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敢相信,太匪夷所思了。
毕莹抱住快要笑抽筋的肚子,抹着眼角的泪水,不知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笑的太厉害,脸颊红扑扑的,煞是诱人,被泪水浸湿的眼睛在彩灯下愈发晶莹透亮。
蛮可爱迷人的不是,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赖昌俊不禁替朱博航感到惋惜。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会是为了逗我开心编的吧!”毕莹笑意不减的问道。
赖昌俊一挑眉,眼角处尽是戏谑:“千真万确,不但嫌人家美女胸部不够丰润,还嫌弃人家皮肤不够白皙自然,甚至还嫌弃美女精心设计过的发型说,不够短,不够俏丽,天啊,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美女骂他一声变态,算是给脸了。”
毕莹再一次笑的直不起腰来,赖昌俊好整以暇的抛了颗花生进嘴里,眼角瞄了一眼在大笑的小女人,慢条斯理的啜饮鸡尾酒,问题,状似不经意的说出。
“真的不打算给他一次机会?”
笑声戛然而止,静了一会,带点沙哑的声音从手臂间传出:“是他不给我机会,不是我不给他机会。”
“不想再争取看看吗?在知道那件事后。”
这一次,是更久的沉默,毕莹抬起头,喝了一大口啤酒,打着酒嗝,趴在桌子上,转动手中的杯子,一道道鲜艳的色彩从透明的杯身滑过,迷乱而虚幻,她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再争取一次吗?”
是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赖昌俊刚想回她,就被胸口的震动打断了,他拿出手机,对她说了句抱歉,就从人群中钻了出去,两三分钟后,他又钻了回来,还带来一个对毕莹来说是坏的消息。
“啊航要找我喝酒,我就告诉他地址了,估计……”
“什么?”
被这么一吓,酒也醒了,毕莹慌张地从高脚椅上滑了下来,边喃喃道:“不行不行,我得赶紧离开,他要是发起疯来,我可惨了。”
“毕……”
娇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赖昌俊一挑眉,放下伸长的手臂,耸了耸肩膀,喝酒,嘴角却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她自己太性急了,不听他把话说完,所以要是有个什么小意外,那可就与他无关了。
跑的太急,与进门的人撞个满怀,毕莹低头连声道歉,又想往外冲,手臂被人抓住不放,一心想要远离这里的毕莹,转身就发飙。
“抓抓抓,抓毛线啊,撞一下会死啊,不是跟你道……”声带突然卡住,没音了,毕莹僵在那里,整颗心拔凉拔凉的。
“毕莹,可让我逮住你了。”
身体一个激灵的哆嗦着,她挥动手臂,放声大喊:“非礼啊,救命啊,非礼啊。”
没想到她来这一招,朱博航惊慌失措想捂住她的嘴,可是来不及了,都听见了,有人围了过来,在“夜狼”上班的啊炮也听见了,一听是毕莹的声音,立刻冲了过来。
问也不问,就一拳挥了过去,把朱博航打倒在地上,坐在他身上,揪起他的衣领,这才看清胆敢非礼毕莹,不知死活的家伙的真面目。
“是你,朱博航?”
这男人不是毕莹的债主兼老板吗?现在是演哪一出戏?啊炮疑惑不解的往前面看去,却看到毕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目瞪口呆。
眼瞅那个小女人就要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朱博航用力将压着他的啊炮推开,追了上去: “毕莹,回来,别跑。”
听到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毕莹惊喘一口气,更加拼命的往前跑,看到公交车停在路边,心里大唱阿里路耶,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在车门关上之前,成功的挤上公车,顾不上喘气,对着还在奔跑的男人做鬼脸,你追不到我,你追不到我。
“shit!shit!”朱博航对着远去的公交车咒骂不停。
该死的,又让她给跑了。
郁闷不已的朱博航对着车屁股吼:“你好歹回去给我整理一下屋子啊!”
惹来路人的注视,朱博航不爽的想要骂人,眼角瞄到一簇闪光,立刻闭上嘴巴,双手随意的插进裤袋里,举步慢条斯理的走进一家咖啡馆。
真是衰到家了,居然碰上了狗仔,今天出门前,真该先翻翻日历,就没一件事是顺心的。
曝光率高?没问题,上报纸头条?也没问题,问题是那些狗仔捕风捉影,瞎掰捏造的本领让众名人避之不及,没的变成有的,死的变成活的,只要被他们盯上了,不搞的你身败名裂,决不罢休。
特别是像朱博航这种风流的,爱流连花丛中的钻石王老五,是狗仔们的最爱,现在,终于被他逮住一点尾巴了,你想,他岂会轻易放过,这可是关系到涨薪的重大生计问题,想都不用想,立刻化身为牛皮糖缠了上去。
朱博航费了好大劲才甩开了狗仔,来到了Victorian西餐厅,赖昌俊已在位置上等着,一见他来,就出声调侃。
“不错啊,速度还挺快的。”
朱博航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坐下点菜,知道他生气了,气他知情不报,赖昌俊当机立断的决定保持沉默,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赖昌俊不禁觉得自己好可怜,这中间人当的都快要里外不是人了,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到时候,要是不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当谢礼,非掀桌不可。
将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朱博航搁下刀叉,手指挑开纸巾,捏起一角优雅的擦拭嘴角,端起高脚杯,向前伸去,赖昌俊不动声色的端起杯子,碰了碰他的杯身。
“Cheers。”
“Cheers。”
干完杯之后,朱博航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以一种折磨人心的缓慢速度在桌面上画着圈圈,一圈又一圈,赖昌俊突然想起一句话,一句在网上偶然看到的话。
画个圈圈诅咒你。
……,不至于吧,话说老大,你要想问什么就问啊,能干脆点吗?这是想干嘛呢,赖昌俊在心里无语的犯嘀咕。
“阿俊。”
“在。”
“我把你当兄弟。”
“我知道。”兄弟,别搞的这么严肃行吗?
“你知道?”目光倏地变锋芒,凌厉的直射向赖昌俊,朱博航的双手按住桌子边缘,身子微微向前倾去,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为什么不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