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天一怔，似乎有些明白萧雪意何所指，皱起眉：“你想说什么？”
“红鸾是苍玄的未婚妻，可是她爱的却是你，所以，你不该这么悲观，这世上或许有很多人都爱你关心你，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你所说的在别人眼里你不如苍玄，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或许根本没有人拿你和苍玄作比较。”
古玄天愣住，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萧雪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得很透彻，而他自己，却永远活在为自己编织的梦里。
权势和名利，都是他用来证明自己比苍玄强的手段，可到头来，苍玄根本没打算跟他争什么，苍玄步步退让不是他懦弱，而是他根本不在乎。
现在想来，苍玄活得潇洒自在，而他自己，却如悬崖走丝线，丝线一断，便会掉落悬崖，摔得尸骨无存。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被迫离开飞禽宫的是自己，在宫外安静度过四百年的是自己，先认识萧雪的是自己……可他现在明白，还有回头的余地吗？
“雪儿。”古玄天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谢谢你，我明白了。”
看苍玄这四百年，活得多自在，这么想来，他是帮了苍玄而不是害了苍玄。
这种利人损己的事，他做了这么多年，还在自以为是的得意，他已经糊涂了四百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萧雪说得对，从今以后，他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得生活，不会再在乎那些输赢。
凡间的深夜，一片寂静，人类的感官无法预料到危险逼近。
妖界和人间的交界处，纵横桥头的尸体，触目惊心，与桥头另一端的英俊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哼！等你很久了。”黑暗中的角落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黑暗中，绿色的身影一跃而起，飞快来到少年跟前。
“就你这两下子，也想跟我斗？”少年剑眉微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似乎对方做的是多么可笑的事。
“事在人为，别太轻敌。”
少年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小蛇妖，我劝你还是放弃吧，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如果还有下次，相信我，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少年竖起食指正在绿衣女子眼前摇了摇。
“我凭什么相信你？”绿衣女子更加恼怒，睁大眼睛瞪着他，似乎想用目光凌迟他，将他碎尸万段，可恶，没能伤了他，反倒被他占了便宜。
“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少年勾起唇，玩味的看着她：“不信，你可以问你的好朋友昱药神君啊！”
绿衣女子一怔，他怎么会知道？只是一瞬，随即又恢复神情：“你爱怎么着跟我没关系，但是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说完，崔功于掌间，向少年袭去。
少年不疾不徐，只是勾着唇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直到纤细的手掌几乎划到眼前，摇身一闪，躲过绿衣女子的攻击，闪到她身后给了她一击。
绿衣女子一声闷哼，被击倒在地。
“啧啧，我说过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少年一脸遗憾的表情。
绿衣女子吐出一口鲜血，狠狠瞪着他，脸上露出冰冷的笑：“你还能再恶心点吗？”
少年两手一摊：“我之前就警告过你的，是你自己不听劝。”说完，伸手朝她袭去。
绿衣女子想躲开，奈何后背的伤火辣辣的疼，根本寸步难行，无奈，只好双眼一闭，准备受死。
可是却迟迟没有感觉到沉重的撞击，缓缓睁开眼，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正替她抵挡着攻击，心里暖暖的。
“程昱，你怎么来了？”
“小灵，你先走。”程昱抵挡着少年的攻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伤了小灵。
“瘟神，你想做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程昱愤愤的说。
“昱药神君，好久不见，你就是这么跟我叙旧的？”瘟神冷笑：“她无辜？我才无辜呢，我刚来这里就被这条蛇妖攻击。”
“那是你该死，你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程昱眯起眼。
“人神共愤，那关妖什么事？是这条蛇妖先惹了我，难道我连反击的权利都没有吗？”撑了叙旧，瘟神眼看处于下风，收起内力：“麻烦，不玩了，今天到此为止吧。”转眼看向小灵：“我说过你不会有好下场，今天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凌厉的眼神，让小灵心里打起来寒颤，似乎周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脚下一时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程昱眼捷手快接住了她下落的身体。
“小灵，没事吧？”程昱扶住她的腰。
小灵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把整个身体的重力都压在程昱身上才勉强站稳，却倒在程昱怀里。
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程昱，你……好久没抱我了。”小灵正沉浸在幻想中，忍不住脱口而出。
“小灵，你……”程昱头脑一热，不知道小灵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程昱把小灵带回来萧家医馆，把她放到床上，程昱庆幸小灵没有外伤，只要把脉就可以知道她伤势的轻重。
食指和中指点在她的手腕处，程昱皱起眉，这该死的瘟神，还说自己怜香惜玉，都把人给伤成这样了。
小灵伸出右手，抚平他的眉宇，露出灿烂的微笑：“程昱，没关系的，即使治不好，也没关系，你不用有压力。”
程昱怔了怔，随即又恢复平静：“倒不是治不好，你的伤不是很重，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只是现在干尸案……”
“你说我们今天在桥边遇见的那个人是瘟神？”小灵问。
“嗯。”程昱点了点头。
“那么凶手就是他了。”小灵肯定的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程昱想了想：“你今天为什么会去那里？又刚好跟他碰上？”
“你说过，那些干尸不是在妖界和人间的交界处遇害的，那么就是有人弃尸在那里，所以我今天一早就去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