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玄拿过她递过来的药方看了一遍,大部分只是普通的补药,不过小灵又不是人,吃了这些即使对身体没有帮助,也不会有太大伤害,干脆试下好了。只是如果没有效果,希望这丫头不要自责才好。这么想着,回头朝玄月洞出口走去。
看着苍玄身影消失的地方,萧雪回头看着小灵:“小灵,我不知道这些药对你有没有用,不过上次我给苍玄用普通人用的药确实把他治好了,希望这次也能见效。”
小灵错愕地看着她,难道她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苍玄连这个都跟她说了?看来他真的把她当自己人了:“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难道这世上除了人类,我见到其他,都应该害怕吗?”萧雪发现苍玄和小灵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在人类面前,他们把自己当异类。
“那……你知道我跟苍玄是什么身份吗?”
“不知道,苍玄说过,适当的时候会告诉我。”萧雪停了下,接着又说“其实,你们是什么身份根本无关紧要,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们不会伤害我和我的家人。况且我跟你们在一起很开心,我们是朋友,这就够了。”
小灵再次被眼前的女孩怔住,苍玄说的没错,她,真的很特别,很难把她跟那些目光短浅、利欲熏心、自私自利的凡人相提并论。这次,小灵不再规劝苍玄远离人类,在雪儿眼里,她和苍玄不是异类,那么她也没必要把雪儿当成异类,原来人跟妖都有善恶之分的。可是当她看到雪儿时,总觉得自己将要做些什么,可是具体是什么事他却不知道,只是感觉跟父亲有关,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许久之后,苍玄手里拿着几包药出现在玄月洞。
在萧雪的指导下煎完药,给小灵服用,萧雪还不忘叮嘱小灵别忘了每天吃药。小灵的事搞定了,接下来该办自己的事了:“苍玄,你说过我在这里不能乱跑的,你不带我参观一下吗?”
苍玄先是一怔,随即露出甜甜的笑:“跟我来,我保证你会又惊又喜。”他打算把整个玄月洞机关和进出的路线全告诉她。
听着苍玄的不断讲解,萧雪脸上不断露出惊讶之色,原本洞内的环境已经让她够惊愕的,没想到还有令她更震惊的,这么复杂又细密的设计构思,设计者堪称天才。可是她实在想不到苍玄把自己的家设计成这样的理由,结合初次见到苍玄时的情景,他似乎不信任甚至排斥任何人,难道这正是他害怕受到外界伤害的行为?一般人不会这么做,这应该跟他的经历有关吧,他到底有段怎样的过去?萧雪心里的疑团不断涌出。
最后,苍玄不忘嘱咐一句:“一定要记住我说的哦,要不然你不能独自出入玄月洞,触动了机关就糟了。”
“嗯嗯,记住了。”萧雪微笑着点头,接着又说,“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就表示我随时可以来这里了?”
“当然,这里是我的家,随时欢迎你。”苍玄说得理所当然,除了那件关乎性命的事,他的事丝毫不向她隐瞒。
萧雪心里莫名的欢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吧,一定是的,不然还有什么原因呢?
转眼一天又要过去了,萧雪舍不得离开,直到半夜,怀着失落的心情跟苍玄回了医馆。
原本以为都睡着了,让苍玄开了锁,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近去。苍玄在前面顺利地走了进去,萧雪跟着走进去时,头出其不意地被拍了一下,吓得忍不住叫了一声,苍玄在她没叫到最高分贝之前伸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待大家都镇定下来之后,萧雪自知理亏,尽管心理憋屈也只能干瞪着罪魁祸首。
“你还知道回来啊!”程昱一脸阴沉,这丫头,跑出去两天没回家,自己出去找了好几次也没找到,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的吗?更气人的是她跟苍玄同时失踪两天,用脚趾想都知道他们这两天一直在一起。自己跟她认识这么多年还比不上苍玄这几十天吗?
萧雪和苍玄对看一眼,吐了吐舌头,示意“糟了,这回玩大了,还被发现了。”
程昱看着他们这一举动更是恼火,什么时候他俩站一阵线自己成外人了?越想越不甘心。
萧雪见他怒气不减,便主动讨好他:“程昱,我都好久没玩了,你也知道贪玩、闯祸是我的特色,这次难得休息,我当然要好好把握啦!况且我这次也没闯祸啊!大不了我下次不这样了还不行吗!”这回终于叫他全名了,不叫“小昱儿”是不想火上浇油。
好吧,既然她这次主动讨好他,说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失踪两天的事就不跟她计较了:“下不为例。”
一听他不再追究,萧雪欣然展开笑颜:“那我爹……”
就知道她最担心的还是被她爹罚,在她粉鼻上点了一下,动作看起来极其宠溺:“放心,我帮你瞒过去啦,我跟他说我让你去野外实地认识草药,为了你的安全,让苍玄随行。”
萧雪一听更是高兴地不行,跳起来在让脸上落下一吻“啵”:“谢谢你!你真好,我睡觉去啦。”知道一切都有程昱善后,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不经意的动作引了两人各有所思,程昱心里一暖,他刚刚不是在做梦吧?她居然……而且还是当着苍玄的面。回到房间,思绪还沉浸在刚刚那个吻里。
而苍玄心里则别是一番滋味,她居然可以这么轻松地亲吻程昱的脸颊,即便只是脸颊,即便只是高兴时不经意的举动,也影响着他的思绪,这丫头到底有什么魔力?又想起在蓬莱仙境的情景,他情不自禁吻了她,深刻的吻,感觉到她的迎合,以为她对自己是特别的,没想到她对程昱也可以,虽然只是脸颊。
距离那次放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萧雪如往常一样每天清晨上山采药,后面依然跟着两个人,可她并不知道。
这几天,程昱似乎心情不错,不怎么跟她抬杠了,辛苦的活也很少让萧雪做,偶尔喊累的时候程昱也让她休息……反正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而苍玄则郁郁寡欢,偶尔逗他,他也只是勉强笑一笑,经常找借口躲开大家,但是萧雪知道她心情不好,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真让人着急。
看着两人前后的变化,萧雪觉得奇怪,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她曾多次和他们分别交流过,可是他们都口风紧得很,丝毫找不到蛛丝马迹。萧雪无奈,只好问她那痴迷于医学的父亲,萧铭说程昱是脑子有病,受了刺激,苍玄则是心病,相思病。萧雪不再理会他,以她之见,爹爹才有病,对他来说什么现象都能称之为“病”,他整个儿就一医迷。
这一天,萧铭出诊,紧接着又有人来问诊,又把程昱请了出去。医馆里就只剩下萧雪和苍玄,由于这几天的尴尬的相处,各自心里都在思索着这时对方在干嘛,沉默了许久,在这种气氛中简直是折磨。
苍玄首先打破沉默:“雪儿,我……我讨厌程昱,他没事总缠着你,我要把他捆起来,扔在柴房。”苍玄嘟着嘴,一副生气状,看着眼前正在认真抓着药材的女孩。
萧雪惊讶的盯着苍玄,他这是在表达什么?
“雪儿,怎么啦?说话啊!”苍玄知道自己帅,可是被雪儿这么盯着看还是有些不自在,两颊微微泛红。
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你,这种感觉叫…爱情?可人妖殊途,古往至今,人妖结合没有一对是好结果啊,虽然都只是传说,可是却不得不信:“没什么,只是,你不该有这种感觉……”
苍玄原本激动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为什么?这种感觉有错吗?”难道之前在蓬莱仙境那晚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么久以来坚信自己在她心里的特殊地位是错觉?不可能,一定不是这样的。
萧雪转眼看着他:“这种感觉没有错,但是不该是对我,如果你对小灵是这种感觉,就不会有错。”这样伤害他,自己又何尝不心疼。在蓬莱仙境那一晚就感觉到他的不一样,可自己明知道不可以,却鬼使神差的回应他。怎么可以让他越陷越深,更不能让自己的心一点一点沉沦,自己和他在一起注定为天理所不容,趁现在尚未泥足深陷,必须将这份感情扼杀掉。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跟小灵只是兄妹,我对她丝毫没有爱情。”如果她是误会他和小灵之间的感情,那么他可以确定她多虑了。
“可是她爱你,我第一次见她就看出来了,她看你的眼神充满爱意,对我则是羡慕。我刚开始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可后来我感觉到了她喜欢你。当你对我好的时候,她会难过,也许你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看你的眼神和她对你的好,可是我看得很清楚。”想到那双悲伤的眼神,萧雪充满了心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