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沫的眼睛里闪过无数的情绪,惊讶、诧异、激动、愤怒、最后只化成她眸底那一抹的平静,刚刚的一切好像只不过是湖面被投入的一颗石子,波澜过后也也是化为平静,没有怨恨,没有思念,更没有所谓的爱恋。
“好久不见。”她淡淡的开口,却引得凤渊的心里一阵刺痛。
他微微扯动着嘴角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是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眼前的这张脸正是自己无数个夜里思念的人,她过于平静的态度让他感到有些失望,他也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两个人重逢的场景,他以为她会冲过来打他一巴掌,或者是躲到他的怀里痛哭抱怨自己的所受到的委屈,更甚至一点他以为她会对他生气,无论怎么样也好,但是他就是不曾会预料到这种情况,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他预测中的愤怒、怨恨和思念,她的反应就像是见到了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平静的让他心痛。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不良情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强硬的扯动着嘴角向她微笑着。
“对啊,都过去一个月零二十六天了,确实够久的。”他说的一脸委屈,“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零二十六天里我有多么想念你。”
“哦,是吗。”
仍旧是淡淡的口气,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摆弄着自己那纤细的手指。
凤渊的喉咙一紧,看著眼前毫不在意的人从头至尾都是平稳淡然,他顿时泛起异样的感受。
最早的晴沫是什麽样?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什麽心思?开始疏离是何时的事?当他们正式相爱的时候是如何相处的?不对,凤渊默默的在心里面把最后一句否决掉,当时的他并不爱她,只是喜欢,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他们之间变的越来越远,最后到了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千头万绪、百感交集,聪明的凤渊一时也厘不清,只知道一件事,就是眼前这个人儿挑起他最深沈的渴望,占据他全部的注意力,他知道自己……很爱很爱她。
“不请我进去坐坐?我可是刚得到你的消息就飞过来了,把公司的一大堆烂坛子丢给了林哲的凤鸣,而且机场还没有班点,害得我又跑去安洛那借飞机,我……一下飞机就是先来找你。”
这一次晴沫不再像没事人一样站着了,她抬起头看到了一身狼狈的他,身上穿得还是上班时的西服,可能因为过于劳累他很没形象的把袖子卷到了手肘处,一向爱干净的他鞋子上灰尘都没有擦,而他的脸上是来不及褪去的疲惫,但是那双眸底的深处却是深深的渴望。
她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已经太晚了……她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手指上,淡然的反问了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饶是心理再坚强的人也会崩溃,凤渊的脸已经开始从强装镇定慢慢变的沉默。
“我是来找你的。”他重复着,“而且是特地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这是她目前唯一想要和他交谈的。
“林哲告诉我的。”知道她不想谈论别的话题凤渊无奈的换了口,“我一下飞机就叫林哲问他那个女朋友你的住处,然后打车就过来了。”
“许雯?”
凤渊点了点头。晴沫了然,怪不得她的消息会被泄露出去,原来林哲竟然认识凤渊,晴沫苦笑了一下,他们之间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再一次坚持的问道,晴沫很是干脆的拒绝。
“不请。”
“沫儿!”你就非拒绝得这麽不留情面不可吗!
“这是半夜。”晴沫的解释着。
凤渊感到不解,疑惑的眼睛继续看着她,所以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而且我为什么要在半夜放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进我的房子?”
可我不是不明不白的男人啊,凤渊感到自己的心里面有无数的委屈。
“可我以前不也还住过你的屋子吗?”而且还睡在一张床上!
晴沫再次注视着他,眼神里面写满了抗拒,轻幽幽的吐出一句话。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棒子,重重的打在凤渊的脑袋上,把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透析人心一向是凤渊最拿手的,纵横商场数十年的老狐狸都逃不出他的五指金山,成他儡偶、受他操弄,澄明如镜的晴沫又怎能在他面前隐藏心思。
这应该是很大的优势,但是凤渊却一点得意不来,只因为他确实看出了晴沫的无情,既没有他以前那些女人心中的爱恋幽怨,也没有拜金女眼中的崇拜期待,她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好像过去的纠缠都只是一场遥远而遗忘的过去,毫无留恋……
凤渊有些慌,过去他总以为自己想要时可随时寻回,所以舍得轻易,舍得理所当然,如今有意拾回,才发现不仅是自己丢了晴沫,晴沫也丢弃了自己……绝然地,没有任何回头馀地的。
“还不肯原谅我?”一只手扶住他颤抖的右腕,干哑的嗓音,话里的意思他们彼此都明白。
“我们之间何来的原谅和不原谅。”短短一句话,深函远意,隐隐抽痛某人心脏。
她这是在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在心里冷笑,想要一刀两断吗?这怎么可能!难道过去那些纠缠她以为自己会傻傻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做梦!
“很晚了,先生还是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断然的送客,但是门前的凤渊却没有动作,只是强硬的把身体向屋子里面挤,晴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高声质问。
“你想要做什么!”
已经越过她脚步踏进屋子里的凤渊回过头来淡然的扔给她两个字。
“睡觉!”
晴沫一脸的愕然,现在这个男人从狐狸转化为强盗了吗?她有说允许他进来了吗?
她刚想开口制止他,但是一抹人影快速的从客厅冲了过来,长腿一扫,就是一个反身踢,然后紧接着一个可以掀翻屋顶的暴怒声。
“死男人!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