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最难防。
钱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窜了又窜,可惜还是没有多少头绪。这件事,她笃定了何池不会告诉她。而常伦元,这人是何池的对敌。他就算知道,也不是完全的。而这事儿复杂,听了半边也不一定能明白。轮来轮去,估计就只剩下方缙云知道了。
莫坤坤不知道这事儿,只知道前几日大家都忙忙碌碌的,一副焦急样。她有点好奇,问:“前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钱宝轻声:“你有资格问不?”她叹气。
莫坤坤自然明白:“你有吗?”
“没有。”钱宝回答的干净利落。
莫坤坤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最近真的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可这事儿是高层领头者的,其余人不能管,也管不好。
“那你操心什么?”莫坤坤伸手去抚直钱宝额间的皱纹,“不能知道的事你就不要操心呗。我要是你,就安安分分地坐着,工作着。”莫坤坤说的明白,那意思钱宝自然知道。她和何池现在除了工作上的关系,别无其他的。就算金煌的天塌了,那也是何池自己的事情。钱宝最多丢个工作罢了。
“我……算了,我不该操心的。”钱宝喃喃而道。
这一天的日子又是这般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回来了啊。”方灈阳今天逃了课,留在家里画画。
钱宝脱下鞋子,套拖鞋,“今天这么早就在,准逃课。”
“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准无事。”
钱宝“踏踏”朝自己房间内走,刚进去又出来,故作随意:“你大哥最近有没给你说什么?”
方灈阳抬头,“说什么。”他表情柔和干净,眼底有一丝不解,“我最近都没看见我大哥。”
钱宝知道套不出话来了,只得悻悻地又钻进自己屋子。
方灈阳握住画笔的手一紧,那本来还疑惑的神情立刻一变——那双清澈的眼里瞬间便凝聚满了担忧。
他知道钱宝想问什么,可他不能告诉她,这事儿太严重了。
进了屋子的钱宝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打开电脑。任婧的资料,她想要查查看。这事儿任婧就是关键,不可马虎。
可查着查着,钱宝就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任婧的深层背景根本不好查,几乎是空白的。当今这社会,大家除了知道她是任家的人以外,其余基本无从得知。而她的背后必然有一支潜在的能量,这一点儿也是不说便明的。
方灈阳开门来送牛奶,笑容温和极了,“回来了就好好休息,电脑辐射太大,最好少用。”
钱宝只点头,估计也没听进去。
方灈阳走到她旁边,将牛奶放下,“查任婧?那个任家大千金的堂姐任婧?”
“你知道她的背景?”
方灈阳含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不是真的。”
钱宝一下就来了兴趣,“什么?快告诉我!”
方灈阳抿嘴,轻笑后道:“任婧比任婕大不少几岁,在任家的地位不算高。而她向来嚣张跋扈,连任老爷子都视而不见。可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看似玩玩耍耍的女人居然有资本来和金煌谈条件?”
“黑道靠实力说话,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许任婧只是深藏不露。”
方灈阳眼底藏着一抹温暖的笑意,“其实这样说也不算错,只是这任婧混迹江湖多年你听过她有什么大成就吗?”
钱宝蹙眉,“委实没有。倒是任婕的名声大一点。说到干的大事,任婕可比任婧多多了。你的意思……天啊,你的意思莫非是说任婧是做任家幕后买卖的?!”这任家明着是做奢侈品买卖的,可黑道到底是黑道,洗不白的。外面需要人撑着,背后更要人撑着。后面的人不能太招摇。
方灈阳置笑,不回答。
钱宝看着电脑上几张模模糊糊的偷拍照片,心头算是明白了几分。任婧这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型的。外界虽多传她嚣张跋扈、为人乖张,可要真正明白的人才知道这女人有多了不起。对任家的作用有多大。而任婕与她的不合,也多半是源自于此。
这样的女人以后啊,可是会与任婕任大千金抢任家宝座的!不简单!太不简单了!也难怪,任婕瞧着她不顺眼。
方灈阳笑了笑,转身朝门口而去:“宝宝,你又瞎操心了!”
钱宝松开握住鼠标的手,有点焦急地开口:“方灈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方灈阳细细声:“谈不上知道与否,只是任婧这番这般挑衅金煌,我们暗自也是会有所耳闻的。这样的事儿虽说不会入百姓的耳朵,可真出了,各方也多会警惕的。瞧着看着的人可多了去了。没那么简单的。”
“你们这是在观望任婧的下一步吗?”这女人难得正儿八经干正事,大家还不得好好瞧着,看她能做个什么出来。这可是有趣极了的一件事。
“黑道的事儿你不懂,没个绝对。任婧这番举措,我看是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
钱宝大惊,“她任家不缺金不缺银,非得和金煌抢吗?”
“也不是抢。”方灈阳严肃着神情,“任家现在到底还是任老爷子在管着,而任老爷子对任婕的宠爱人尽皆知,这任家宝座大家都虎视眈眈着。任婧想要闯个名头出来,不容易。我看,她这样做可能是想自己闯个天地出来。”
钱宝明白地点头,想了想才问:“任婧这真是花大力气在自己为自己寻大道啊!你说她是不是有单飞的打算?”
“这我说不准。”方灈阳走出房间,将门关好。那平静的脸上蓦然多了一份无奈,他知道有些事儿不应该多嘴的,可看着钱宝难受焦急,他也看不下去。
而呆在屋子里的钱宝暗暗思索了几番,这才关掉电脑,出了屋子去。任婧不简单,常伦元也不简单。但何池面对的最大敌手,还是老先生啊。
任婧这般大闹,或许与老先生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