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刘静放下筷子,眼神平静的望着张康,道:“张康,你今日抽个时间段帮我打探一下王家粮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静姑娘何出此言?”张康拿筷子的手僵硬了一下,幽深的眼眸微闪,沉声问道。
“唉!王安似乎怕我担心,有事瞒着我。我想要你帮忙查查,看是不是近期要运一批粮食出去,在路途上出了什么问题。”刘静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疑惑。
“哦!静姑娘的重心都放在王公子那里,我们的店里也出了问题,到时两边都忙,不太好吧!”张康眼眸微垂,掠过一丝情绪,委婉的说道。
“也出了问题?张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刘静的嘴唇微微勾起,意味深长的说道。
“静姑娘多心了,我只不过关心你而已,怕你忙不过来。”张康愣了一下,平静的说道。
“最好是这样。张康你现在是我的人,不管你情不情愿,在我的身边做事,我希望你能本份些。如果知道些事情,就不要瞒着我。你应该知道我想要查的东西,没有查不到的。”刘静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张康恭敬的回道。
“丑女人,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听到一些消息,王家丢失了一批粮食。”这时,阿红左手托腮,另只手拿着筷子还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快说!粮食是怎么丢失的?”刘静眼睛微闪过一道亮光,急着问道。
“听说是在运输途中发现了些小意外,遭到一群山贼洗劫。这批粮食是逍遥王安排随军上路的,当时皇上临时授命,逍遥王提前去了吴国边境斟查环境,粮食随后而至。”
“哦!谁这么大胆敢抢军粮……王安有何举动?”
“好像去武家借粮了,可武家哪岂给啊!都有人传他落井下石。前夜买光王家所有的粮食,故意而为之,有可能与山贼同谋。逍遥王要的粮食,是王家是在存库里取的,却又遭山贼洗劫。”阿红噜了噜嘴,颇为气愤。她也想不通关键时刻,怎么衰事不断。先是丑女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再是经营的店铺渠道全部被扰断,还有王家粮食丢失……
“这样啊!我等会去趟武家。”刘静琢磨了片刻,觉得这事情没表面这么简单,感觉就像掉进了深深的沼泽里,前面灰蒙蒙的雾气,看不见前景,后面又无人救援。那日刘士文提出通番换物为要挟,王安没有答应,不知道他有没有应对之法。
“丑女人,你去了武家,那我们怎么办?”阿红一听刘静要去武家,顿时慌了,好不容易期盼她回来,好不容易这颗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哪知随口说了几句话,她就要离开了。
“是啊!是啊!”另外几人也是惊恐的说道。
“事要分轻重急缓,王安的事儿关系到吴国战乱的事,是国家大事,当然要以他为先了。”刘静眨了眨眼皮,嘴角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
“丑女人你太偏心了,我们的事也很重要啦。连温饱都图不到,何以出力效国?”阿红撇了撇嘴,苦着脸蛋,不满的说道。
“我们现在很缺银子吗?别闹了阿红,若你怕太闲了,我送你一句话‘人弃我取,人取我与’的经商原则,无论你想做任何生意都要学会抓准时期,掌握住最准确的消息,然后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若是你暂时不想发展其它生意,那再赠你一句‘翰国卖不出去,咱就卖到吴国去,吴国卖不出去,再卖到其它国,只要是咱们的连盟国就行了。’奶茶、铅笔、冰棒这三样绝对是畅销品,用在哪个国家都适宜。”眼里有银子者,怎怕赚不到银子。打个比方,对面一条河岸上有无数金子,谁过去就归谁。那个时候阿红就会学游泳了,或是租个小船,做个木筏,慢慢的划过去了。
这是人之本能。
“这法子听着不错哦!”阿红眼睛闪过一道亮光,脑海里快速想到什么,若有所思的说道。
“嗯!当务之急是王安的粮食事宜,吃完饭,我就出去一趟,看看有没有解救之法。”刘静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好吧!”阿红勉强说道。
刘静见众人无反对意见,微微有些心安。眼神随意瞟了一下张康,发现他墨黑的眼睛微闪,似乎有些闪躲。他应该是在自责吧?连阿红都能听到的一些消息,他怎会听不到呢。可是他又为何不肯告诉她呢,这并不是这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武定山其实就住在城西,一般贵族的别墅豪宅都喜建在城东,城东交通方便,人来人往热闹,可武家恰恰与人相反,他们似乎喜静,不喜欢隔三岔事的去别人家登门拜访,不喜拉帮结派的交结江湖朋友,所以刘静站在他家门口时,顿觉很是冷清,树叶跌落在地很厚了,也见不着被踩过的痕迹。
“咚咚咚!”刘静上前敲了敲大门,沉重的铁门发出闷闷的声音,像个嘶哑的老人。
“何人在敲门?”几分钟后,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微不可查的怒意。
“鄙人刘静,有急事冒然前来拜访,还望阁下谅解不请自来。”刘静敲门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小脸微扬,隔着厚实的大门,淡淡的说道。
“什么事?”中年男子的怒意微微散去了些,平静的问道。
“关于借粮的事……”刘静本是心急,见门内人寻问,也不管他是何人了,坦然说出来意。可还未说完,就被一阵颇为沉重的声音打断了。好似是一道闪电雷鸣在空中划过,一棵粗实的大树被浑厚的内力震倒了。
“不用说了。若是为王家借粮而来,我劝你尽快离去,这事没得商量。”中年男子变声的速度非常快,听到刘静提起粮食的事,声音立马拔高几个分,冷声说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都说武家人有一种不屈不饶的精神。今日一见,也不怎么样。我既然有胆量上门借粮,自不会连武家主子的面都没见着,就自动退缩。所谓‘我怕死则国灭,我死则国存。’粮食的事关系重大,我也不怕放一句狠话,若是没有救援粮食,你们武家就等着抄家灭祖。”刘静岂是害怕之人,见门内之人故意恐吓为之,不由心生厌恶,怒意横生,愤愤的说道。
“别人都说你有胆色,有谋略,而且长了一条会说话的舌头,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你不用多说了,我们武家决定的事情谁都改不了。”中年男子沉声应道,带着不可置疑的绝决。
“武家何时变得麻木不仁,杀人不眨眼了。你们往浅处想,死的是吴国同胞,往深处想,死的都是翰国人啊!自古以来都是唇寒齿亡,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置王安与死地,若这次战败,太祖皇辛苦维持的和平全部毁灭了。你们对第得起天下第一厨的牌扁吗?”
刘静隔着大门嘶声力歇,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门那边的人听到言词犀利的话,也只是愣了几秒,然后大声吼道:“混帐!你胆敢在此胡言乱语,别怕我对你不客气。”
“我有说错吗?你们不听教导,怎么就不是麻木不仁了?能改变的时候不改变,吴国边境有难,不出力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杀人与无形,这不是杀人不眨眼吗?”
“武家还轮不到你来说教,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去,否则杀无赦。”大门丝毫未开,门缝之间传来一股阴深深的冷意,刘静身体受寒,感到丝丝凉风千苍百孔往身体上钻,不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否则,你要怎样?好大的口气!”张谨风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快速的扶住就要摔倒的刘静,眼神冰冷的看着那扇未开启的大门。
“你又是谁?”门内似乎查察到一股能与之相衡的内力,神色微变,沉声说道。
“我就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真正杀人与无形的张太医。丑女人刚才是夸你了,你在我的面前,那是班门弄斧了。”杀人与无形这也要有绝对的实力,逍遥王岂不会作两手准备。丑女人太笨了吧!
张谨风抛个眼神过去,看刘静报以感激的眼神,又不太好意了。
“你是新晋医学鬼才张疯子?!”
“呃,就凭你这五个字,本大夫记住你了。快点开门,不然别怪本大夫动粗。”张谨风大摇大摇的上前敲门,哑着嗓子粗声粗气的说道。
“若是我不开呢?”
“哼!还别人敢面对面的跟我较量的,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让你见识到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的。”张谨风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勾起,掠过一抹讽刺的笑容。他用眼神示意刘静退开一点点。一般未见识过他威力的人,不知他的利害。
刘静看那架式,以为是发功的前期,猛然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害怕他伤及无瞽,退后几步又觉不够远,直接快速跑到一棵大梧桐树下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