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藤一边爬着一边喊道。
花世清冷眼看着它,道,“你活该。”
花藤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忘了是谁救了你了?”
见尹佳欣像疯了似得,将手中的茶杯,向它砸去,花世清忙攥住了她的手腕,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尹佳欣攥着茶杯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忽地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抽泣着说道,“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花岛,不想离开你。”
见她哭成了泪人,花世清心中生起了怜惜,“别哭,乖,别哭了,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想我的话,可以回来看看我。”
尹佳欣含泪使劲的点了点头,才松开了搂着他的胳膊。
和他,一言不发的,静静的泡在温泉里。
良久良久后,她开口说道,“原本我还以为,我能忘了他,可是我根本就忘不掉。”
他迟疑的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一切都随着你的心走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嗯!谢谢。”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是她的朋友,同时,也像是她的大哥哥一样。
他的眼神,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的温柔,温柔的,让人陶醉其中,浮想联翩。
他身上的温度,和这温泉的温度差不多。
尹佳欣就这样靠在他的肩膀上,未曾动过一下。
或许,这样相处的日子,不多了。
一想到就要分别,她黯然落泪。
许久许久后,她看向花世清,问道,“会记得吗?”见他不解,她又道,“会记得我吗?”
“会!”话落,用大拇指擦去她双眼的泪水,又道,“其实,你不必离开花岛,你只要继续装作不认识他就好,反正他也不知道你恢复记忆了。”
对呀,尹佳欣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花岛呢?
再说,他葛邵征又不是什么神仙,他也不知道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吧。
尹佳欣含泪笑了,对着花世清竖起了大拇指,“就这么办了。”
见她笑了,花世清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可是,回想起了花藤的话,又担忧了起来。
离开,是早晚的事情,她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花岛的,因为有他,葛邵征。
见花世清又陷入了沉默,尹佳欣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他摇头,道,“没想什么。”转头,看了看花藤,道,“你在这偷听什么?还不走?”
花藤忙委屈的说道,“我这不是偷听好不好,我是光明正大的听。”话落,转身,爬走了。
尹佳欣看着花藤爬走了,单手掩住了口鼻,无声的笑了笑。
还未等她收回眼神,只感觉唇被堵住,“唔,不要。”
花世清单手负于她的脑后,占据着她的唇,舌在她的唇内肆无忌惮的搅拌着。
怪不得,怪不得他打发掉了花藤,原来是有目的的。
他放开了她,道,“我喜欢你。”话落,再次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两人双双向温泉下面游去。
他的吻,一直在继续着。
尹佳欣本来想推开他,可是,却不由自主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顺着温泉底,向西游去,直到游到了尽头,才上了岸,自然也离开了她的唇。
拖着湿漉漉的衣服,和满头的湿发,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花世清,问道,“这是哪呀?”
花世清指着东方,道,“往东边走,就是一条大道,顺着大道,往北走,就是城门。”
尹佳欣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微怒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没事,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下路线而已。”话落,单手绕过了她的腰间,又道,“我们回去吧。”话落,再次吻向她的唇,沉入河底。
以同样的方式,回到了温泉,待浮出水面后,花世清看向尹佳欣,两个人,相视一笑。
良久良久后,花世清问道,“若是没有他,你会爱我吗?”
尹佳欣犹豫了片刻,道,“或许会吧。”
他的亲宫内,有两个酒杯,而喝酒之人,一个是葛邵征,另一个是葛邵辰。
他倒了一杯酒,送到嘴边,却是唉声叹气。
葛邵辰见状,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明知故问。”话落,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又道,“她终是不肯原谅我呀。”
葛邵辰的嘴角,泛起了弧度,微微一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让她看到你的真心怎么行?”
见葛邵辰起身要走,葛邵征拉住了他的手,几乎是用乞求的眼神和话语说道,“你会帮我的吧?”
葛邵辰轻推开了他的手,道,“看情况吧。”话落,迈开了步子,向外走去。
这一刻,葛邵征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了。
泪水参杂着杯中的苦酒,一杯杯咽下肚。
这一刻,他才发觉,没有她的日子很苦,也很难熬。
如果没有她,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去过了。
心中叹着气,眼中流着伤心的泪水。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所经历的,最伤心和痛苦的事情了吧?
酒,喝光了,可是,那泪水,却没有流干。
自从当了这个皇上,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难道,真的是这个皇位,成了他们之间的阻碍吗?
真的是这该死的身份,成了一种无形的羁绊了吗?
脑海里,她的身影,和一举一动,都在无数次的回放着。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当女子走近,他颇为震惊,“佳欣?你回来了?”他激动的环腰抱住她,“佳欣,你终于回来了。”
穆青没有推开他,而是单手负于他的脑后,道,“是,我回来了。”
葛邵征含泪笑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着,他低声抽泣了起来,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得,又像是盼回了佳人,心中激动,所以才会失控的哭了起来。
“邵征……”她低声的说着,语气很平静,他醉了,自是分辨不出这声音是谁的。
“你终于肯叫我邵征了。”他埋首隔着衣服吻着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