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马,这种车,透露的是种无比伦与的霸气,一出场,那架式,谁都不能与之比肩,偏就这样的车子,里头坐着的人更叫人惊叹,别人也许还认不太出来,秦来来觉得自己的眼睛跟钛合金狗眼一样,隔着车窗,周围的路灯还有点暗的情况下,居然能一眼瞧出里面的人是那位叫她想跑的泽少。
跑?还是不跑?
这是个问题!
当然,秦来来还没有愚蠢到选择逃跑的份上,她站在原地,挺直腰,见着周围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小心肝儿那个呀忍不住颤了颤,主要是捍马太惹人眼球了,谁都想瞅瞅这里面的人是谁,可惜的是里面的人到是很爱惜羽毛,没有出来一步。
商泽隔着车窗,不动声色地看着明显有点紧张的秦来来,心情莫名地有点好了,摇下车窗,“上车。”丢下简洁的两个字。
完全是命令式的架式。
秦来来被这个声音惊得差点同手同脚,泽少出现在这里,只能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事还没有完,还得继续先前在魔都的事,她这是作死了,居然还敢问商泽来干什么,不就是来找她的嘛!
当然,她的腿都有点哆嗦,就两个字,就能让她的腿都发软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什么气场呀,什么反抗,都是无用功,她自己先软了,投降般地拉开车门,冲着他笑笑,笑得很是谄媚。
“泽少好……”她打招呼。
这一声,让商泽的眉头略微皱起,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小学生对着老师喊“老师好”的感觉,或者是下属见到领导所喊的那样,索性提点她一句,“换换。”
还是简短的两个字。
前面的两个字,她很懂,上车嘛,她现在坐在车里了,连忙将车窗摇下,怕外头的人看出来里面的人那是红透半边天的商泽,他老大不介意让人看,她还是很介意让别人看到的;现在这两个字,她还真是理解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愣愣地瞅着商泽,一副大脑回路堵塞住的模样。
“能、能不能解释一下?”壮着胆子,她果断地问了。
死就死呗,不明原因的死了,还不如当个明白人死了算了。
捍马车子驶离小巷子,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那手指骨节分明,很容易让人想起钢琴家的手指,透着质感,落在她身上,就仿佛她的身体是琴弦,他是最出色的钢琴师,在她的身上弹弄出最美的节奏。
带着想象力的画面一下子涌入她的脑海,她的脸刹时红了起来,更加带着一股烫意,让她觉得尴尬的无处可躲,幸好车里暗暗的,看不清她脸上的晕红,让她才感觉好受点。
“叫法真难听。”商泽吐槽。
她总算是明白了,恍然大悟,上道的人嘛,她应该也算是的吧?这么一想,她果断地换了种叫法,“亲,好咩?”
“……”
车子突然间停止了,她整个人朝前冲去,额头差点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睁大眼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的脾气一下子没有闸门,就要爆发出来,“你神……”经病呀,干嘛突然刹车?你要是想死,就自自己去死,别拖着我行不?
话还没有说出口,冷冷的眼神正对着她,就这个眼神,让她的心一下子凉透了,理智瞬间回笼,将被吓着的小心肝儿丢到一边去,连忙挤出笑脸,一脸殷勤的问,“泽少,这是想试试刹车灵不灵是不是?”
“你要不要再试试?”商泽问她,似乎是心情不错。
她的小心肝颤了颤,果断地伸出爪子,摇了摇爪子,还怕他没看清楚,将爪子伸到他面前,果断表示不要,哎哟喂个亲,她再有十条小命也经不起吓的!
“见了旧爱高兴不?”
商泽重新启动车子,驶上大路,风淡云轻般地问她。
旧爱?她的?
这让秦来来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讪讪地回道,“哪里有什么旧爱,你太看得起我了。”什么旧爱?她到是想呢,人家都有未婚妻了,她现在叫人养了,就算他肯,她也不肯的好吧,哪里能配得上那么个人,还不是污了他。
商泽专注地开着车子,“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我说过的,商如的男人,你别给我抢,有什么后果,你不用我多说的吧?”
声音听上去很好听,说的话,可就是跟毒药一样,不止戳着来来的心,更像是在剥来来的皮,明明心里恨得要命了,面上还是挤出笑脸来,“哪里呢,你都从哪里看出来的,你们家三小姐的男人,我哪里配去抢?”
尽管她控制得很好,无意间还是泄露了一点她的内心,尤其在说到“三小姐”三个字时,声音不知不觉地加重了一点音量,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有自知自明就好,就怕你魔怔了,闹得大家都难看就不好了,是不是?”商泽说得淡淡的,将车子停在一家高级商场外头,“下车。”
别看他跟好心人似的提醒她,那句句的话,可都是警告,让她别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有想法也得消灭在心底,苗头都不能冒出来,要是有丁点不长眼的苗头冒出来,估计她就没有啥好日子过了,也许还附带连累涛子哥。
金主说下车,秦来来没有一点反抗,跟着他下车,走入如白昼一般的商场,真奇怪,她大抵知道这个商场的,没想到这个点儿还在营业,平时都是打烊了的点。
“泽少好……”
从门口一直到里面,整整齐齐地站满迎接的人,商泽就从中间走过,如高傲的国王一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土,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来来跟在后面,请原谅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她就是个没见过什么市面的人,什么排场,什么架式,都能让她大开眼界。
商泽的架式,在她看来就跟电视里那颁奖典礼一样在走红毯,当然,这里惟一的差别是没有铺上红地毯。
“给她挑几身合适的衣服。”
商泽就丢下这么一句话,端坐在那里,不看别人一眼。
来来受惊了,金主不是没给她买过衣服,她在魔都那些天,穿着的全都是商泽让人送过来的,如今还亲自带她来店里挑衣服,这算不算她祖宗十八代烧了高香?坟头都冒烟了?
“呃、呃……”
站在试衣间里,她努力地套上黑色的连衣裙,那裙子样子极为简洁,整一个就透着气质,都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她想想还是那么个回事,就是这连衣裙的胸前需求太不简单了,两条细细的带子架在肩头,显得胸前更为空旷。
她泪奔了,这对胸器的要求太高了,就她那胸,还真是撑不起来,微弯腰,胸前的衣料就绽开,将她胸前那点肉就露出来,尴尬得很,索性双手捂着前胸,她小心地迈着步子从试衣间里出来。
“是不是太大了?”她不敢看商泽一眼,跟专柜小姐商量起来,“给我换个别的?”
这样太暴露自己的裙子,真是要了她命了。
专柜小姐到是眼前一亮,走过来替来来弄了弄肩带,左右看了看,得出一个结论,“换个小码点的再试试好吗,这个码可能有点偏大。”
来来想哭了有没有,这人说话真含蓄,直接说她没有胸不就行了吗,还换个小码的,换个小码的,她怕臀围那边太紧,一蹲下就会爆开呀,一想到这里,她就迟疑了,“换个别的吧,我这么穿,浑身不自在。”
她说话的时候,觉得背后巴凉巴凉,像是有人盯着她,也不用想是谁了,除了商泽,她恐怕是找不出别人来了,那目光,就跟图钉一样,把她钉在那里,全身都快僵硬了。
“换个小码的。”
专柜小姐一切以客人的意见为优先,当着城中最有名、乃至于全国都有名的泽少面前,虽然保持了极好的职业素养,还是不由自主地听取了泽少的命令,去拿出小码的裙子递到来来的手里。
来来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的吧,她都不喜欢,他偏要,这年头,被养的人没有自主权呀,出钱的总是老大来的,她默默地接过裙子,走入试衣间,默默地将小码换上,这回,胸到是争气了,可是……
她低头瞅着自己的小肚腩,吸气再吸气,两脸憋得通红,总算是把肚子收进去一点,当她昂着脑袋,要从里面走出来时,那口气怎么也憋不住了,嘴巴一张,刚呼出一口气,小肚子就现了原形,不甘示弱地顶着裙子。
“……”她无语了,索性什么也不顾的走出来。
“你得减肥了。”商泽的注意力在他手头的杂志上,扫过她一眼,丢给她一句话。
减肥?
减肥是个大工程,像秦来来这种人,也许吃东西之前会想着减肥,等吃的东西一上来,什么减肥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就像她天天对自己说的话:下次再开始。
她的“下次”永远都没有到来。
“你不喜欢有肉感一点的吗?”她装作撒娇般的问道,上前两三步到他的面前,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得到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注意力全引到自己身上来,“难道你不喜欢吗?”
这时候,专柜小姐已经成了布景板,就算看到什么,也当作没有看见。
商泽抬起头,瞅着她不怎么明显的胸前,凉凉地说了句,“肉长错了地方。”
这句话,就像是必杀一击,让满血的来来一下子被秒杀了,且瞬间倒地,要是戏剧化一点的话,还可以口吐白沫来显示她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