心疼了,做皇上,有那么多无可奈何,有那么无能为力,他是累了吗?柔荑轻举,抚上裴逸轩的后背,感觉到他背部一僵,随即恢复,若汐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唇角的笑意。
后来,裴逸轩在昭华殿用了晚膳才离去,一时间在宫里又激起千层浪。若御花园一事是太后有意让李太妃知晓,那么昭华殿一事就是裴逸轩有意让整个皇宫知晓了。
没有封锁任何消息,不惩治任何到处传话之人,这件事就这么在皇宫里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