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姜昕家的客厅上,姜昕与毕莹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他稍稍整理了一下头绪,认真的看向她。
“你被追杀了?”
“对。”
毕莹也认真的回视他,姜昕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开玩笑的迹象,终于了解到这件事的真实性,他非常的震惊,可是依他这几天与她接触时对她的了解,他一点都不敢去质疑,完全相信她这种以牙还牙,不肯罢休的性格会惹来仇家的追缉。
姜昕忽然觉得自己爱上一个了不得的女人,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可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吗?”
等听完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姜昕先是目瞪口呆,后不敢置信,佩服,幸灾乐祸等情绪轮番出现,还一一在那张深邃的脸上表现出来,最终恢复平静,他抹了把脸,诚恳地发出邀请。
“我家随时欢迎你,莹子。”
“你很欢乐?”毕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姜昕连忙摆手否认,但是高高扬起的嘴角以及弯成弧形的眼睛却诚实的出卖了他,其实这真的不能怪他,头号情敌被惨揍,他要是无动于衷,那么他对毕莹的感情就真的需要重新审视一次。
“你说,他会不会有事?”毕莹揪住姜昕的袖子,紧张地问道。
姜昕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不太肯定地说:“应该没事吧!”
毕莹就知道靠他是无望了,不安的心反而更乱了。
这一晚,毕莹失眠了,将近凌晨时,才撑不住的睡着了,结果不久之后就做了个噩梦,一个让她日后好几个晚上都不敢入睡的噩梦。
她满头冷汗的坐在床上,寂静的房间里,急促的喘气声以及跳动频率明显加快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噩梦惊醒后,她了无睡意,只好坐在阳台上,吹风到天亮。
自那天之后,毕莹无法得知有关朱博航的消息,想去打听又没那个胆子,虽然从公寓里逃出来之前,她已经亲手确认过,他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想起他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昏迷不醒的模样,她就坐立不安。
每天都被自己的丰富想象力吓个半死,成天神经质的猜想,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挂了,差点儿就变成神经病给送进精神病医院了。
每一秒都在后悔自己的冲动,冲动还真要不得,打人虽然构不成什么大罪,但要是人就这么死了,那她的一辈子也就完了,到时不用等法律来制裁她,她自己就先自刎谢罪了,这些都是后话。
再来说说我们悲催的朱先生,第二天,他是在阳光的洗礼中醒来,稍稍动一动,身体就痛的在抽蓄,就像是被人拆开了又重新组装过般,他伸手摸向后脑勺,赫然发现上头肿起了一个包,愤然的把气撒在枕了一晚上的凶器上,抓起烟灰缸就丢进垃圾桶里。
他咒骂连连,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屋里屋外寻找了一遍都没有看见人影后,他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逃?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噢…shit!” 他仰头长啸,激动过头,牵扯到伤口,顿时痛得他龇牙咧嘴。
然而灾难还没有结束,躺了一晚上的地板,除了身体上的疼痛,他还感到浑身都是细菌,是那样的脏,迫不及待的冲进浴室,没留意到地板上还躺着一块滑溜溜的香皂,结果一脚踩上去,就像小孩玩滑板那样,滑了出去,撞上那面光洁的墙壁,停是停下来了,但他也再次晕了过去,真的是祸不单行啊!
在晕倒之前,他再次发誓,要是不把毕莹整的死去活来,他就不姓朱。
在某栋公寓里,某个精神颓靡,睁着一双跟熊猫眼没两样的眼睛的女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还感觉浑身一阵恶寒,难道是着凉了?她无精打采的来到衣柜前,拿了件外套套上,这才走出房间,准备找人商量去。
总不能躲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