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悅程从68路末班车下来,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她瘦弱的身躯拖着一个重重的大包,今晚连饭都没有吃就去做家教,现在的她都可以用饥肠辘辘来形容了。
走进学校的大门,她发现今天的校园似乎比往常寂静了许多,才发现原来明天就是周末,那些“有钱家的孩子们”估计都去海吃海喝,只可怜她这个穷人还要去打工。
刚这么想着,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宿舍楼下,昏暗的路灯下面,隐隐约约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谷悅程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包包上的带子,有一丝丝紧张。
步子慢慢地动着,生怕碰到什么奇怪的醉汉,虽然她谷悅程曾经也是不良学生一枚,可她毕竟也是个弱不禁风的菇凉。
突然,转角处走过来一个人,还是个高大的男人。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清清凉凉的声音,带了点磁性,当谷悅程听到之后,抓在包上的手突然松开了,这人是要怎样啊!大晚上的不回宿舍,跑到女生宿舍来吓人,有病吧!
心里想归想,谷悅程还是松了一口气,淡淡地说:
“刚做完家教回来,有什么事儿吗?”
听出了对面小妮子的声音有些不乐意,曾全双手抱在胸前,眯着眼打量起她来。
“我说谷悅程,你到底是有多穷,至于这样每天起早贪黑吗?”
听到这句话,谷悅程的后背仿佛是一股冷风袭来,让她浑身一颤,这个人是想干什么?
其实她的学费已经够了,可是每天让自己忙忙碌碌地,总是有别的原因,可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察觉到呢?
警戒地抬起头来,防备的小眼神盯着曾全那张脸,谷悅程不懈地道:
“像你这种天生有钱家的公子哥当然不知道我们穷人的痛苦,例如刚才您一定是去海吃海喝,可以无聊的在这儿消化,可惜我到现在晚饭还没有吃,为的就是对于您来说那一丁点的学费。”
说完便要转身往宿舍楼里走,她真的是懒得和这种人废话。
胳膊突然被抓住,隐隐传来一丝丝疼痛,谷悅程烦躁地看着撒手不放的曾全,眼神满是鄙夷的神情,这个人到底是想干嘛?
“喂,放手!”
别以为她帮过他一次,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曾全好笑地看着她,像一个小刺猬一般在他的身前挣扎,忽然就想起了当年那个叛逆的小丫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丁点都没有变。
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不喜欢的人就是不要和他说话,因为会很烦。
这是谷悅程生存法则。
看到曾全的举动,更是惹恼了谷悅程,只见她灵巧的从他的胳膊下钻过去,左手反抓起曾全的胳膊,甩过大包,接着就要抬腿往曾全裤裆下的要害踢过去。
就在动作马上一气呵成的时候,谷悅程听到了低低的声音。
“程程,我是曾一鸣。”
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谷悅程的动作像被按了停止按钮一般,顿时不动了,像是一个断了电的八音盒,只会站在呢里嘶哑的叫。
曾全被谷悅程放开后,拍了拍身上被抓皱的衣服,微笑的看着她。
这一刻他在梦里不知道演习了多久,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却没想到对面的人,居然石化在了原地。
谷悅程地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受伤的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刚才的那句话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于是她抬起了哆嗦的手指向他,颤抖地说: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是曾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