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家宴只是让众人与皇后打了个照面,并没有进行什么大的请安礼。皇上说此等礼节能免则免,很多妃嫔虽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是很明显这玉妃与其他妃嫔多少是要不同一些的,若汐本以为那一日吓唬过玉妃之后,这女人多少能安分守己不再来打扰她,没想到不过几日,这玉妃就安分不住了。
这一日,若汐正躺在软榻上小憩,就听到潇潇风风火火跑进来的声音。
“皇后,皇后……”潇潇一边大喊着一边没规矩的推门进了殿内,看到软榻上正蹙眉看着自己的若汐一丝惶恐都没有,开口便道,“玉妃在御花园将小桔抓着,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潇潇虽是这般叙述,但是脸上却不见一丝气愤,做戏的成分稍显多一些。若汐皱了皱眉,想了想叫小桔的丫环,想了良久,也没有想出来谁是小桔。
潇潇见若汐丝毫没有反应,夸张的又道,“玉妃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吗?如此招摇,便是完全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啊。”
“是么。”听着潇潇唯恐天下不乱不乱的言辞,若汐也觉得颇有道理,沉思片刻问道,“是谁打的小桔,玉妃自己动手了?”
“自然不是,是玉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平时也嚣张的紧。”潇潇说着,口吻中隐隐含着一丝不屑。
点了点头,若汐又问,“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潇潇听罢,认真的开始思考,回忆了片刻潇潇才道,“正可谓是惨不忍睹啊,首先便是掌嘴了,那两边被打的肿的老高,嘴角都破了。然后身上又是被掐又是被拧,约莫全身已经没一处完好了。”
看着潇潇表情甚是丰富的叙述着,若汐冷哼一声,“那你就在一旁看着,倒是不知晓上去帮忙?如你所言,好歹也是本宫的人不是?”
“他们人多势众,我岂能随意现身呢?况且我还得赶紧跑回来告诉娘娘呢。”潇潇觉得自己言之凿凿,甚是有理,说完还肯定似的不断点头。
若汐看着不禁笑道,“以你的身手这几个人你会放在眼里吗?”
潇潇愣了愣,随即上前讨好道,“这不是只有皇后娘娘知晓吗,大白天的我动手也不大方便,奴婢说的可是?”
虽然不耻潇潇这种行为与话语,但是潇潇说的不无道理,若汐也明白。点了点头,若汐随即吩咐,“既然你白日不方便动手,那就晚上动手吧。她狠狠的教训了小桔一顿,你就狠狠的教训她两顿就可以了,不要搞出人命就好。”
若汐说完,缓缓阖上双眸,自己方才还没有睡饱呢。
一旁潇潇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嘴角轻轻勾起,看来今晚可以松松筋骨了。想着,心情都一下子好了许多。对着若汐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这件事后来如何若汐就没有再问了,至于潇潇把人教训成什么样子若汐也并不知晓。但是听潇潇说第二日当玉妃看到贴身婢女模样时便震怒了,怒气的矛头直指凰殿。那玉妃倒不是心疼自己的贴身婢女,仅仅只是生气自己的人无缘无故被打了而已。
对此,若汐丝毫不以为意,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对于若汐这样的态度,玉妃很是生气,一丝好处都没有讨到,还吃了个暗亏,这样的气她玉妃怎么可能就这么乖乖的吞下去呢。所以没过两日,她又开始有动静了。
潇潇端着从御膳房领来的炖汤走进殿内,若汐那会儿还在用膳,潇潇将手里的木盘子放到桌上,脸上还掩不住由心而发的笑容。
屏退了屋内其他的奴才,若汐这才道,“找到如意郎君了,笑成这般模样?”
潇潇脸上的笑容随即僵住,下一瞬脸上便通红。望向若汐,潇潇娇嗔道,“皇后岂能拿这事来说笑,奴婢是要伺候皇后一生的,哪能有空去找什么如意郎君呢。”
听着潇潇越来越小的声音,若汐面上笑意更浓,“本宫可不需要你一辈子跟着,到了年纪赶紧让慕容寒语放你出宫去。”
“皇后想就这么甩了奴婢,奴婢可不依。”
听着潇潇略显生硬稍嫌别扭的撒娇,若汐止不住的颤抖着身子笑道,“不依本宫也不要你,若是慕容寒语不舍得便跟着他去。”
潇潇这么一听可就不乐意了,“皇后真不要奴婢了吗,真要将奴婢扔给皇上了吗,那以后谁谁谁在你炖汤里放了巴豆,皇后就准备好了拉肚子吧。”
说着气呼呼的将身前的炖汤推向若汐,敛去笑意,若汐看向那还冒着热气的炖汤,无耐道,“又是那个玉妃做的?”
四十五度斜眼望向头顶,潇潇很有气节的不去看若汐,傲慢道,“奴婢不知。”
若汐忍俊不禁,比起上一次见面,这个潇潇是愈发的大胆了。像谁呢,是秋烟吗?想到秋烟,心下没来由的一阵不适,要彻底忘记恐怕还是需要些时日的。
拉回思绪,若汐又道,“是也好,不是也罢,都将这巴豆给她。倘若不是她,那就当是她倒霉吧。”
潇潇诧异的望向若汐,一席话说的潇潇都语塞了,报仇还能这样随意乱报的吗?
若汐吩咐完继续低头用膳,潇潇愣着神拿着那碗炖汤下去了。如上一次一般,再后来的事若汐没有过多询问,只知晓那日晚上玉妃在茅厕里拉的几乎虚脱,却硬着脾气不肯让太医诊治。
当潇潇手舞足蹈的回来与若汐叙述自己当时看到的情景时,若汐也跟着会心的笑了。倒不是潇潇说的内容有多好笑,只是这氛围她很喜欢。整日里没心没肺的作弄别人,虽不仁道但是也无伤大雅,若汐想即便是装出来的也是需要一定历练与境界的。
巴豆事件后,玉妃一下子沉寂了几日,许是身子真的伤到了。若汐心里无一丝愧疚,也乐的清闲,这种女人有时候是需要教训教训的,否则她又如何会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