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正式了。也许日后,就会有一场婚礼。许姑娘自然把这个带子收为己有,当成自己的礼物。嘿嘿,想到以后给他们孩子看,许姑娘就觉得开心……她都在想和他有孩子了?!
两人回了郊区的别墅,旖旎风光只要敢想,就有。毕竟嘛,你情我愿到情意浓浓,某些事就会很幸福,许姑娘又一次经受浪漫,自然……会主动!主动得,夏某心花怒放。
“我们再回一次你家吧?”许姑娘提议,“毕竟那是你的爸爸,你总不能为了和我结婚,就和自己的家人老死不相往来……”许姑娘声音里稍有娇气。
夏某这是够难熬了,都衣衫尽褪了,在这样的时刻听许姑娘来这么一句,能不答应么?有什么比吃自己夫人的肉重要?嘿咻嘿咻完了再商议也不迟。
夏某醒来想赖账,拗不过许姑娘,也只好推脱几天,说哪天正好事情少了,可以休假。其实他天天可以休假,只是不愿这么快再去吵架。夏如正不会改观,夏玄青不会低头,那么他们脾性那么相像,再多见,都是一样的。
他们不和了这么多年,怎么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如果可以,他何必离家?
夏某和傅觉新谈论项目,也就是和傅觉新说自己的最新想法,还有以后如何拓展。夏某说着说着就会移开目光,策划案吸引不了他。
傅觉新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就说:“小外甥,不介意和我去喝喝酒叙叙旧吧?”傅觉新想过他的反应,他自己也有心结,所以很少和夏玄青独处。
“啊?哦,喝酒就不必了,叙旧可以,小舅舅。”夏玄青意外,没有拒绝。
两人就地解决,依旧在“微瑟”,夏如衡旗下的酒吧。
傅觉新其实也不在酒,就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和他说说话,就像他很多次梦见那样。很多事,是他的噩梦,他不敢碰触,有太大的伤害。他在沉迷挥笔的时候,忘记了借酒消愁。
夏玄青却违背初衷,想借酒消愁了。他坐在隐蔽的散座,一言不发,闷喝酒。一口借着一口,也算体会到酒入愁肠愁更愁了!夏某也不介意,烦的事太多。他明明可以不在乎的,许舒远,好像挑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情,要去面对,和和气气?
“小外甥,你说,我这几年可以说是对你不闻不问,你怪我吗?”傅觉新小心地遣词。
“怪?”夏玄青拔高音调,咽下酒,自语,“怎么会怪!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对我怎么样。”从来没有想过,谁会对他怎么样。
音乐声轻轻慢慢,阻止不了两人的对话。
也有很多人想搭讪,被傅觉新的贴身保镖抵挡了。
“小外甥,你想她吗?”傅觉新也不问了,知道自己确实生疏了。
“想,为什么不想?”夏玄青知道傅觉新问的是傅觉晴,他的妈妈,那个死在他记忆中的妈妈,那个因为懦弱,因为夏如正劈腿而死的妈妈。
“傻孩子,想就好,我也很想。”傅觉新的忧郁愈发浓厚,抵不住心愁,也将这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喉咙滚烫,他好久没有喝酒那么直接了吧?
“你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出生在夏家的男人注定是个悲剧!……”夏玄青以为傅觉新会继续问为什么想,没想到这么煽情,也不自在,反应极其烦躁。
夏玄青许是醉了,他喝得酒不是一点点,提起傅觉晴之后,也和傅觉新一样,狂灌酒。如果不醉,他怎么会和傅觉新宣泄这些?一定是醉了!
“我知道是个悲剧,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会让你悲剧的……”傅觉新说话艰难,有着隐匿的决心。
“怎么不会?我从小就被那么严厉地对待,妈妈虽然好一些,可是她更多的时候是自己伤心!那么我呢?后来程姨就来了,后来妈妈就自杀了,我怪过恨过,她为什么那么懦弱,可我最怪的还是夏如正!他一如既往地逼我,我才不会对夏家继承人这个身份感兴趣呢!如果不是有三叔,我还不一定能自己创业呢。这几年我一直很少回家,因为那根本不是家!他只会逼我!这次要不是你和我合作,我可能又要和他一样娶个自己不曾爱过的女人!”夏玄青借着酒劲,说了一长串话,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没有哭!
真的不爱吗?
傅觉新仔细听着,安慰:“所以现在很好啊。”他隐隐作痛的心!原来,这么些年,和他血肉相连的夏玄青也是不好过的,他也是想着傅觉晴的。傅觉新,他心里最阴暗,最无药可救的一面,也那么强烈地恨着夏如正。狠狠伤害傅觉晴的夏如正。
“好什么!他是我爸,我结婚当然希望他会祝福我,可是可能吗?许舒远那么傻,又想见他,她哪里了解他?!我想他祝福我,我想他肯定我,我想他给我自由和父爱!可是他从来都不给,他给的只是培养培养再培养!我受够了!”他烦躁挠头,一下子仿佛泄了气的气球,软在傅觉新的身旁。
夏玄青憋了这么久的心里话这是尽数吐露。也许是头一回和傅觉新那么亲近,也许是心里烦闷堆积太久,也许今天的酒太烈,夏某就是结结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夏如正的愿。
再多的反抗,都是为了一句认同。不是爱极,是什么?
夏某晕晕乎乎的,后来安静了,彻底入睡。傅觉新透过他,会看见另一个人。他喃喃自语:“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会的。我从来不知道,你那么介意。”
他也从来不理解,她那么介意。
傅觉新的深思又飞远,即使再恨, 再没有办法面对,他也想好了去做一些事。然后,他送他回家,然后再次面对许姑娘,简单交代。
他要他幸福,好好地幸福。
他躲了这么多年,也该面对了。
他这么多年,已经成熟到淡定地面对自己一个恨极的人。
他表现得过爱夏玄青?不,哪里会过爱!因为之前几年的逃避,和以后想好的逃避,现在怎么样都不是过爱。
这里好了,他就该走了。
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