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是从广州晨运过来的,甘甜多汁,美味可口,念生吃得上瘾,秦世轩却不许,说什么吃多容易上火。
她睨了他一眼,索性转过头看书,总是这样,做什么都不能尽兴,实在可气。
吃过早饭,元嫂收拾餐桌,见秦世轩没有要出门上班之意,反而悠闲自得坐在沙发上看报,她走过去,“先生晚上要回来吃饭吗?”
“我今天不出去。”秦世轩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报纸,停在财经版。
念生斜躺在秦世轩怀中看书,闻言,挪开书,视线对上他,“不去上班?公司不要了?”
“对,不要了。”秦世轩也挪开报纸与她对视,似笑非笑。
“看你拿什么养老婆孩子。”她想到怀孕居然连吃什么都不能做主,说话也没好气。
“老婆?这个称呼我喜欢。”他笑得更甚。
念生见自己又被秦世轩戏弄,面色一红,闭上眼不理他,“我要午睡,你休要打扰我。”
秦世轩放下报纸,将她抱起,“客厅凉,到卧室去睡。”
元嫂叹了一口气,如此神仙倦侣,怎么会有人舍得把他们分开。
罗家安气得将桌上一堆办公用具横扫在地,面露狠色,“艾升股票怎么会跌得一文不值?这分明是秦世轩暗地里搞的鬼!”
之前艾升股价上涨,他高价买进,现在跌得这样惨,青峰一半的资产全都化成泡沫,秦世轩那个什么破投资公司,根本和他的青峰不在一个档次上,却以微薄的成本重创他的青峰。
现在整个青峰,都被艾升托入泥沼中,寸步难行,叫他怎么不恨?
更可恨的是,在他手持重股的同时,秦罗两大集团一起抛售手中股票,未有丝毫损失。
不用猜想他也知道股价为什么会大跌。
秦建扬本意是想给自己儿子一耳光,秦世轩却把他带进局,让他替他挨了这一耳光。
现在整个香港,基本上都在看他的笑话,是怎样输给秦世轩,一败涂地。
一旁的助手战战兢兢道,“大少爷,如今这种情况,我们只能求助罗氏集团,否则银行追债,我们还不出钱,很有可能面临被起诉的危险。”
“罗氏集团!罗氏集团!每个人都以为青峰必须靠罗氏集团才能生存吗?我偏不,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输给秦世轩!”罗家安失去理智般怒吼道。
“可是,大少爷,我们目前没有这么多钱。”
罗家深吸一口气,勉强稳定心神,“只能这样做了……”
听完罗家安的叙述,助手面色恐慌,“大少爷,万万不能,这是犯法的事啊!”
“犯法?香港这些有钱人有几个是规规矩矩的公民?”罗家安面露冷笑,不屑一顾。
叶培云换上真丝雪纺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心不在焉地摆弄发稍,秦建扬见状,走到她身后,低声细语,“阿云,怎么了?”
“我听说今天的董事局会议,罗坤并未出席,你说你们两父子的事,何必把人家罗大少爷拖下水,现在弄得罗坤下不了台面,他那样护子心切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秦建扬失笑,“我就算有闲工夫,也不至于对替罗坤教训他那个败家子,至于罗家少爷的公司为什么会损失惨重,这可要问问你的好儿子了,他明知罗家少爷从小跟他不对盘,所以就利用对方不服气的心理将人硬拖进来,就算玉石俱焚也要拉个陪葬的。”
“你们两父子,有时候真像狐狸投胎转世,罗坤之前肯陪你一起对付艾升,全然是卖给你面子,但他想不到最后这一盆脏水是泼在自己儿子身上,他护犊众人知晓,青峰会不会倒下我不敢说,但你儿子的艾升一定不好过。”
“有人替我教训那不孝子不正好,省得那个他目中无人。”
叶培云愁绪染眉,“以前大官在秦生银行,我瞧他也只是中规中矩的做副行,人人都道世邦比他有才干,没想到他一脱离秦家,竟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本想让他在外面吃点苦头,便能向家里屈服,哪里知道他现在如鱼得水。”
“现在就让他吃苦头为时尚早,也达不到教训的目的,等到他春风得意不可一世,再重磅出击,到时候他才明白,离开秦家,他什么也不是。”
叶培云心里烦躁,总觉得两父子弄得水火不容,实属不该,却又无能为力。虽然多年来,她一直扮演严母角色,但是比起严厉,她不及丈夫。
不过,这些孩子们也该接受点教训,否则不知道为人父母的辛苦。
想到这,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夜已深了,早些睡吧。”
秦建扬关灯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事,不由得问道,“那对母子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你儿子把她当做小祖宗供着,还能伤到不成?”一切都脱离她的控制,让她越想越烦躁。
“今天在东院吃饭的时候,老爷子今天又在暗示,你抽个空,去看看她,毕竟她怀的是秦家的血脉。”
“她怀的是秦家的孩子不假,但她可不是我秦家的儿媳,老爷子要心疼她,派肖哥去看就行了,我不愿搭这个罪。”
以为凭一己之力能对付那个女人,谁知道事情却演变到这种境地。
那个女人让她的家庭破碎,若不是为了秦家血脉,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阿云,你切莫动怒,只等孩子一出生,再对付那个女人也不迟。”
“这几兄妹有样学样,大官的事就不说了,细女为了那个肖彬,闹着要去美国读书,还说就算家里不支持她也要一意孤行,你看看这几个孩子,到底像谁啊?难不保哪天二官也带个不入流的女人回来,到时候我真得上医院才能把这血压降下来。”
“世琦还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你同她讲理说教根本无用,而且还会适得其反,你给肖哥施压,让他早点催促肖彬结婚,以世琦那骄傲的性子,过两年长大了就忘了。”
叶培云叹了一口气,她还能说什么,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