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商泽的提点,今儿个晚上,秦来来穿得实在是穿得很素净,素净得连她自己都看不惯,不时地扯扯半长袖子,浑身不自在,拿眼睛瞄瞄身边的商泽,他到是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看上去比精英分子还精英分子,让她不得不鄙视他一番。
“我怎么看上去有点怪怪的?”她收回视线,坐直身体,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奇怪,但无论怎么弄,她都感觉不自在,全身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商泽,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上去挺奇怪的?”
“没有。”商泽摇头,对她的装扮很满意,“我妈就喜欢这样的,你今天这样子,她会很喜欢的。”他说得很认真,像是再没有比这个更认真的话了。
明明他说没有,她还是没能舒坦下来,下午让商如带走的那些压力瞬间又仿佛回来了,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生平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现在紧张的都可以吃五对新奥尔良鸡翅了。
“你爸会不会很严厉?”她双手交叠在膝盖上,试着深呼吸好几下,但是这动作于她是半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让她更为紧张,“你妈会不会觉得我在欺骗她,玩故擒欲纵的把戏?”
商泽索性搂住她的腰,对她这些想法挺无奈,“他们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以前的那些事他们都知道,我都没必要替你隐瞒,我要是撒谎跟你说我爸一点都不严肃,而且会很喜欢你,你会不会觉得好受点?”
她往后一靠,靠在他身上,丝毫没觉得他的话有缓解她情绪的作用,却让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她的条件摆在那里,真没必要担心,最多也是别人不喜欢她罢了,最多是结婚的事不能成,不能成于她又没有什么可损失的事。
“你说得真是大实话。”她不由苦笑,眼看着车子停在前面,让她诧异的是房子的构造,就是普通的二层楼,没有什么特别的装点,她跟着下车,指着前面颇有点年头的楼房,“这里真是你家?”
商泽点点头,对她的讶异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怪异之处,这里是他家,别看他如今在外面家大业大,回到这个家,还是看上去与平时不太一样,似乎是把所有的张狂都收敛了,变得很沉静。
从大门口进去,都是商泽拉着她的手,尽管免不了这么一次见面,秦来来还是觉得自己手心全是汗,人家是不一样的家庭,于她来说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当这么大官的人,军人也好,什么都好,她忐忑极了。
“担心了?”商泽与她的手绞在一起,带着她往里走,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商如欢快的声音,脚下停住步子,“别真是吓着了?”
“才没有……”秦来来一贯是个嘴硬的,哪里肯承认这个,声音到是没有太重,她又不是一根筋的人,哪里能不管不顾地大声与商泽相争起来,“要是我有哪里不对,你得拉住我。”
里面的人,除了商如认识之外,还有见过一次罗女士,真的谈不上一点认识,她所能依靠的只有商泽,虽然这种想法叫她嗤之以鼻,可也没办法,谁让她被商泽激将法了,自己亲口说跟他结婚。
“行。”商泽很干脆,颇有点自得,拉着她往客厅,“爷爷,爸妈,你们人都在呀?”偏偏他明知道家里人都在,还一副吃惊的模样。
商老太爷了,商老爷子,罗女士都在那里,当然还有商如与顾涛,到是商泽大哥一家没在这里,商家人几乎都到齐了,商泽这么一声招呼,所有的人都抬起头,那目光都逃了审视这两个字,便是顾涛也都抬起头,看着跟在商泽身边的人,心里微微掠过苦涩的味道,又看向身边的商如,见她神情微嘲,便收了视线。
“商爷爷,伯父伯母,你们好……”
秦来来知道自己得上前打招呼,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叫的有多难,面对他们几个的目光,她甚至都快觉得空气都凝滞了般。
要说商老爷子是不喜欢秦来来,看到本人,也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他本身不是什么太有门第观念的人,只要商泽别犯浑了就行,所以神情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罗女士是真没有想到自己儿子这么个性子,还能亲自把人从海南带回来,自己这个儿子,她还能不清楚,向来是个主意的,虽说秦来来的家世一点都没有,甚至还有些乱七八糟,可儿子喜欢了,她也没必要反对,就是态度不热络。
到商老太爷笑着应下了,到还是瞪商泽一眼,“还叫商爷爷,你都不会让人改口的?这都快结婚了,你还让人叫我商爷爷?”
“爷爷,你怎么这样子……”商如没想到家里人这么快就同意了,没有反对,在她的想法那就是同意了,更何况爷爷这话一出,那不就是同意了,她上前缠住商老太爷的手臂,“爷爷,你都不知道,以前来来跟我还是同学呢,你看看,现在到要成我二嫂了。”
顾涛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要到顾着商如,再怎么说商如都怀孕了,怎么着也得把她的身子顾着一点,这个举动让商如颇有面子,在两人的互动间,总是她主动,顾涛被动,现在看到秦来来,她心里总是憋着气。
“你看看你,怎么还吃醋呀……”商老太爷可不糊涂,他眼光可利着呢,至少秦来来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总归是自己孙女,“来来是吧,你叫来来吧?”
“嗯,爷爷……”秦来来从小经历的亲情就太少,惟一的温暖记忆就是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爷爷奶奶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反正她自小跟爸爸住在村里,后来从村里出来,她爸爸到是说他没有父母,她也就当自己没有爷爷奶奶,“叫我来来吧。”
“嗯,不错的名字。”商老太爷一语定音,他先起身站起,商如想扶,让他给挥开,他一向自认人老心不老,被扶这种事等他走不动了再说,“来来,现在我们一起吃饭,一家人一起吃个便饭。”
食不言,寝不语,在商家的饭桌上,这句话实行得很彻底,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来来吃得很放松,顾涛就坐在她对面,心里到底有点难过,可最难过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她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吃完饭后,来来本来想帮着收拾一下碗筷,可商家里样样都有阿姨收拾,根本没有她能下得手去的事儿,只得跟随商泽去了楼上。
商泽的房间,与他在外头的房间布置没什么两样,都是极具他个人风格,她站在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书,居然是经济类的,刚要放下书,见商泽冲澡出来,仅仅就腰间围着条浴巾,别的什么都没有,他的短发还滴着水,从发梢间往下,流落在脖颈间,那身坚实的身体,被水珠子那么一滚,到觉得他真是诱人万分。
都说女色误人,盯着他一看的来来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连忙移开视线,摊开手里的书,装作在看书,谁知道,她才摊开书,商泽的手就伸了过来,将她的书给按住,手里还有点湿意,那湿意瞬间就湿了书页。
“也不擦干,你想干嘛呀?”秦来来兀自想镇定,故作淡定地拿开他的手,想转身把书放回去,却让他搂入怀里,被水淋过的身体就这么贴着她,透过轻薄的衣物,有些凉,又有些烫,让她的心瞬间跳动如擂鼓般,“这、这里不行。”
她试图打消他的念头,这里是商家,她才第一次上门,总不能由着他闹性子,万一叫人知道了,她得多丢脸。
“怎么不行了?”商泽可不乐意,他把人往床的方向拖去,都容不得她拒绝,亲吻着她的脖子,还不时地用牙齿轻磕她的肌肤,得意地瞅着上面留下的痕迹,“我们就快要结婚了,这点事都是人知常情……”他试图替她洗脑。
来来拿他没办法,现在她算是想明白了,别的事上他兴许给她点宽容度,这方面的事他是一点都不给,都由他说了算,她也算是给他挑起兴致来,半推半就地成全了他,但他简直就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到最后她哭着求他,才得到睡觉的机会。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秦来来试着坐起来,就觉得腰醒得不成样了了,要是商泽此时在她面前,她非得捶死他不可,恨恨地捶了一下床,她才拖着疲软的身子起来,站在偌大的穿衣镜面前,觉得自己一夜后苍老许多,像是全身的精气都叫商泽那个混蛋给吸走了,他是精神气爽的去上班了,她到好,跟个黑山老妖一样,完全是两种结果。
商家静得很,连商老太爷都出门了,找他的老战友一起下棋去了。
来来长叹口气,觉得这样子还算好,走入餐厅时,看到顾涛在那里吃早饭,她差点就往后退,后来一想又觉得这动作太心虚,索性硬着头皮走过去,挤出笑脸,跟平常般的说了句,“涛子哥,吃早饭呢?”
顾涛抬头看她,“嗯,想吃什么,叫阿姨弄。”
“哎,你们在说话呢,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下楼了呢。”顾涛话音刚落,商如就走了进来,神情不悦地瞪着秦来来,“来来,不是我说你,我哥这么早出门,你也不送送他,怎么能睡到现在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