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晴心一惊,因解决掉季如景这根刺的定好心情已经被闵华阳带来的让她非常意外的消息给散了一半。梳子落在地上发出声响,恰好将她处在意外状态的心给敲醒了。
“闵华阳,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季雪晴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眸子淡淡的紧张弥漫到眉头。与闵华阳处事多日,自然明白眼前的男人是不会拿这种事说笑的。
“为何这般紧张?这也是季如景自食其果。”闵华阳家境殷实,自然不会因为季如景疯了而觉得有难解决的问题。
闵华阳脸上轻松的表情并未缓解季雪晴糟糕的心情,季如景在她的心情不是称职的姐姐,但她却是朱凤仪的女儿,再加之冷泽阳清高又极重视名誉,如果闹开来,对两家都不好。她是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不田地。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见季雪晴陷入沉思,闵华阳也变得紧张起来,“你身体才康复,不要过度劳累。”闵华阳抬手轻轻地抚摸季雪晴的后背,细腻的感情里,他碰触到季雪晴颤抖的心。
“季如景已经变得疯傻,这叫朱凤仪怎可罢手?看冷泽阳架势,他是绝不会在让季如景……”还未说完,季雪晴的眸子闪烁着灿灿的目光,“华阳,我们现在就去冷泽阳府邸,说不定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说着,季雪晴猛地起身,若不是闵华阳身子让得快,就与季雪晴撞在了一起。凳子连摇摆了几下才停下来,睡在地上的梳子被季雪晴踢到了门槛处,直接被忽视。
“雪晴,不用这么着急,吃了早膳再去也不会迟的。”看着焦急的季雪晴,闵华阳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甜甜的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季雪晴如此心神不宁的样子。
“不用了!”季雪晴伸手叫来了站在一旁的小桃红,说道,“小桃红,今日就不必跟着我们二少爷了。你现在就去大夫人那边,就说我与二少爷想出走走,培养感情。”
“可是,”小桃红还未说完,便见季雪晴的脸色不太好,再不识趣的她,也明白在这种时候是不该多嘴的,便改口说道,“夫人,放心吧。你和二少爷就好好地出去吧!”
小桃红转念又想,定是小姐害羞了,不愿让她跟着。小姐若是能够找到幸福,那就是世间最好的事情了,便立马欢喜地跑开了。
“也多亏了她的单纯!”闵华阳见小桃红的样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怎么看上了?”季雪晴一边走一边调侃这花心的男人,后院里还有两个女人等着他临幸了,这边又开始沾花惹草的德行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怎么吃醋了?”闵华阳见季雪晴还有开玩笑的心情也算是放心了,嘴上轻轻上扬,露出一副坏笑的样子。
吃你个大头鬼,季雪晴在心里念叨着。步伐加快了,她才来到季府不久,虽说时常不受到季国辰夫人而孩子的欢迎,但她毕竟是季国辰的女儿,是当今丞相的小姐,丞相府的荣誉不得不顾。
一路上,季雪晴除了出门时调侃闵华阳那句话外,便没了心情多说话语。闵华阳也明白些季雪晴内心的担忧。心急如焚的季雪晴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她不清楚,冷泽阳到底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往日里短短的几条小路也变得多曲折起来。
“冷泽阳,你这是要做什么?”季雪晴刚到冷泽阳府邸的大门,还未敲门,便见门自动给开了,她还在暗想,难道是知道她这时候来?出现在季雪晴视线里的两个人正是季如景和冷泽阳!
季雪晴转过头看了一眼闵华阳,好像在说,看看吧,还好没有吃早饭,否则后果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了!
“做什么!看不见?这样不洁身自爱的贱人怎配留在我冷府!”冷泽阳眼球布红丝,衣衫还是昨天那般未来得及换洗,想必是一夜未睡。冷泽阳的心里虽然惦记着季雪晴,但一向注重名誉的他,现在倒也顾不上还有季雪晴这样的一个人,更何况,季雪晴现已是闵华阳的人,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他与闵华阳是知己,更不会越雷池半步。
“你在这门口囔囔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些书你都白读了吗?”季雪晴气急败坏地对着冷泽阳吼着,“你这是多大的人了,能考虑清楚后再做事吗?”
“我怎么就没有考虑好?”冷泽阳反问,由于过于激动的缘故,嘴角的肌肉不断地抽动着。整个人的身形都有点飘忽不定的感觉。
“华阳,赶紧将冷泽阳拉进去!”季雪晴面如死灰地盯着冷泽阳,用命令地口气说道。
看了一眼的闵华阳,脑海里出现一个念头,他这是娶了一个怎样的妻子,一会温柔似水,一会儿却成了波涛海浪,似乎可以摧毁一切。
冷泽阳死死地盯着闵华阳,另只手紧紧地握着季如景的手腕。季如景呆呆地看着三个人,嘴角处还擒有笑意。季雪晴见季如景这般样子,心下对季如景的仇恨便烟消云散了。
“泽阳,万事好商量。将季如景送回季府也不急于这一时吧!”闵华阳劝慰道,知道不能改变季雪晴的心意,就只好从冷泽阳下手。
“你这还是兄弟?”冷泽阳此刻情绪正激动着,力气哪里敌得过闵华阳,硬生生地被闵华阳给退了回去。冷泽阳则是一副要活剥了季雪晴的表情,眼睛鼓得大大地,恨不能将季雪晴给揍一顿!
“如景,我们先回去吧!”季雪晴走上前,呢喃细语地对着季如景说道。季如景的反应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得到糖果般,拍手叫好。
看着季如景被冷泽阳生生拽出的一堂红印记的如凝脂般细滑的手腕,心颤了一下。季雪晴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地拉着季如景的手,柔柔地说,“疼吗?”
季如景傻傻地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手腕上的红色印记,又似乎是不太明白季雪晴的话语,不着边际地说,“这是泽阳画上的,好看吧?”
天真的笑容如一根根针,悉数插进了季雪晴的心坎出,如果当初你对别人仁慈半分,今日便不会这般下场。季雪晴在心里念叨着,止不住地摇头。
“季雪晴,你今日这番行为又是为何?她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冷泽阳不雅观地用手指着季如景,又继续说道,“连丞相都不认着女儿,难道你现在还可怜她,要认她做你姐姐?”
季雪晴从冷泽阳话语里就得到了丞相的信息,“我爹已经知道了?”心里的陈杂无味从胃里涌入口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她明白,她此刻非常地难受。
“雪晴,先坐下再说吧!”闵华阳知道季雪晴爱父深切,如果不是念及季国辰,季雪晴也不会如此焦急,更不会阻拦冷泽阳。
脑袋整个一轰鸣鸣的响着,爹爹已经知道了,那他的身体还好吗?她没有想到冷泽阳的步子会那么地快,哆哆嗦嗦地问道,“是昨日我与华阳离开后的事情?”
“是!”看着季雪晴难受得表情,冷泽阳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浮躁而又熊熊火气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不少,也明白,季雪晴为何如此激动。
“我爹还好吧?”季国辰是她唯一的亲人,见冷泽阳点头,她悬挂着的心也总算是落了半截,“除了我爹,还有谁知道季如景这件事?”季雪晴本想问冷仲昆是如何处理的,但又想着这毕竟人家的家事,便又不直接询问。
“冷仲昆,”冷泽阳明白季雪晴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想家人知道冷府里出了如此龌蹉的人,也不想母亲伤心,说到他二叔的名字,便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算了,冷泽阳我也不怨你如此对待季如景,但若是日后我从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这件事,那么我就认为是从冷仲昆的嘴里说出来的,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季雪晴淡淡地说着,她不是为了季如景这么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季府的声誉和季国辰辛劳半辈子拼下的威严。
季如景与冷仲昆发生如此令人不堪的事情,他冷泽阳也不能怪在季如景的身上,细想下来,他也明白二叔的为人,即便是季雪晴说了如此不顾他情面的话,也值得应承着,“放心好了,在下定会管教好冷仲昆的。”
“你去通知我爹的途中,有与人说过这事吗?”季雪晴还是不放心,季府的人个个都是人精,都有火上浇油的习惯,若是,听见什么风声,自然是不肯就此罢休的。
“没有,当时,直接与丞相和丞相夫人说的是季如景病人,叫二老来看看,倒也没有跟着仆人!”冷泽阳回想昨日的情景,还一一地给季雪晴讲述了一番。
季雪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真是亏了冷泽阳这脑子了,知道把季如景打出了毛病,就赶紧因为季如景与冷仲昆乱(和谐)伦之事掩盖过去,恰到好处地捏住了季国辰的性子,明知道季国辰身为一国丞相,把名誉看得尤为重要,怎会再深究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