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不生孩子跟我放不放你走是两回事,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别想着离开,从来都是我不要别人,还不曾有过被旁人耍玩的时候。”顾筠城扬了扬手,继而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慕瑾气馁的坐在了床上,她忽然明白了,想要离开顾筠城的掌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为今之计就只能嫁给他了。
半扯的帘子外依旧是氤氲的夜色,透过玻璃窗依旧能看到楼下的那辆黑色汽车,看来新源知鹤还没有离开,但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彼时的顾筠城早已下了楼,却在门口遇上了新源知鹤。新源背对着医院的大门,他看向门外,明明已经察觉了顾筠城就在他身后,他并不急于转身,却伸手指着星子璀璨的天空,“这么晚了筠城君也有闲情逸致看星星?”
“呵呵……”顾筠城璀然一笑,走上前去的同时顺手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来,他递了一根到新源的面前,“要不要来一根?”
新源侧脸,摇了摇头,“我不抽烟的,这点你不是很清楚吗?”
闻言,顾筠城耸肩无谓,两人自相识便已经有好几年了,明里暗里这两人的关系都势如水火,只是却比谁都更清楚对方的为人。
“闲情逸致我是没有的,只是这深更半夜的新源君你是不是来错了地方?”顾筠城“叮”的一声打响了火机给自己点上了一根,云雾缭绕,如梦似影。
“我并不知有来错地方,难道上海的法律中有说不许人半夜去探病的?”新源不再理会顾筠城径自往里走去,脚下生风一般,速度快的很。
顾筠城冷哼一声,将只抽了一口的烟丢在了地上,一脚碾灭但也不着急追上去。他倒要看看新源知鹤打得是什么主意。
深夜的上海一如既往的冷,顾筠城将大衣领子立了立,等了好久也不见新源从里面出来。
他不愿进去找人,只会显得他像极了去捉拿奸夫贱妇的丈夫,纵使不在乎沈慕瑾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毕竟也是他即将过门的媳妇,他可以不管沈慕瑾的死活但必须顾及到他顾家在上海滩的颜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了,顾筠城有些不耐烦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金表,已经凌晨三点了,似乎从新源进去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实在是猜不出新源到底在想什么,若是那天因为他帮了杜皓而惹来麻烦何故会牵扯到沈慕瑾呢。
想至此处,顾筠城百思不得其解,顾自又点上了一根烟打算回去了。
怎想,刚刚迈出了脚步,身后便从来了一声声从容的脚步声。
“顾司令这么快就走了?”新源的声音传来,温润有如清茶。
顾筠城冷眼扫去,只见新源知鹤向他伸出了手,他不解,而新源则立足笑道,“顾司令是不是有东西忘了还给慕瑾小姐?”
“……”顾筠城不解,只觉得眼前的日本男人说不出的讨厌,一派温良的样子实则却是无时无刻不再想着鬼点子的。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筠城君也有窥人隐私的习惯了。”新源指了指顾筠城衣兜里露出半截的小册子,“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有什么是吸引顾司令的,可否与我分享分享呢?”
“哟,看你说的,吸引人的东西倒是没有,不过新源君好像不清楚我与沈慕瑾的关系吧。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朋友妻不可欺’,你我朋友谈不上,但至少不该多管闲事吧?”
顾筠城迈步走到新源知鹤的面前,将那本小册子从兜里掏了出来“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新源的胸前。
新源面无表情的接了过去,凝视小册子时眼波清浅柔和,下一刻便将它好生收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多谢筠城君了!”新源拱手,竟学起了中国人的老传统来,可在顾筠城的眼中却是不伦不类的。
“新源知鹤,你跟我的事情迟早会有一个了断的,不过我希望是正大光明的,还有想要在上海滩站稳了可不是像上次那样随便开两枪就可以的。杜皓不过是个下贱坯子,你呢?也别想在这儿掀起什么腥风血雨的!”顾筠城指了指脚下的土地。
“多谢顾司令提点,不过我是生意人您是军人,我们不会有交集的。”新源丢下这话扬长离去。
“是吗?如此说来的话那新源君是不是也很清楚沈慕瑾跟我的关系呢?”顾筠城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身侧的新源知鹤,他睥睨一笑,威严的看着新源,“一个女人不值得新源君大为操心的,若新源君闲来无事大可以关心关心码头上的生意而不是半夜来医院探病。”
“呵呵……”新源甩臂,抬眼看了看楼上那扇灯未灭的房间,他收神,温润的面容渐渐露出了冷瑟的表情来,“如筠城君所说,不过是女人而已,犯不着叫你这般不冷静。我还有事,闲时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