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个疯女人,放开我。”
朱博航用力的甩腿,企图能把死死抱住他大腿,把他大腿当作食物来咬的疯女人踢开。
宿醉之后,头痛的就好像要裂开,他迫不及待的赶回家,就是希望能抓紧时间再睡两个小时,没想到一打开门,就被毕莹抱住了左腿,还在上头猛啃,疼的他直吸气。
“放开。”
朱博航脸色铁青,伸手用力的推她。
“唔唔…”
不放,我就是不放,咬死你个王八蛋。
咕噜噜…肚子打鼓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毕莹更理直气壮的咬住他不放,还拿大眼瞪他,控诉他的罪行。
“放开、OKOK。”
朱博航终于投降了,他努力缓和语气与饿死鬼谈条件。
“你放开,我们去吃嗯、更好吃的?”
“唔唔?”
真的?毕莹怀疑的看着他,他会这么好死?
朱博航额角一跳一跳,证明他耐性已耗尽,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
“再不放,我敢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被这么一吓,毕莹的胆又缩了回去,惹恼他可不是聪明的做法。
毕莹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到嘴的“肉”,双手却还是扒拉着他的大腿,仰头眨了眨水润大眼。
“吃的,我要吃的,好饿。”
最后两个字她是含在嘴里咕哝的。
毕莹头一歪,就晕了过去,朱博航忙蹲下来,抓住她肩膀就是一阵摇晃。
“喂、你醒醒啊,喂、你要晕也先放开我的脚啊。”
可惜毕莹已经听不见他说的话了。
诱人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床上的人立即含糊的咕哝。
“肉,我要吃肉,鸡腿,别跑、别跑。”
原来是毕莹在梦中梦见自己被坏蛋抓住了,关在一个堆满垃圾的房间里好几天,没吃没喝的,好不容易看见一个鸡腿,却长腿跑了,她一惊就醒了。
坐在床上,抹了把冷汗,长长的吁了口气。
“原来是梦…”
“醒了?”
所有动作顿时僵住,脑袋机械式的超发声源转去,朱博航身上只穿了浴袍,惬意的坐在沙发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毕莹有种想倒下去,缩回壳里继续当个乌龟的冲动,可是她真的好饿喔,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舔嘴唇,艰难的从桌上的食物移开视线,渴望的看向男人。
“我可以吃吗?你不吃吗?不吃给我吃好不好?”
朱博航的心思都被那条粉粉的小舌吸引住了,听到她的话后,不知不觉得就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朱博航啊,朱博航,你不会饥不择食到连一个疯女人也啃的下吧?
毕莹可不没兴趣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得到他的首肯,就立刻朝食物扑了过去,口水流了一地,一手抓着鸡腿,一手猛往嘴里扒饭。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整理的?”其实不用问,答案都已经很明显了,只是他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桌子是桌子,沙发是沙发,所有的物品都整齐的放回原处,地板干净的都会反光,刚好可以映出他震惊的神情。
“素啊、不素我嗦你啊,你也特拉他了”
毕莹边嚼着鸡肉,边鄙夷的说着,口沫混着肉末到处乱飞,朱博航嫌弃的闪了下。
“闭嘴,吞下去再说话。”
丫,还嫌弃起她了是吧,也不想想他自己是多么的邋遢,丢给他一个眼神,自己好好体会去。
朱博航一直用探究的眼神盯着她看,毕莹以为他也饿了,边嚼着饭边皱起脸,满脸不舍的伸出啃了一半的鸡腿。
“吶,给你。”
朱博航几次深呼吸后,才忍下了想要把她丢出去的欲望。
“闭嘴,吃你的。”
切,不要拉倒,她还舍不得给呢,哼!
毕莹埋头苦吃,不再搭理那个一级残废的男人,朱博航沉默了片刻,搁在桌上的手指在上头敲了下,就好像某件事在他的独权下敲板定案了。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完全一副恩赐她的口吻。
“你以后就负责帮我处理这些家务,一个月两千五的工资,工资从那笔债务里扣。”
是喔,那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跪下来谢恩,然后再来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毕莹吞下嘴里的食物,终于有空回答他时,他早已不耐烦的双手抱胸,啧,就这么点耐性,脾气又这么差,真糟蹋了这么副好皮囊。
“你是债主,当然是你说什么就什么啦!可是…”
“可是什么?不愿意。”
一听她还有下文,以为她不知好歹了,脸色更臭了。
“别急啊,你听我说完嘛!”
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我现在变成流浪人了,你得负责给我找个窝。”
“什么?”
这都不明白,真是够笨的。
“我是说我无家可归了,你得负责找地方给我住。”
“就住这吧”
啊咧!这么好讲?就不怕她哪天趁他不在家,把他家洗劫一空,再来个无影无踪?
好像看出了她脑袋瓜里的想法,朱博航讽刺的弯起唇角,双腿优雅的叠在一起,端起桌上的红酒,线条优美的手指轻抚杯身,享受的啜饮了一口。
把毕莹乱恶心了一把,这是装给谁看呢,他的底细她昨天就摸清啦,现在再装也没用!
“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我在警局以及黑社会都有浅浅的交情,一点小事的话,他们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哇!大哥你太厉害了,小妹我真的无比崇拜你啊,你老累了吧,需不需要我扶你回房休息?要不就让小妹为你按摩一下吧。”
毕莹狗腿的帮他按着小腿肌肉,瞅着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好像在说,我是好人,绝不干那些偷鸡摸狗之事。
朱博航还挺受用的,没想到这疯女人不但做家务一级棒,就连按摩的手艺都很不错,虽然损失了几百万,但是家里多个女佣还挺不错的,最起码他不用再头疼家务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
“啊、哦,我叫毕莹。”
必赢?这是什么鬼名字。
“我叫朱博航,你以后就叫我先生吧。”
“噗,猪伯先生?啊哈哈…”
某女人很不给脸的立刻笑趴了,夸张到边抱着肚子笑,边锤地板。
某男额上的青筋又开始跳了,磨牙低吼。“不准笑。”
“我、我忍不住、哈哈…”
“毕莹。”
朱博航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始暴走了,中气十足的怒吼都快掀翻屋顶了。
窗外,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亮,毕莹出神的望着那一抹残缺的弯月,眼角渐渐的变得湿润。
其实她从小就是个爱哭的女孩,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情绪。
再痛再苦再累,她也咬着牙,不允许自己哭出声音来,因为她知道哭也没用,而且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
可是…她现在真的好想哭啊!
臭老爸,你到底跑哪去了?你不要我了吗?虽然你是个很差劲的老爸,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啊。
缩起身子,毕莹把脸埋进被子里,细细的呜咽声伴随着一句粗话,模糊的传出。
“毕莹。”
“来了。”
穿着围裙的毕莹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右手还握着没来得及放下的菜刀,来到朱博航跟前,没心没肺的笑着。
“大哥,找小妹有什么事?”
不禁皱起好看的眉,朱博航发现这两天皱眉的次数变多了,可不是个好现象,看来待会得先去一躺美容院了。
“叫什么大哥,不知情的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是混黑社会的。”
“是是,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毕莹从善如流的改口。
“吶。”
一把钥匙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最后落在毕莹张开的手中。
“这是大门钥匙,你可以随意进出这里,但是…”眯起凤眼危险的警告她。“不准带别人进来,这个屋的东西少了一件,我就拿你是问。”
“是是,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去忙了。”
毕莹不以为意的随口应道,她还惦念着锅里的火腿呢。
毕莹的头一直垂着,朱博航瞧不见她的脸,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下意识的又想皱眉,猛地想到这样会增加眼皱纹,又松开了。
“那就好,桌上有笔钱,你拿去用,不够了再找我要,先这样了,你去忙吧。”
咦?
忙抬起头。“猪…先生,你不吃早餐了吗?”
“不吃了,没时间。”
话音刚落,急切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口,只留下一室的香味,毕莹耸了耸肩,转身往厨房走去。
不吃?那是他的损失,想她毕莹的厨艺,可是吃过的人都喊好,从此念念不忘,就想再吃一次呢。
不过…他还真骚包啊!
今天是周日,这么早就出门,还穿的这么花枝招展,不用想也知道是赶着去约会了。
毕莹突然抖了下身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也忍受不住的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头探出去深呼吸。
一个男人不但留着披肩发,还喷了这么浓的香水,简直就像个娘们,真想念啊炮他们纯自然的男人味啊。
对喔!他说过可以自由进出这里,不如待会回去一趟吧,收拾好东西搬过来之前,还可以再去找啊炮他们玩玩,顺便告诉他们,自己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