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汐睁开眼帘,又是新的一天。纱帐外,秋烟已经在候着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生的丫环,由着秋烟伺候着梳洗,若汐一直处于呆愣状态。
“娘娘,娘娘”秋烟唤了两声,若汐还是没有反应,秋烟这才上前用手推了推若汐,若汐回神。
回神的若汐完全不在状态,“何事?”
秋烟无耐,又出声问道,“启禀娘娘,奴婢是问您喜欢哪根钗子?”
若汐听罢,望向镜中的自己,随后道,“不用了,头上那根金钗也除了,耳环换成这对。”说着从锦盒里挑出一对垂着几根流苏的银质耳环。
“可是娘娘”
“快些,本宫饿了。”若汐打断了秋烟的不满,她知晓秋烟要说些什么,只是那些装扮她实在不喜欢。
“是。”秋烟扁着嘴,听着若汐吩咐将若汐头上的金钗去了,将耳环换了一对,又理了理头发,这才松手。
素色宫装,上头只是绣了些普通的花色,比起常人家的衣服,宫装自是料子、绣工都属上乘,只是现在若汐怎么说也是四妃之首,这般穿着未免也太低调了些。
若汐不用看就知晓秋烟此刻脸上的表情,只是这些她不想随着秋烟的意,因为她实在不喜欢。
若汐不给秋烟说话的机会,秋烟也知晓若汐的脾性,这主子平日里脾气是好,但是却倔的紧。一旦决定了,谁说都无用,想着也只能伺候若汐用膳了。
秋烟边给若汐布菜,边说,“娘娘,稍后锦华殿的奴才们会来给您请安。”
若汐点了点头,“荷姑姑呢?”
“今儿还未见过来呢!”秋烟也有些奇怪,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
若汐想了想,又问“你伺候皇上更衣的?”,
“不是,是余公公伺候着的,奴婢哪会呀。”秋烟将碗递给若汐,这才说道。
若汐接过瓷碗,想想也是,这朝服可不是一般人都会穿的,可劲的复杂。便专心的用起了早膳,不再说话,
用过早膳,已经快到巳时了,几个丫环麻利的收拾桌子上的碗筷,若汐起身走动,秋烟就在一旁指挥,“把这些先端下去,你们两个把桌椅清理一下,你,去端点水来给娘娘梳洗一下。”
“是。”几个小丫环应声开始做事。
若汐脸上带着笑意,看到秋烟如此娴熟,不免揶揄,“秋烟如今倒是越来越有大丫环的模样了。”
秋烟回过身,嗔道,“娘娘笑话人家。”
若汐看着秋烟这般做作模样,脸上笑意更甚,连连摇头。
秋烟看着若汐连连走了好几步,连忙出声提醒,“娘娘,小心脚下莫又疼了。”
“无碍的,轻轻的,脚上不用力的。”说着,若汐继续活动。
走动了片刻,若汐感觉人顿时精神了,走了几圈也消化了些,方才饿了,所以吃的多了些,不小心便撑着了。看看外头的太阳,日头随着天气转热逐渐开始热辣起来了,幸好,不要日日去请安,这日子还算过的舒心。
“娘娘,奴才们要给您行礼了。”秋烟在一边提醒,本来是昨日就要进行的,只是无耐若汐昨日睡了一天,无人敢打扰,行礼便放到了今日。
“哦,叫他们都进来吧!”若汐这才想起之前秋烟说过要给她行礼的事情,说着,便由若汐扶着向主位走去。
若汐方坐定,外头立即有了响动。若汐抬头望去,只见众人排成两排,一排是太监,一排是宫女,所有人都垂首躬身,动作整齐划一,步伐一致,训练相当有素。
众人下跪,齐声呼到,“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若汐稍稍抬手示意。
“谢娘娘。”众人谢恩起身。
左手边领头的太监率先出列,垂首说到,“奴才全禄参见娘娘,娘娘万福,奴才是华锦殿的主事太监,娘娘可以唤奴才小全子。”
若汐应了声,轻唤道,“恩,小全子。”
站在右手边的第一个女子随后出列,“奴婢碧彤参见贤妃娘娘,娘娘万福,奴婢是华锦殿的主事丫环。”
那女子着暗色宫装,面色清秀,不禁引起若汐的注意,若汐轻念道,“碧彤。”
“是,娘娘。”碧彤应道。
若汐又问,“以前在哪里当差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一直在华锦殿当差。”碧彤恭敬的答道。
对于碧彤的态度,若汐倒是满意的,怎么说也是华锦殿的主事丫环,出去是要有点魄力的。碧彤的这般从容,若汐还是很欣赏的,忽而又想到半梦与之莲,毕竟是小女孩,与这些宫里的老人倒地是不好比的。
半晌,若汐才应声,“恩。”
大家见若汐不再出声,便接着自我介绍,
“奴才小允子参见贤妃娘娘,娘娘万福。”
“奴婢菱香参见贤妃娘娘,娘娘万福。”
“奴才小安子参见贤妃娘娘,娘娘万福。”
“奴婢……”
接下去,与那日请安一样,好多人自我介绍,说了一连串的名字,若汐记住了头几个,后面的说完便忘记了,若汐看着殿内,这么多人齐齐跪着,就郁闷,就自己一个主子,至于这么多人伺候么!
足足有二三十号人啊,光是记名字都要记一阵子了……
等到众人自我介绍完,本来若汐还想好好乘着今日他们自我介绍的时候,逐个看看他们的表情,听听他们的语气,然后问些问题,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问题,或者是了解些他们的底细,但是在他们这么一圈介绍过后,她就完全没有兴趣了。
只是挑了几个自己比较眼熟的,近身伺候的问了下,便也没问出些什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较之他们,若汐还是比较想念昭华殿的那些人。尤其是半梦与之莲,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毕竟是有些感情的了。哎,都有些想念半梦的手艺了。如今,看着这么多崭新的面孔,若汐竟一时有些伤感了起来,这人念情念旧的终归也不好。
当时若汐在心里头是这般想的,后来,这句话她体会的异常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