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灵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昱，又看了看两位老头。
程昱温润的目光，眼皮合上又打开：“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
说过？小灵想了想，貌似是有这么回事，上次在玄月洞，他们彼此交心，相互诉说心中的苦闷，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也是她的心第一次为他跳动。
“想起来了？”程昱挑眉，这丫头真够健忘的，明明才过去没多久的事。
想起那天的事，小灵一下子脸红到脖子，她不顾形象的在他怀里大哭。也就是在那一次，她放纵了自己的情绪，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放纵了自己的感情，甚至交出了这颗心。
小灵点了点头。
程昱看向两个老头：“你们监视我！”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敢拿这两个老头的人格担保，他们在监视他。
“这个……那个……”太上老君轻咳。
太白金星左看看，又看看，直接装作没听见。
程昱眯起眼，十八年不见，这俩老头装傻的本事又见长了。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小灵勾引我啦？”程昱挑眉，示意他们给他一个交代。
“我们……”太白金星不知从何说起：“要是什么都没有，那个小半妖干嘛要打你啊？”
程昱一怔，他们连这个都知道？随即火冒三丈：“小半妖是你叫的吗？不许你说我的朋友。”
“你……”太白金星真是气绝了，人家打了他他还帮着人家，好心下凡来帮他的人却被他骂，真是气死人了。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为我操心了。倒是你们，两人同时下凡，兜率宫无主，万一玉帝召见，只怕那些小仙童手足无措啊。”程昱反唇相讥。
太上老君立刻哭丧着脸，这小子，以为自己愿意来管他的鸟事啊？要不是借此机会让太白金星带他下凡溜溜，他才懒的来找这气死人的小子呢！可现在这小子居然一句话又要把他赶回天庭，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白金星走近程昱，摆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姿态：“那个，昱药啊，你师父我老哥他其实不是来管你的鸟事的，他只是在天庭闲得快发霉了，才找个理由下凡来溜溜，你就别大声张扬了哈！”
“嘿~”太上老君瞪着他，这死老头，叫别人别声张，自己先把他给卖了，他也就在心里想想，呃，虽然也真这么做了，可是这老弟能不能低调点？最重要的是，他什么时候学会读心术了？
“哦~”程昱挑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吧！只要别闯祸，别妨碍我，你们爱上哪玩上哪玩，爱怎么玩怎么玩。”
“……”俩老头无语，这小子，说得好像他们下凡就是给他找事来的。
告别了两个老头，小灵继续向飞禽宫进发，程昱为了她的安全，便随行其后。
“你要去哪儿？”走了许久，程昱终于忍不住问，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是妖界的入口，而妖界唯一和他们有关系的地方，便是飞禽宫。其实他心里已经有底了，可还是想确认一下。
“去飞禽宫。”小灵说。许久，程昱没有说话，小灵解释道：“找雪儿。”
程昱微微勾唇：“你不需要向我解释。”语气和表情都极其淡然。
“虽然你不在乎，可我还是要解释。”小灵冷冷地说，听语气似乎在赌气：“我不是去找红影，并且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程昱淡漠的态度，刺痛了她的心，她喜欢他，不想他误会自己有错吗？为什么他在昨夜安慰和陪伴她一夜之后，便如此冷漠？
“小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对于我的一切，你都不在乎，你对我好，是因为我爹。”小灵给了他一个微笑，便自顾自走在前面。
程昱想跟她解释，并不是这样，他不是因为占卜星的关系才关心她，而是把她当成妹妹来关心。他和苍玄、小灵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尽管总是吵吵闹闹，但感情是真的。可是小灵对他的感情已经变质了，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他更明白，只要自己对她不是爱情，无论说什么都是在伤害她，所以哪怕是让她误会，他也不解释。
他曾经多么渴望能拥有雪女和萧铭这样跨越种族，刻骨铭心的爱情，即使最终的结局是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雪女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直到最后一刻，她依旧笑得灿烂，告诉他：“我从不曾后悔。”
如今，他一直想要的爱情就在眼前，他却只能拒之千里，只因为那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她。
小灵，对不起！程昱甩了甩头，跟上她的步伐。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涉险飞禽宫，虽然有红影在，可是古玄天才是飞禽宫的正主。
飞禽宫——
“什么人？胆敢直闯飞禽宫。”小灵刚走到门口，便被侍卫拦了下来。
程昱想上前拦住小灵，可小灵的动作便先他一步。
“瞎了你的狗眼，四百年没见，就忘了我是谁了？”小灵喝道，在她眼里，他们全是古玄天的走狗。
原本因为程昱的事心情不好，可是她又不好对程昱发作，现在这护卫却上赶着来招惹她，于是她把之前的怒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她这一吼，把程昱的心吼到了嗓子眼儿，程昱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时而乖顺如小猫，时而腹黑如苍玄的小灵，竟有这泼辣的一面，看来自己真的该重新认识她了，她并不像自己相像的那么柔弱。
侍卫看着小灵，水绿色的眼瞳，越看越熟悉，可就是没想出来是谁。
在凡间，小灵和苍玄、程昱一样，为掩人耳目，掩盖了自己原本的瞳色与发色，当跨进妖界的那一步，便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是，是……左护法！”另一位侍卫认出了小灵，结结巴巴的叫了出来。
“不容易啊，我还以为古玄天的走狗都贵人多忘事呢，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小灵冷冷道。
此刻的小灵没有了平时的稚气与柔弱，取而代之的是女儿身，男儿心的刚强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