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角的某间无牌无营业照的黑诊所里,一长相温婉可人,衣着打扮也很高雅淑女的女人正站在手术台旁,用着与她长相格格不入的怨恨歹毒的目光死盯着台上的孕妇不放。
她想致她于死地,在场的第三个人,一个身穿白色长褂的男人,他读出了女人眼中透露出的消息,他不赞同蹙眉。
“小姐。”
“少罗嗦,你是做还是不做,别忘了,你已经收了我的钱了。”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一开始并没有说清楚啊!”男人埋怨。
女人不屑的冷哼,傲慢跋扈的斜睨他:“我怎么没说清楚了,她不是孕妇吗?”
“我以为只有一两个月啊!她现在都已经八个多月了,强制性拿掉,母体也会有危险的。”他是答应了帮她把这个孕妇的小孩拿掉,可没答应帮她杀人啊!
要是东窗事发,他被判死刑了,还要那些钱有什么用?
“你怕什么,出事有我顶着,她这条贱命,丢了也没人会在意。”女人语气轻蔑的挥手说道:“还不赶紧动手,还是你想把钱还给我?”
“我……”
男人哑口无言,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笔钱他已经拿去填补炒股亏掉的黑洞了,现在要他拿钱,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可是如果动手了,结果还是一样要赔命。
男人发现自己进退两难了,他抓着手术刀,在台前踌躇不前,女人不耐烦,躲过他的手术刀,推开他。
“你不来就我来。”
那怎么行,男人惊恐的瞪大了眼,让他执刀,这个孕妇起码还有两成机会可以活下来,如果让这个女人来执刀,这个孕妇铁定没命。
就在男人欲要上前夺回手术刀时,手术台上的孕妇突然睁开了眼睛。
“什么?她一个人跑出去了?我不是让你看着她吗?”朱博航对着手机狂吼,那声音大的足以撼动阿尔卑斯山。
电话那头的不知道说了什么,朱博航吼的更大声了:“那你还不快去找。”
满会议室的人都惊愣的看着突然对着手机化身为咆哮帝的总裁,纷纷好奇的猜测,这是老婆被人拐走了吗?还是老婆原来是个贼,把家里值钱的家当都给他全数卷走了?
无视众人渴求知道答案的目光,朱博航倏地站起,轮椅一下子滑出了老远,而他们伟大的总裁则是丢下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就走人了。
“会议接着开,左安作好记录,等我回来看。”
“……”
众人更好奇了,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这位一向公私分明,工作时认真严肃的令人畏惧,下班后又潇洒的令人吃不消的大总裁居然在季度总结如此重要的会议上说走就走?
“朱总,请稍等。”
朱博航刚从电梯里踏出,就被前台叫唤住,他不耐烦的说了句有事回来再说,就大步朝大门走去,前台小姐愣了一下,赶紧追出去。
“朱总,朱总,请等等,刚才有个男人打电话来找你,说是有重要的事,好像是跟夫人有关,他给你留了个号码。”
朱博航猛地停住脚步,前台小姐刹不住车,一头撞上朱博航的怀里,小脸蛋还没来及的红,就被朱博航一连串的问题给整懵了。
“他是谁,什么时候跟你联系的,他还说了什么?留的是什么号码?”
前台小姐发觉脑袋里有好多只小鸟在转,迟迟没有出声,把本来就急得要死的男人给急怒了,声音也就跟着高了好几度。
“你聋了吗?我问你话啊!”
“哦哦,那个先生什么都没说,就留了个号码,说你打这个号码就知道了。”见总裁大人的脸色不太妙,前台小姐赶紧把那个人留下的话传达给他。
朱博航拿到号码之后,拿出手机拨号,坐进车内,踩下油门,电话接通了,果然是一个男人,他劈头就问。
“莹莹呢?”
他不问还好,一问,那头的人也冒火了,对着手机一阵吼:“你还好意思我?自己的老婆被绑架都不知道,你还算不算男人?”
朱博航想起他是谁了,可是他在说什么?他紧抓着手机,蹙眉问道:“什么绑架了?莹莹被绑架了?”
“难道还是我吗?”啊炮火大的吼道。
“你有什么线索没?”
“没有。”啊炮被他冷静的口吻给气疯了,他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不过,他错了,是恰恰好相反,朱博航是属于那种越着急,就越冷静的人,当听见毕莹被绑架的消息时,他心里就有底了,果然被蒋彦良猜中了。
他小瞧了那女人了。
朱博航不相信啊炮说的话,如果没有消息的话,他就不会联系自己,声音依旧平静到可憎的问:“地址?我现在在大泽路上。”
啊炮念了一个地址,朱博航立刻挂掉电话,在车流涌动的马路上,惊险的刹车,转弯,再一踩油门,车子咻的一声往反方向疾驶远去,看也不看一眼由于自己违规行驶而差点酿成车祸乱成一团糟的路段,狂踩油门,一路狂飙。
他现在很冷静,是的,非常的冷静,冷静的飙车超速,冷静的想要见血。
“不行啊!祁小姐,闹出人命会被判死刑的。”
“放开我,死贱人,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
“你个疯女人,居然想拿掉我的孩子,我要跟你拼了。”
此时此刻,小诊所里正闹成了一团,男人拦女人,女人要拼命,一个在苦苦劝说,一个非要教训另一个不可,另一个又非得跟她拼了,一时间,就变成了僵局,谁也没法得手。
终于,中间持刀的那个女人不耐烦了,怎么甩都甩不掉抓着自己手腕不放的男人,干脆往后用力退去,再抬起一脚,往前面那个孕妇圆滚滚的肚子上狠踹去。
随着一声尖叫落地,小诊所里恢复了平静,白褂子男人惊恐的看向倒在前面手术台旁的孕妇,看着她粉色的裙子渐渐被猩红色的液体染成一片惊秫的红色,看着她痛苦的朝自己伸出染满鲜血的手,听着她虚弱的宛如频临死亡般的呻,吟,吓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爬到角落里,抱住脑袋不住的摇头。
“不关我的事,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