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你说什么?”秦世轩声音霎时变得冷硬,目光深沉如潭。
念笙趁秦世轩分神之际,想要推开他,岂料整个身子还未坐正,就被男人又一次强拽倒在床上,男人神色凌厉,语气充满着嘲讽,“唐念笙,你莫不是忘了当日是谁在那白纸黑字上亲手写下自己的名字?一切法律文书上,你的名前还得冠上我秦家的姓,你现在说不许我碰你?!”
念笙闭上眼睛,声音不见一丝恸然,出奇的波澜不惊,“如果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你,那么,我成全你。”言罢,伴着她眼角的泪水,一件件衣服纽扣全开。
秦世轩脑袋嗡了嗡作响,心里紧抽,那乍泄的春光无一不在控诉他的暴行,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最终只有艰难一句,“你,竟这么厌恶我?”
大哥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就连当事人都不再计较,她却以此唯由同他冷战两个多月,是不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连这点波澜都经不起?
秦世轩低下头,一件件衣服给她重新扣上,心脏在一点点紧缩,脸上没有半点光泽,“对不起。”
一九九二年,六月,二十八日。
秦氏集团迎来第二次换届选举,秦建扬的长子,秦世轩继任集团主席,同期,衍生合并到秦氏集团。
“妈,你找我来是为何事?”迎着叶培云打量的目光,念笙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最近她和秦世轩闹得很凶,秦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
秦世雪,林佳颜也相继劝过她许多次,她都没有对她们说出缘由,作为当事人的秦世邦为了顾及兄弟情义,选择缄默,她更不可能将此事宣扬出去,造成两家不合。
她不单单是为了秦世邦这件事而迁怒于他,她气的是他永远一副毫不知错的态度,这些年他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孤傲,今天很有可能是为了利益伤害自己兄长,明天就有可能是伤害自己的妻儿,父母。
“明晚集团要为世轩的上任召开一个欢宴会,你打扮得漂亮一点,到时候陪世轩出席。”叶培云实在是头疼,这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像新婚夫妇一样置气?
儿媳妇不像话,成天呆在东院,连最起码的吃饭都不再出席,儿子更不像话,最近是连家也不回,直接入住公司。
再这样下去,她还怎么抱第二个孙子?
念笙低着头,底气不足回道:“我知道了,妈。”
秦世轩并没有亲自来接她,而是让司机直接把她载去宴会地点。
这也好,免得两人见面又是一番争吵。
名流夜宴,念笙参加过许多,身为秦家少奶奶,该做的打扮,晚礼服,钻石项链,高跟鞋,她一样都不落下。只是那眉眼里的倦色,哪里有秦氏集团主席夫人该有的骄傲和自信?
被领进了休息室,她隔着三尺,看见坐在一张低背沙发上的男人。
“15%已经超出我们预算,只能给10%,这是最后的底线,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就不必浪费时间同他们谈判……”男人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谈论起公事,一贯的张弛有度,沉稳而有信服力。
秦世轩的行政助理先看见了她,连忙站起来开口喊道,“三少奶奶。”
秦世轩转头,一抹香槟色的身影立于眼前,看他的眼神有些不自然,不知为何,两周不见,竟觉得她又瘦了,“你去那边坐着,我在谈点事。”不忍给她过大的压力,他始终保持着淡漠语气。
事情交代完毕,助理等一干闲杂人等走出休息室,房内只余两人,各坐一张沙发。
正当秦世轩想要开口时,闻得她淡淡一句,“宴会恐怕要开始,我们可以出去了。”
秦世轩肩膀线条蓦地绷紧,小心翼翼收拾起来的暴戾似乎又找着了突破口,他同样冷淡的语气,“今天来客众多,且都是这个圈子里有名望的人,你若还当自己是秦家三少奶奶,希望一会儿出去,别丢了秦家的脸。”
念笙心口一抽,率先站起来,“这点不劳你费心,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叶培云正跟几位好友聊得起劲,见秦世轩和念笙相携着从一边门口进来,动作倒是亲昵,只是那眼里的行形同陌路又怎么能骗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