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烦躁，特别是现在。
先是纹羽刖那边传过话来说，安宇到现在还找不到，然后是公司的一些秘密的合作项目总是出问题，但更加让他烦躁的是顾安然和晴沫，他不知道怎么处理顾安然和晴沫的关系。
他对顾安然有愧疚感，但是他又舍不得放开晴沫的手，一想到晴沫会离开他，偎依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样子，他就觉得一股怒火往上涌。他一定会砍了那个男人的手的！
正在他心烦气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空间突兀的响起，让正在思考的凤渊吓了一跳，也使得他更加没有好气，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挑了挑眉，心想着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过来，不知道他大爷正在心烦的头上吗？
他按下接通键极其不耐烦的开了口。
“喂！你哪位？你家是要死人还是着火非要在这个点打电话过来！”
凤渊的一腔怒火像炮仗似的发完，却发现电话那头是一阵寂静到诡异的沉默，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追问了一句。
“喂？还……有人吗？”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难道是错线？凤渊皱眉刚想挂掉电话，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凉凉的在电话那头响起，颇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哟，真没想到凤大总裁的火气这么大啊，欲求不满吗？”
凤渊被那人说得一噎却吐不出话来，刚想开口却又被那人给打断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形容你再贴切不过。”
凤渊的嘴角一抽，眼皮跳了几下。
“你到底是哪位？”
不再和那人纠缠逞口舌之快，他极其不耐烦的问道。
“凤渊！”电话那边传来怒吼声！那人并没有回答他，却是威胁的告诉他。
“如果沫儿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沫儿？接触到这两个字，凤渊所有的不耐烦像洪水一样退下去，他知道对方是谁了。
“你是顾挽洁？”
那个过肩摔可以连摔八人的女高手，想到这他不禁抹了把冷汗，他对她的身手和脾气可是印象深刻啊。
“哼！”
对方传来不阴不凉的几声冷哼声，让凤渊确定了现在给他打电话的这个人就是顾挽洁。
碍于顾挽洁过于优秀的身手，凤渊在说话的时候微微的安份了几分。
“你刚刚说沫儿怎么了？”
眼下他最关系的就是这个问题，从顾挽洁刚刚给他发脾气的情况来看，晴沫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不禁让他的语气里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息。
“也没什么，只不过被人恐吓威胁了而以。”
顾挽洁装做若无其事的说道，使得凤渊的眸子一沉，握着电话的手泛出青筋白骨。
他咬牙阴冷的问道，“什么恐吓？”
“就是一个被肢解了的洋娃娃，而且我已经叫人给你送过去了。”顾挽洁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接着说道，“沫儿受到的惊吓你做为起因好歹也帮着分担一点。”
“是谁做的！”他急迫的想要知道是谁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下一秒顾挽洁的话却让他呆愣了。
“你是根本原因，用你那高智商的脑子好好想一想，谁会做出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言下之意是，因为凤渊晴沫才会被人恐吓，张晓悄不可能，她现在没有那个胆子，菲恩也不可能，她现在已经被家里的人抓了回去，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可能……却也是凤渊最不敢想像最不能接受的可能。
那个可能是——顾安然。
凤渊突然变的沉默，顾挽洁的继续在那边传过来。
“我知道你有些不能接受，但事实就是她确实做了那样的事情。”
顾挽洁的话锋一转口气变的无比严厉。
“难道你想看到晴沫像那个洋娃娃一样被人弄的支离破碎吗！”
凤渊的心里一颤，他不敢想像下一次躺在自己面前不是只是洋娃娃，而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到底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怕失去晴沫就尽管放纵她。”
放下狠话顾挽洁也不想多言。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伤害晴沫。”
顾挽洁的口气无比坚定，让凤渊的心里有些不自在，为什么他就不能像顾挽洁一样的勇敢坚定一些呢？
“啊！太棒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顾挽洁兴奋的喊声，让凤渊不由得好奇起来。
“什么太棒了？”
“我要的东西来了。不跟你废话了，反正你的事情你自己想，我挂了。”
凤渊还来不及再说什么，那边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他放下电话，眸子里面的颜色又深了一层。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注意力开始被转移，眼神开始在那个小女人的身上飘荡，等到再次见到顾安然时候，心里面的震惊压过了狂喜，纵然对顾安然能够回来感到高兴，但是却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喜悦。
而顾安然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是在她失踪的时候还是在他喜欢上晴沫的时候？
他只知道以前的顾安然干净漂亮，像是不能被污秽浊沾染的美玉，她的眼睛里从来都是满满的柔情和平和。
他想像不到那样干净的一个人会因为他而被嫉妒这种色彩沾染到身上。
不过……这次她确实做得有些过份了。
他揉了揉头，感觉得到脑袋像是快要炸开了一般的疼痛。
正在此时有人送东西进来，并扬言要风渊亲自接收，风渊心下了然里面是什么东西，看来顾挽洁是真的给他把东西送过来了。
他叫人拿过来，那是一个纸盒子，他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被弄的支离破碎的洋娃娃，它的脸上被人用刀深深的划了一个深沟，使得它原本的笑容变得狰狞，正对着风渊深深的嘲弄着。
难道你想看到晴沫像那个洋娃娃一样被人弄的支离破碎吗？顾挽洁的话再一次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使他打了个冷颤。
他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向门口走去，他准备和顾安然好好的谈一谈。
看到自家的总裁走了出来，秘书等人瞬间围了上去。
“总裁要去哪？”
林嘉凑上前去小心的问了一句，风渊瞟了她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
“回家。”
林嘉等人立刻张大了嘴，要知道他家总裁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工作格外的努力，几乎每天都会加班，有时候还会忙到深夜，像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家总裁给她的感觉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看着他走向电梯的背影，林嘉自嘲的一笑，一定是她的错觉！他家的总裁那么厉害什么事会难得倒他呢。嗯，一定是她的错觉！
但是林嘉不知道的是再强大的人都会有弱点，而他家一向所向无敌的总裁现在正为情所困。
凤氏别墅，顾安然现在客厅中央，脸上的表情狰狞而痛苦。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疯了。
她给晴沫送过去一个洋娃娃，结果对方给她送过来了一堆洋娃娃，全部都是支离破碎的残骸，她站在客厅中间，四周都是布偶的残块，那些被割开的笑脸像是在嘲笑一般的对着她，她不由得气的发抖，双眼通红的看着周围。
这事报复……这事报复！！
凤渊有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顾安然现在一堆被割破了的洋娃娃中央，表情愤怒的快要哭出来。
这就是顾挽洁口中的回敬？
“渊……”看到凤渊出现顾安然眼睛里的泪水迅速打成转掉了下来，哀怨的开口。
“你看到周围这些残破的洋娃娃了么？这些都是晴沫找人给我送过来的，她在威胁啊！”
凤渊看着她沉默不语，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如果她仔细的观察就会看到他眼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凤渊！”她看见他的无动于衷愤怒的向他喊着，“你不觉得你应该说些什么么！”
凤渊瞧见她眼底闪烁的火苗以及嫉妒的颜色，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悲哀，究竟是谁把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是自己还是时间？
他平静的伸出手，一个熟悉的洋娃娃在他的手上躺着。
那熟悉的刀痕让顾安然脸色一白，嘴唇微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很清楚晴沫不是那种人，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做这种事情。”
顾安然的脸瞬间扭曲了，声音也变得尖锐。
“没想到我会做这种事情？是个女人都会做这种事情！”
“晴沫不会！”凤渊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话，那个人只会把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深埋在心里面，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顾挽洁，他想她一定又会独自承担的。
凤渊双眉微蹙，神色不太好。
“安然，为什么要这麽做？”
顾安然立刻抬起头瞪着他双眼通红。
“你说我为什么要这麽做？你不是知道？”
如果不是逼的她如此，她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只知道以前的你干净漂亮，心里干净的像不能被沾染的白玉。”
“所以我做出这种事情让你失望了？”
她的眼泪无声的掉下来，打在她胸前的衣领上，到底是什么推他们走向了现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