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下面一张如玉的脸蛋露了出来,眉目清秀如画,像含雾拢烟云的水墨画,淡淡的映着山水,脸颊浮着红晕,犹如霞光万丈,眼睛温润如水,清眸中蕴藏着些许雾气,像是有着解不开的忧愁。
“至始至终都是你在逼我。”他在她咬牙切齿的目光下,轻轻的拥住了她,不管怀里的人,一直在害怕的抖个不停,眼神里不时掠过慌乱,手脚无措之极。他还是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
一股男性气息充斥着刘静的鼻孔、全身,她想抗拒,但又想太过激动对自身没有什么好处,缓慢的,气息平稳下来,咬着嫩唇,轻声道:“我们谈个交易吧!只要你不碰我,你的一切条件,我都答应。”
“哦?!听起来似乎不错。”他扬了扬唇,脸颊贴在她的发丝上,好心情的扬起了嘴角,淡声说道。
“你答应了?”她不自在动了动脖子,不习惯别人靠得这么近,这让她很不舒服。
“没有答应。你的条件没有什么诱惑力,你的一切本来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感觉到她的抗拒,轻轻松开了对她的限制,将她的脸部端正,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碰我,我立马自杀!”她眼神一沉,狠声说道。
“嗯!我信!”他点点头,微笑道,笑容里有化不开的苦涩。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眉头拢起,眼神直直的锁住他。
“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你到底我怎么样?”他微愣,弯了一下唇,含笑说道。
“……”
“怎么,又不愿意说话了。别逼我,别逼我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他眨了眨眼皮,坚定的说道。
“好!我放弃挣扎!你请随意。”她倨傲的撇过脸,嘴角深处勾起一抹悲凉的笑容。
“别这样对我!”他没再强烈的扳过她的脸,而是缓缓的伏在她的肩头,轻声叹了一口气,余声悠远深长。
“……”
“谁都可以冷酷对我,就是你不可以。我都为你唱过情歌了,我都把心给了你,你怎么可以调戏完了之后,不念丝毫情意。”
“……”
“我也会难受,只是习惯了把伤痛埋在心里,不代表不需要温暖。初见你如阳光般晃亮了我的眼睛,轻脆的声音,柔柔的笑容,眼睛里有着明亮的光芒,我就这样被吸引了。可是,你怎么可以如此反复不定,变脸的速度比天气还快。我也没要求你怎么样,怎么做,只是想让你呆在我身边。这样,有错吗?”他的声音像是瞬间就软化了,如糕羊般柔软无害,像是真正受伤害的人是他。
“……我有做过让你误解的事?”她仍是冷冷的说道,只是声音不再那么僵硬。
“嗯!”他从鼻音里哼了一声,然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都贴在她的怀里,耳鬓厮磨的说道:“在姻缘桥上,你上了我的船,还让我为你唱情歌。这代表着你答应我的求婚了。”
“我以为那是普通的一个邀请……”她微微扬了扬脖子,让呼吸顺畅点,但动作很轻微,像是顾忌他的感受般。
“你为我做了生日蛋糕,还有很多好吃的。”他皱眉,有些气恼的接着说道。
“那是你用权强要求的!”她淡淡的声音重了几分,颇为不赞同。
“其实,我们也开心过!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慢慢的让你忘了伤痛。”他偏侧过头,在她发丝上轻啄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你得先拿出诚意!”她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好!”他在她的发丝间犹豫不决,狠狠的嗅了嗅,轻吻了一下,接着说道:“本王明日再来看你!”没有任何留恋,迅速起身,淡淡的离开。
“……”她勾唇微笑,点点头。
这场戏从这里开始真正的拉开了帷幕,你有真的爱,我有假的情,不知道谁会碎了谁的心,既然必须将一切都进行到底,那么,我只想赢。
翌日,清晨
刘静揉着额头,很不文雅的打了个哈欠,眼睛有点涩涩的,本能的用右手擦了擦,嘟着嘴唇翻了个身,继续咬唇酣眠。这个季节的天气阴晴变幻莫测,昨夜晴朗无云,今个儿清晨就下了一场淅沥沥的小雨,伴着些许冷风,这个时候窝在被子里睡眠是最舒服的了。
“呵呵……”耳边来了低低的笑声,不带任何杂质,像是干净透明的水晶般,很是夺目,即使睡着了,也想睁开缝般的眼睛,看看是谁大清早的扰人睡眠。
“别吵!”她嘟囔了一句,有些不情愿的抬了抬眼皮子,眼皮子太过沉重,没睁开,又进入睡眠中。
“笨蛋!”嘲笑中带着疼爱的骂声,接着脸蛋遭到了袭击,软软的指腹按在脸蛋上,时轻时重,好像逗弄玩似的留连不返。
“……”刘静耐着性子的转个身,嘴唇不满得嘟得老高。
“以为这样就逃过魔爪了?笨蛋!”又是低低的笑骂声,只是这次刘静不觉得它像水晶般,而是马达十足的魔声。因为她的额头和耳边都遭到了袭击,细碎的发丝在她光洁的额头扫过,再缓慢的来到她的耳垂,呜呜,那慢极的速度简直就像蚂蚁般,弄得全身都觉麻麻的、痒痒的,连心脏都被骚动引得猛烈跳动起来,遂而暴躁极了。
“不管你是谁,别惹我发火哦,你惹不起的。”刘静努力沉着气息,恨声说道。丫丫的,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闲着无聊没事找事,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等着被她反攻的一天。
“哦,我想看看。”压低的声音软软传来,像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
“……”刘静的气息又腾的升了少许,有点压抑不住了,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遇见,在不同场合挑战她的极限。
“在想什么?”听不到她的声音,那烦人的发丝又爬上她裸露之处,像无孔不钻的死蚊子般,咬了血液,还要色情得咬得她全身都是胞。
“别惹我……”她气息浮躁沉重,刻意的显露出她的忍隐,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哦,你头发很柔软。”他乖乖的换了个话题,淡声说道。
“……”关你P事!
“摸起来很舒服,软软的、柔柔的,像团棉花。”他放弃了骚扰她脸颊的举动,又打起了她头发的主意,手指不轻不重的在她软丝上下按着,真像把她当成了团棉花。
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刘静蓦然从床蹦了起来,面部朝外,眼睛未睁开,大声骂了起来:“靠,你奶奶的,我头发柔软关你P事啊,你要摸不会摸棉花去啊!大清早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不要以为我长得温顺,脾气就很温顺,我发起脾气来,也不管你他妈的是谁,逮谁骂谁。而且我警告过你了,别惹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人专承讨骂的人,气别人很有趣吗?挨骂很有意思吗?”她的皱眉深皱,声音很冷,话语随着她的气息越涨越高。
“……”气氛尴尬。
静候几秒,耳边终于没有声音了,也没遭到骚扰,刘静满意的缩进被窝,伸手拉起被子,找个了舒服的侧卧室,沉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你从昨晚一直守到现在?”刘静伸了个懒腰,缓缓的睁开眼,惊讶的看着欧阳谨呆坐在床头,眼眸微垂,看不清情绪。
“你不高兴了?”他微微点点头,居然孩子气的反问,清明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寻找蛛丝蚂迹。
“呃?什么不高兴,是指你呆在这里一整夜,还是指……”刘静疑惑的说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刚才为什么生气?”他只不过想逗她玩儿,她发那么大的脾气干嘛,如果不是她睡觉的样子太可爱,太诱人了,他才不会动手指头去碰她。她以为她皮肤很好吗?她以为她长得很美吗?
“你没经过我的准予就碰我的头发,我很恼火,自然生气了。”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动了动身子,想从床上爬起来。不由眼神又看向了欧阳谨,他在旁边,她不好换衣服。
“我没有坏心思。”他老实的说道,低垂着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嗯,我知道。在你的立场上你没有坏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跟我亲近,但在我的立场上,你严重的打扰到了我的睡眠。你应该站在我的角度上多想想。”她嘴角抿起,一本正经的回答,然后微拉起半边被角,看见自己里面穿了睡衣,微弦起的心,稍稍平静了。
“好!我尽量试试!”欧阳谨绷着脸蛋,胸口憋了一口气,还是沉声镇重说道,随后眼睛亮亮的,像是聚满了星子般的光芒。
“……”刘静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发愣。
“你,我,我起得有点晚了,好像今日要早起给婆婆敬茶是吧?”刘静先垂下头来,想起该尽的职责,细眉微拢,刚才说的话似乎有点过了,他完全有理由反驳她。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呢?而且、好像、貌似他变成了,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感觉。
这是在玩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