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看向笑容满面的杨旭炎,再联想起下午内官来报告的事,国王也喜上眉梢。
让他没想到的是,三公主竟然跟他认得,这很出乎于国王的意料。既然认得,听内官说两人的关系还不一般,那为何要排斥她?
女人心,海底针,只是这个女儿,他更加不能理解凌仪的想法。但只要杨旭炎高兴,他就高兴。女儿本来就是拿来利用的,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他都会豪不犹豫地去做。
“还可以。”杨旭炎并不想正面回答波罗国国王,眼神看向门外,轻扯着嘴角。
国王见杨旭炎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他也聪明,干脆不问。反正两国联姻已是个定局,再看到两人关系这么好,那他就更加安心了。
“陛下,三公主到。”就在两人不再说话,出现有点尴尬场面时,内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王爷。”内官的话音刚落,就见凌仪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一走了进来。凌仪走到波罗国国王面前,轻盈地行礼后,也对着杨旭炎曲腿行了一个见面礼。
“皇儿来了,来,来,坐到这边来。”见到凌仪终于来了,因为她的出现,花厅的温度也明显有了上升。国王赶紧伸手招呼凌仪坐到他的身边来。
国王看得很清楚,本来一脸平淡的杨旭炎,在见到凌仪进来时,立即两眼散发出光茫。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这是一种男女之情的光茫。国王暗笑着不去看杨旭炎,而是笑盈盈地看着眼前的凌仪。
“是,父皇。”凌仪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有直视杨旭炎,听到国王的话后,径直往国王身边走去。杨旭炎自从她进来,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身影,一直到她坐下。
其实杨旭炎跟波罗国国王,中间只有一个空位,而波罗国国王让凌仪坐的地方,正好是那个空位上。凌仪一坐进去,正好就在杨旭炎的左手方向。
“凌儿,这位是九王爷,相信不需要父皇为你们介绍了。”国王在凌仪坐下后,笑看着杨旭炎介绍说。而杨旭炎始终笑着一张脸,双眼深情地看着凌仪。
“是的,父皇。儿臣在凤凰王朝漂泊时,有幸跟九王爷相识。”凌仪感受着身后某人的炙热目光,但她并没有转身去看他,而是微笑着告诉国王,她跟杨旭炎相识的事实。
“之前未曾听皇儿提起,父皇还在担心这桩婚姻,如今看来,父皇多虑了。”见凌仪承认了跟他相识,国王更是心花怒放。国王在跟凌仪说话的同时,双眼有意无意地扫向杨旭炎,发现他的眼神,一直紧跟着她的公主不动。
“是的,皇儿……”凌仪听到国王提到这事,有点为难地咬了咬双唇,眼神左右闪了闪,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小王之前曾惹得公主不快,所以公主才会不想提起此事。”见凌仪为难,杨旭炎赶紧开口替她解围。
她之前那么恨他,怎么可能跟波罗国国王提起他,跟他之间的事。如果不是自己先找到她,坦白对她的爱,相信今天自己也见不到她。看着眼前的女人,杨旭炎就很想告诉国王,他跟她之间的关系,但一想到这个万恶的旧社会,他还是决定先闭口不提。
“原来如此。”国王见杨旭炎主动替凌仪解围,心里一阵高兴。但不管心里如何的高兴,表面还是装作,第一次知道这事一样,很是惊讶。
“陛下,膳食可上否。”内官轻身走进来,弯腰问波罗国国王。
“上吧。”国王笑盈盈地看着杨旭炎,在看到他点头后,挥手要内官上菜。内官得到命令,就转身出去,很快就有一帮人把菜一盘一盘地送上桌。
看着桌上的菜,满满地一桌,凌仪看得直流口水。看到她那个谗样,边上的杨旭炎抿嘴直乐,“这丫头,敢情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吃得尽兴吧。”
“王爷,请,凌儿,替父皇敬九王爷一杯洒。”国王见菜上完了,在内官示意无问题时,伸手请杨旭炎入筷。在请的同时,还看着凌仪,要她招呼杨旭炎。
“小王自己来就行。”凌仪听到国王的话,整个人僵硬地坐在那里,杨旭炎赶紧出声。要她招呼他,还不如让他招呼她来得好些。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感情,在波罗国国王的一句话中,打回原形。
“王爷也不要见外,都是一家人,孤就不一一相迎了。”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现在是岳父看驸爷,越看越高兴。国王在喝下一杯酒后,直接把杨旭炎列为自家人。
“对,都是自家人,陛下就不必见外了,小王自已来就行。公主,请用膳。”杨旭炎见波罗国国王变得这么快,这么快就把自己罗列到他的家人中。他也不反对,还笑着直言告诉国王,他就是他的家人,并宠爱地替凌仪夹菜,示意她吃饭。
“谢谢!”凌仪好像有点不适应这种场合,在杨旭炎的筷子收回后,赶紧微侧着头,向杨旭炎致谢。
天哪,这哪是吃饭,简直就是要她的命。看着眼前一脸笑盈盈地国王,还有边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杨旭炎,凌仪真想快点把饭吃完,好尽快走人。
“孤老了,以后波罗国就交给你们俩了。孤再想要享受这种天伦之乐,过了今日,恐怕为时不多已。”酒过半旬,波罗国国王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说着肺腑之言。
他已步入老年,就算他再贪心,也就这几年的光阴。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找到了个好的归宿,他也替她感到高兴。但看到年轻的杨旭炎,一想到波罗国从此将会交到此人手中,他的心又在滴血。
“只要陛下想,小王有空就会跟王妃一同前来,陪陛下尽享天伦之人。”杨旭炎见国王有感而发,也借着饭桌,借着酒意,笑着告诉他。
波罗国跟凤凰王朝的和亲,本就出于利益。如果此人不是凌仪,杨旭炎根本不会当一回事。看到在边上,一点一点的挑着米饭的凌仪,杨旭炎就想让波罗国国王放心。
“是啊,有王爷的辅佐,孤也满足了。凌儿,作为波罗国的公主,你就得肩挑起这个重任。波罗国百姓的安居乐业,我波罗国的生死存亡,就全在你的手里了。”国王有感于杨旭炎的能力,看向凌仪,要她为了波罗国的百姓,好生服侍杨旭炎。
“是,儿臣明白了。”凌仪放下筷子,看着国王抿嘴点头。
这是什么父亲,什么叫交到她的手里,还不是要她好生服侍这个魔头。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借着为老百姓考虑,就拿她的人生幸福不当一回事。
“王爷,凌儿小,不懂事,如做得有不到位的地方,王爷还请见谅。”国王看着杨旭炎,说得好像凌仪明天就要嫁给他了一样。
“是,小王会的。”杨旭炎点头答应,这种事不需要他交待,杨旭炎已做好了准备,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给她。只要她高兴,她想做什么都行,只要跟她在一起,就是他今生最大的幸福。
“凌儿,天字出头为夫,嫁入王府,凌儿不能再任性,一切都要于王爷为重。”听到杨旭炎的保证,国王又看向凌仪,语重心肠地叮嘱着她。
“是,儿臣明白了。”凌仪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国王,点头称是。但心里却打翻了。什么叫天字出头为夫,想要她以他为天,没那么容易。
“父皇老了,活不了多少了,今天是父皇最高兴的一天。来,王爷,为了我们一家的团聚干了这一杯。”国王吸了吸鼻子,伤感由心而发。再看向身边的两人,国王提起酒杯,要向杨旭炎敬酒。
“陛下请,旭炎祝陛下龙体圣安。”杨旭炎也提起酒杯,说了句祝福的话,提起酒杯一口就把酒给喝了。
因为国王的交待,杨旭炎也从开始的小王,改称为旭炎。可见杨旭炎已把自己当成了小辈,国王也听见了,表面高兴地直乐,心里却在得意地大笑。
当饭局过后,三人又在花厅聊了会,直到国王脸上出现疲惫,三人才分离。来到杨旭炎落榻地院子,已是月光高挂。看着高高挂起的月亮,杨旭炎却无法入眠。
“王爷,波罗国国王真的要把波罗国作为嫁妆?”来到院子,发现赵成也在那里。赵成发现杨旭炎后,走上前来,看着他轻语。
“本王也是在想这个问题。”杨旭炎回想起刚才在饭桌上,波罗国国王说的话,还有当日使者的暗示,杨旭炎心里也没底。
一个国王,竟然要把国家做为嫁妆送给他,这中间是福还是祸。她是他想要的女人,但这个国家却不是他想要的,而他又不能拒绝他的要求。
“和亲协议上没有提到。”赵成小声的回了句。
“本王知道该怎么做,好了,你去睡吧,不用侍候本王了。”杨旭炎见赵成没有离开的打算,于是要他回去休息,而他则是纵身跳上屋顶,往皇宫的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