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远当真是愤怒的!就算按理夏某没什么大错,她就是愤怒,才会突然有那么大的力气推倒了他。看到一直保持姿态的夏某因意料之外而显现的狼狈,她忽生惧意。她拼命克制自己软弱的天性,鼓励自己勇敢,为自己争取。
他长腿一伸,起立,去接电话。先解决这个大麻烦。
隔着遥远的距离,是夏如正暴怒的声音:“你最近都在做什么?!清漪那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弄在一起?”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林清漪,你怎么那么会告状?!还有,我的爸爸,到底是谁和乱七八糟的女人乱来?
其实是慕岩说漏了嘴。他哪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电话铃又响起。
“你再这样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夏如正气急败坏的声音,并没有激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他熟悉夏如正的套路,他一直在反抗。
“知道了。”又是挂断。再早一些,他也许会怕。现在,他的夏氏,虽然强大不及夏如正的“衡正”,但也不是一吓就垮的!何况他也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小孩子了。
他关机,重见女人时,顿时百感交集,不知想扔她到床上的欲望多还是扔她到屋外的多!原有的懊恼与愧疚随着电话的干扰而遗失殆尽。
然而,他不能功亏一篑。老古董那边也急了!
显然,要用计谋了。
他一想通,决定换个姿势坐在地上,给她心理压力。他反而安稳地盘坐于地,目光却是凶猛的兽,紧追着她渐露惧色的脸,年轻而朝气。
“对,我骗你。”他坦然承认。
他这样直接承认,她倒不知该如何责怪了。她怎么责怪,以什么立场责怪呢……他不过是用了一个较“委婉”的方式,要求自己报答他。他救了她,这一切本就该理所当然的,不是吗?夏某还没有开始施计,许姑娘的世界就已经摇晃得厉害。
他满意她的无言以对,几日的相处,他总算摸索到一些门道。他也沉默,端坐于地,即使他的高度不及坐在沙发上的许姑娘,但气场仍不是一般的强大。
时光静静流逝,她是一分钟都熬不住的!
两个都穿着浴袍的人,都盘腿而坐,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虽然没有走光,但是这样的场景,想想就觉得怪异!
“我……”她等不及地出声,到嘴的话竟说不出来!她是要说没关系你继续骗还是说混蛋你为什么骗我?都怪怪的!突然之间,从最亲密的暧昧,到如此奇异的对峙!
“你怎么?”他知胜券在握,慢悠悠地继续,“我就是骗你。但那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想有你在。想得快疯了。所以,不择手段。”
她惊愕,嘴巴张得极大,很有喜感。这真相当于晴天霹雳!她虽知道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和一个女人纠缠,但也不至于妄想她会和夏玄青怎么样!
他此番话,无疑是让她震惊的,更多的是触动!她那些不明不白的情愫,好像也在瞬间清晰起来!她一直误解他,直到他救她,她也只敢放纵感激。后来认定他这样走在云端的男人不会缺女人,更加肯定他对她,不过一时兴起。
现在,她固守的城池地基已开始有裂缝。破裂之势,不可阻挡。
“你明白吗?”他天生勾人的嗓音刻意起来更是意蕴悠长,让人欲罢不能。
她傻愣愣地摇头,已经明白的她不想承认。如果说几分钟前的暧昧她承认她喜欢他有为色所迷的嫌疑。这下,她想清楚了,也许还不至于喜欢……
“我会让你明白。”他觉得时机已成熟,慢慢起身。这从容,是本性,也是刻意。
她紧张地闭眼,她怕他动作一激烈,她会看到不该看的衣服。浴袍仅仅比浴巾安全了一点点而已……
他好笑地看着她的慌张,这不就是,他一直所求的吗?没过多停留,他长臂一伸,打横抱起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许姑娘,丝毫没有久坐于地的不良反应!
“你……”她本能地在身体忽然悬空之后睁眼,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多次突如其来的亲密,她学会的就是一定要让自己有安全感,不要过于惊慌。
“不要太过惊讶,我就是在抱你。”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揣摩他的意图,也没有再问,深知自己只会被他绕进去。
没走几步,床和沙发的距离本来就十米不到。他轻柔地将许姑娘安置于床,无论神情,还是动作,都温柔得让她不敢相信,以致沉迷。
她一沾到万分熟悉的柔软堆积而成的温暖床铺,竟一时慌张无措像个孩子,急忙拉了黑白的被子盖住自己。因为太无措!这是怎么回事?
他很高兴她对他有意,不然他的心理战术也不会那么有用。他静观一秒,而后,整个人也到了床上,仍是以压倒性的姿势俯视她。
“我要你,你知道吗?”
情动而无言。
“我是骗了你,可我也真的受伤了,流血了。我可能还骗过你。但我都是因为想要你。”他对她最大的欺骗,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说。
“我……”她真的有心驳回,夏某却没有给她机会。
他用缠绵的吻堵住了她,不似此前每一次狂风骤雨似的猛烈攻势,轻柔而辗转,与她的舌,挑了一场优雅而漫长的舞。
她本来就说不出什么话,他不同于往日如饥似渴的吻,居然让她臣服……她一早的反抗,也许并不是夏某不吸引她,而是夏某总是带着危险性与掠夺性。某女被某男的温柔迷了魂魄。
夏日的室内,温度本就不低,在最原始的长吻中,渐渐升温。
他是有意的,某女双眼在他辗转的辛劳下终于紧闭,有任他宰割的意味。男女之间,很多事不用明说,意会就好。
他早已和她一起在薄被的遮蔽下,如此大好时机,他灵活的手自是趁机工作:摸索至许姑娘浴袍松松垮垮的结,随意一扯。
衣服松开的声音几乎是没有的,而他们,都敏锐地立马察觉。没有薄薄的衣料阻隔,两人更加亲近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温情下过于滑腻的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趁他的薄唇肆意侵占她锁骨时说:“等一下!”
他以为她终于没有疑问地接受他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他耐着性子问:“怎么了?”声音如混了黄沙,含糊不清。仔细一听,就知道是正欲望强烈地男人。这是他兽性前的最后一次君子。
“太亮了。”她的目光移向因为透明而阳光过于集中的窗户。她可以不那么保守,婚前和一个喜欢的男人有染,但她好像真的不能在如此明媚的阳光下,如此如此。有染这种事,还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比较好。他哑然失笑,艰难地起身,拉好了窗帘。深色的窗帘,一瞬之间阻挡了大多数阳光。只要她不是离开他,他可以纵容。就算箭在弦上,他也可以!
重新贴合的身体都有些火热。刚刚他对她的纵容,她放弃最后一丝犹豫。这个男人,她相信他们会有很好的未来,如果这一刻,她顺从他,也是顺从自己的心底的愿。
虽然有几缕阳光妄图偷溜进房内一探究竟,但整体仍是黑暗的室内。他们,终于有染了!夏某为了表达自己等待终于的煎熬,等到终于的兴奋。不知疲倦地折腾着早已疲倦不堪的女人。直到,真正的夜幕降临。
一个,餍足到忘记饥饿,一个疲劳到无力喊饿。有染的代价,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