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姑娘和夏某没怎么动筷,就敬起酒来。
夏宁悠第一个为难,到了满满一杯梦之蓝,五十多度啊!
许姑娘才不忍心夏某这样的,就算他千杯不醉,也不能这么“开门红”啊!她幽幽地对夏宁悠说:“你下次结婚是不是不想请我和他了……”
夏宁悠知道许姑娘话里的意思,说:“一口,就一口。”
这伴娘的关,算过了,牧佑笙就是意思一下,无心为难,结婚么,高高兴兴的,干嘛折腾新郎新娘?宋煜一样,这慕岩,就不一样了。
他本想和宋煜一样,就这么过去了,却又为自己不平。
于是,慕岩起身,拿着酒杯,与夏某对视,目光灼灼,说:“我要新郎喝三杯。”
夏玄青知道他的意思,想都没想直接一口解决第一杯。
许姑娘不好阻拦,好在慕岩这是红酒,这高脚杯容量也小,三杯不算多。
夏某三杯解决之后,慕岩在许姑娘那里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好印象又毁了……
果然是大妖孽!
尤梦白也坐在这里,因了麦格,两人一起坐。
尤梦白敬酒的是许姑娘,她说:“没想到是你,虽然不漂亮,但是很适合。”
许姑娘这水雾蒙蒙的眼睛回望夏玄青,在询问有这朋友吗。
夏玄青在她耳边低语:“手绘鞋店店主。”
许姑娘明白,笑着回应:“嗯,这酒,我敬你。”尤梦白的是果汁,许姑娘喝起来毫无压力,只是奇怪夏某还真请了这个店主……
麦格在这表现为善类,解释:“我是尤梦白小姐的先生麦格,我这酒还是让新郎来吧。”
许姑娘知道,夏某会比自己惨很多的……是男人都会或多或少有点怜香惜玉吧?
朋友差不多了,闹得厉害,夏某和许姑娘这脸都红彤彤的,走路开始歪歪斜斜,两人互相搀扶。程仪和夏如正在敬亲戚的时候在后面扶着,随便说这些都是什么亲戚。
“三叔!我敬你。远远,你敬三婶,这样多配!”夏某有些醉了,话说得重了。之前的朋友也有生意上的,就疯了敬酒,再好的酒量也会醉!
许姑娘应着,好在三叔和三婶都是果汁!可她现在肚子里全都是水,想吐!
夏如衡看着夏玄青,想起了很多过往,他们两人终于都是找到自己要的生活。夏如衡知道,夏某爱的是许舒远,更知道,许舒远是谁的心头肉。
他们之间,都是一样的,爱恨本无由,他不怪自己的小侄子,衷心祝福。
“三婶,我替夏玄青,一起敬你。”
夏婉歌的目光温柔,铺洒在许姑娘身上,她瞬间舒缓。
夏婉歌说:“我知道你是远远,你会幸福的。”
许姑娘想到什么,别过眼却跌入另一池温柔。
夏子琛站起,说:“表哥,我不敢趁人之危,可是你结婚我实在高兴。要不这样,我干掉,你随意。”他一仰头,从开席到现在,都没怎么动筷的他,一下子喝了一大杯白酒。
夏玄青心里有愧,想像对慕岩的为难一样也一干为尽,被一双柔软的手拦住。
许姑娘的意思,既然夏子琛说随意,那就不要喝了,身体要紧。
于是,夏某就放下,说:“表弟好酒量。”
“小姨,你大老远回来,我好感动。”夏某夸张地说着,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夏如诗目光闪烁,说:“小姨这你就意思一下,都醉了。”
夏如诗的丈夫罗尔卓是个英国人,会一口地道的中文,他知道这习俗,先是打量新娘,而后好像鼓起很大勇气去看夏玄青,说:“夏,你这夫人和你很恩爱。姨夫先干为敬。”
夏玄青和夏如诗罗尔卓本就不怎么亲,这下疯起来,谁敬酒谁就是好人。
夏玄青醉眼盯了罗尔卓好一会,才去敬其他夏家人。
罗尔卓那一晃,想起了很多前尘往事。
他的眼睛,那么有灵气,那么像她。
你的儿子过得很好,我也很好,希望你会更好。
夏如诗一直知道他是情根深种的男人,料想他的反应,只是温柔地给他加菜。
傅觉新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夏玄青敬酒,没想到那个叫年子的女生拦了去,说:“小外甥,你小舅舅今天不能喝酒,就由我代劳了。”
傅觉新没有反抗,允了这说法。他刚刚看到罗尔卓了,想起了太多太多,他叫他:“罗叔。”罗尔卓是他敬爱的人,却不敢多多相见。他们都怕,太疼痛的过往。
而他们,都来见证了夏某的幸福。
于此相遇,却坐得很远,只一见,就足矣。
“小舅舅,你今天还这么有魅力。”许姑娘有些醉了,对着他这么说。
夏某是醉了,也不至于不省人事,听了这话很是恼怒,拥着许姑娘就去敬其他傅家人,还有许家人。
年子轻笑:“没想到我们的傅觉新,不仅功成名就,而且还如此有魅力。”
“别闹。”傅觉新一直用这两个字,忽然之间看到了希望。
程仪有些不敢面对这一个个,故人。他们一个个逃离远去,遗忘这些共同经历的曾经,却因为一个重要的人的婚礼,重聚。
夏如正更是精彩,脑海中全是两个女人,记忆在英国和H市混杂。夏如正自那幅画之后就变得特别脆弱,可能他一直脆弱,这幅画只是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走了一辈子“正路”,自认问心无愧的夏如正,再见到傅觉新,竟经不住颤抖,欲言又止。
夏如正恍惚觉得,他该同意。如果这是夏玄青和林清漪商业联姻一样的婚礼,那么傅觉新不会来,很多人都不会来。
敬完最后一个,夏某和许姑娘都软了下来,跌坐在休息室的沙发,都觉得这敬酒,不是人干的事!
等他们敬完酒,这婚宴差不多快结束了。
后面还有比赛抽奖的,大奖是夏玄青和许舒远珍藏版婚纱照和一枚价值不菲的胸针。
好事者跃跃欲试,为的,都是那婚纱照。
很多人提前离去,和他们道别,或者和夏如正他们道别。
尤梦白紧紧拉着麦格的手,说:“麦先生,麦夫人要这套婚纱照。”
“我已经喝了这么多久,那还是比喝酒的,你还要我的命吗?”
“麦夫人知道麦先生无所不能,我想比比哪个婚纱照更漂亮么……”尤梦白撒娇加吹捧,他麦格想不缴械投降都不行!
“傅觉新,你很想要,对不对?”年子这么多年学的,就是怎么通过这个男人的表情动作,去推测他的内心。
“年子,你越来越聪明了。”傅觉新不否认。
“好,我去帮你赢来。你知道我酒量好,刚刚饭桌上我也没喝多少。”
傅觉新默许。
他看她一步步走向拥挤的人群,有那么一瞬间,不舍得。
她回头,对他粲然一下,倾国倾城。
“记得给我加分。”
傅觉新也笑,会记得的。
夏子琛晕晕乎乎的,不知被什么人撺掇,也上了赛场。
慕岩想玩消失,醉得厉害,后来被夏宁悠撞上,使坏骗慕岩去参赛!
总之,很多人对这婚纱照感兴趣,且各有妙用。
夏玄青和许舒远后来都快不省人事了,在酒店套房里都吐了。有些清醒,两个人一起洗了澡。然后,夏玄青知道这是他和许姑娘的洞房花烛夜,知道眼前歪歪扭扭站着的是他的夫人。
他呼吸热切,带着浓烈的酒气,说:“夫人,我们洞房。”
许姑娘醉酒胆大,主动吻上夏玄青的薄唇。
两个醉得行动迟缓的人,折腾了一会才到十人都挤得下的大床。
“今天好像很多人对我们的婚纱照感兴趣……”
许姑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夏玄青一愣,点头算是回应,继续吻着她的一片白嫩。
“到底是谁赢了呢。”许姑娘继续喃喃地问。
夏玄青烦了,堵着她的嘴。
真是,洞房花烛夜,管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撒~花~这婚总算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