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小灵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喜悦。
程昱朝屋内看了一眼。
“进来吧！”小灵开口道，她可舍不得他在外面着凉。
程昱走进卧房，小灵摈住呼吸等他开口，可是程昱却迟迟没有开口。
“有什么事吗？”小灵问，如果她再等下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开口。
“小灵……”程昱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小灵瞪大眼睛等待他的下文，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程昱向来雷厉风行，怎么会说话吞吞吐吐的？难道是她给了他负担吗？
“你会一直留在苍玄身边的吧？”程昱鼓起勇气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他，是不是？”
小灵一怔，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怎么了？”
“我希望你能永远留在苍玄身边。”程昱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他。”
小灵感到莫名奇妙，心里却是莫名的害怕，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手：“程昱，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你会跟我说这些？”
程昱转眼看向小灵，目光深邃，眼底流露出一丝哀伤，这个眼神让小灵心底一丝疼痛，程昱唇角微扬，却看不出一丝高兴：“雪儿怀孕了，苍玄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萧铭痴迷于医理，很少管雪儿，这里只有你比较细心，帮我照顾雪儿，我比较放心。”
“程昱，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帮你照顾雪儿，你干嘛不自己照顾？你到底要干嘛？”小灵急了，拉过程昱，让他正视自己。
“小灵，听话，嗯？”程昱抚上她的脸颊，第一次目光带着宠溺，毅然带着魅惑。
小灵不自觉沉浸在他柔和的目光里，尽开不了口。
“程昱……”小灵紧紧抱住他，一时情难自禁，尽连呼吸都忘记，似乎只要不呼吸，就能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程昱没有推开她，而是伸手紧紧搂住：“小灵，别这样，你是聪明的女孩，不该把无谓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程昱，我爱你，我爱你……”小灵已是泪流满面：“我不奢求你对我有感觉，我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知道，我只希望能够每天见到你，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满足了，别走好不好？”
“小灵……”程昱起初是愣住，只是一瞬，回复镇定，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么善良，这么单纯，这么爱他的她，他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只得拥紧她。
“我知道你有你的使命，你必须要去完成，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小灵突然反应过来，十八年，程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萧雪，可见萧雪对他来说有多重要，现在他要离开，显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程昱摇摇头：“我不放心雪儿，苍玄有能力保护她，可是总有苍玄看不到的地方，要是以前，我不会这么担心，可是现在，她惹上了太多不该惹的人。如果你跟我一起走，我一定会分心。”
最后一句‘我一定会分心’，却没有说是为谁担心，但是小灵知道，他显然是担心萧雪，萧雪在他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雪儿，雪儿，雪儿……你心里满满的都是雪儿，程昱，我不介意你心里没有我，可是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雪儿她有苍玄爱着宠着，她心里没有你，你却宁可自己失去性命也不愿让她受半点伤害，她真的就那么重要？”小灵在程昱眼里一向是乖巧的，这是他第一次发脾气。
程昱并没有生气，他明白，她只是关心他。
“是，她很重要。”程昱坚定的说：“当你爱上一个人，就会把她的幸福看的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小灵看着他的双眼，那平静如水的双眸，不起任何波澜。
曾经令她着迷的就是这双深邃的双眸，可如今看来，就像一根针，刺进她的双眼直到心底。
顿时，眼前这张脸跟另一张脸重合——古玄天，此刻的程昱像极了古玄天，她突然明白了红鸾的苦，心爱的人近在眼前，却是那么遥不可及，程昱，你可不能变成古玄天啊！
“我会按照你说的做。”小灵说道，像是下定决心。
“如果那丫头早上起来发现我离开了，一定会哭得稀里哗啦的。”程昱嘴角微微勾起，像是苦笑，他怎么就是狠不下心去伤她的心呢？
“我知道该怎么做。”小灵再次把头埋在他劲窝里，不想让他看到她已湿润的眼眶：“你还会回来吗？”尽管她知道答案，萧雪在这儿，他不可能不会来，可心里有些不甘，非要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会！”简单的一个字，却足以安抚她的心。
次日清晨，萧雪醒的出奇的早，当苍玄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看到萧雪半侧着身体看着他，嘴角还挂着餍足的笑容。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平时不是每天都要睡到很晚吗？”苍玄伸手揽过她的腰，嘴角的笑容突然转化为戏谑，吻着她的唇：“偷看我多久了？”
萧雪起先无动于衷，继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猜！”
“是不是觉得相公我的睡颜太美了？所以忍不住看的失神了？有没有流口水？嗯？”
“你再猜！”萧雪吐了吐舌头。
“你这坏丫头，又在勾引我吗？”苍玄被她调皮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双唇凑近她的耳际：“难道我昨晚没满足你？”
萧雪脸颊闪过一抹红晕，垂下眼睑，不敢再看他，伸手锤了他的胸口：“混蛋！”
“还有呢？”
“禽兽！”
“还有呢？”
“笨蛋！”
“嗯？”苍玄疑惑：“为什么是笨蛋？”
“可不是吗？心里有委屈都不说，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冷下去？”萧雪娇嗔道，心里有些刺痛。
苍玄听她这么说，顿时心里一暖。
“是你说的委屈就要说出来啊，为什么你自己却要独自承受？你以为我会不顾你的感受吗？还是以为他们两个在我心里比你重要？”萧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