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呢?”季国辰板着脸,眉头紧蹙,怒火中烧。双手背在身后,稍不注意便来拿出来修理人。见绿英坐在屋外门口,而房门紧闭。
“小姐回房后,就睡了!”绿英产颤颤巍巍地回答。也不知道老爷到底是怎么了,把火气撒在紫竹园,清热解毒的菊花也不见效了!
“老爷,你也听见了!雪晴今日定是累坏了,更何况,林萧凡也没有要对咱们做个什么,你何苦这么紧张呢!”朱凤仪也不知道近日里季国辰是怎么了,以往,总是将季雪晴当宝贝疙瘩这般疼爱着,为了林萧凡定是要将丞相府闹个鸡犬不宁才好!
“闭嘴,你个妇道人家哪里懂!林萧凡表面不说,私底下就不会与皇上说了!”季国辰用脚猛地踹开门,走进一看,季雪晴睡得正香。
季国辰吩咐绿英将季雪晴推醒,朱凤仪甚是为季雪晴担忧,便亲自坐在床边,见季雪晴睡觉时候眉头紧锁,一脸的疲惫。可是,季国辰的命令她怎能违背呢?
“雪晴,醒醒。你爹爹来看你了!”朱凤仪拍了拍季雪晴的手臂,轻声低说道。
季雪晴翻了一个身,正困着,是谁这么不识趣,偏在这个时候骚扰她,一肚子的气未像他人说撒,猛地做起来,正欲骂人的时候,见了朱凤仪出现在视线里。
“大夫人,你这是?”季雪晴迷糊地看着朱凤仪,看朱凤仪的脸色难堪,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爹爹,将女儿吵醒,是想兴师问罪吗?”季雪晴勉强睁开眼,下床看着季国辰。
“兴师问罪!”季国辰重复季雪晴的话,气得脑袋不停地拽头,“老夫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大没小了!”
季雪晴不言语,委屈极了,自小季国辰便从未这么大声地对她说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执着地不肯落下。
“那爹爹希望怎么说?”季雪晴低着头,“雪晴明白爹爹的想法,林萧凡可以让皇帝同意他的要求,定是与皇帝关系匪浅。可是,爹爹你就认真想过吗?如果当今皇帝紧紧是听取了林萧凡的一面之词便让季家大祸临头,那皇帝还是你认为的开明的君主吗?”
季雪晴继续说道,“执意要雪晴嫁与林萧凡,只要爹爹一句话,雪晴立刻照办,皇上面前,女儿也会说是自愿的。”
“雪晴,”朱凤仪自觉得是季雪晴任性说的话,可是,她忘记了,季雪晴从未任性到放弃自己的幸福不顾。
季雪晴阻止了朱凤仪,见季国辰不言语,又继续说道,“爹爹进紫竹园,是有话与雪晴说,雪晴已经说了这么多了,还未听见爹爹的意思。就如当初,雪晴从丞相府嫁于闵华扬,女儿不也嫁了吗?今日,嫁与林萧凡,女儿也会照办的!”
睹物相思,季雪晴摸了摸手腕的玉镯。她没有办法与季国辰赌气,也没有理由与季国辰反抗。
“那好!明日林公子一来,老夫就与他说,你愿意嫁给他!”季国辰本以为季雪晴会大闹一番,出奇的安静,倒给他来个不知所措。
“好!明日,林萧凡若是问雪晴,是否真心愿意嫁与他。雪晴自当实话实说。”季雪晴的泪水落了下来,强忍着说道,“如果,爹爹不放心,自当可以与皇上请旨将雪晴赐给林萧凡。爹爹以下如何呢?”
季雪晴不想送客,朱凤仪拉着季国辰离开。季雪晴倒在床上,捂着被子,企图将哭声掩盖。这就是她的爹爹,那个自小就疼爱自己的爹爹,原来所有的爱都是假象。以为逃得开政治婚姻,以为可以嫁与一个如意郎君。
娘,你看见了吗?你的心中的挚爱,无比崇敬的那个男人是如何对待你的女儿的?娘,你会感到心寒吗?季雪晴捂着自己的胸口,寒气散发至全身。
“老爷,在紫竹园不说话,便知你是真心疼爱雪晴的,可为何非要将她推入火坑呢?”朱凤仪轻捏着季国辰的肩膀,这个偌大的家,就扛在这么一个人身上,是会累的。
季国辰叹了一口气,便说道,“明早,我便向皇上请旨!”
“朝堂之上?”朱凤仪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这是有多陌生。
“嗯!”
“老爷你可要三思!”朱凤仪为季国辰捏了一把汗,说道,“你别忙着说话,我不是叫你不去,只是朝堂之上是商量国家大事的地方,老爷若是提这件事,会叫皇上不开心的,万一降罪与季家,就算是林萧凡也是求不了情的,那个时候,可就功亏一篑了!”
听得朱凤仪说得头头是道,季国辰便信了,早早地睡下。朱凤仪坐在烛光之下,看着安睡在床上的人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只念叨着,冤孽啊!手中的宣纸,因为汗水的关系,墨汁晕染开来。朱凤仪偷偷地烧掉了。
“雪晴啊,还是你聪明!”朱凤仪念叨着。出紫竹园的时候,绿英便偷偷地将一张纸塞进了朱凤仪的手里,避开季国辰的时候,打开一看,是季雪晴的字迹,里面写的便是如何劝说季国辰在私地下与皇帝说婚事。
紫竹园这边季雪晴完全没了睡意,拿着书看着。
“小姐,老爷会听吗?”绿英带着敬佩的目光看着季雪晴,自家的小姐真是神机妙算。
“他怎么可能不停呢?依他现在的状态,定是把季家的声誉看得重要,儿女的幸福也不过如此!”季雪晴淡淡地说着。
绿英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其实她还是不懂,为何季雪晴可以这般神奇地算到。
“那为何老爷不直接与林公子说呢?”绿英撅着嘴巴,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季雪晴放下书,说道,“那是爹爹怕我临时反悔,如果是皇上下旨,我就只能乖乖的应承了!”
“可是,老爷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前的老爷英明神武,绝对不会看不出林萧凡是何等人才,这是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呢?”绿英看着自家可怜的小姐,真是命运多舛。以前,埋怨自己是个丫头命,看来现在,做个小姐更苦呢!
季雪晴能不知道吗?除了林萧凡还有谁可以这样呢!不过,她也是今日才知道的,看见季国辰看林萧凡的眼神有些不对,便知道是林萧凡在搞鬼了。林萧凡可以对未来的岳父下如此地狠招,还有什么事他不能做的呢!季雪晴想着,一定得加快脚步将这个人赶出季家。
“你知道今日有谁来过这里?”季雪晴想着这些饰品到底是谁替闵华扬送来的。这紫竹园除了她的爹爹与大夫人,还有容娘便没有人来探望的了吧。容娘向来记恨她,尽管,后来因为季如景的事情,容娘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也不至于这么全心全意地帮着闵华扬。绿英这丫头就更别提了,有什么事情定是忍不住便会说的。
“容娘,来过!说是替小姐打扫房间!”绿英不明白季雪晴为何突然问这事。
“嗯,以后这房间就由容娘打扫吧!”季雪晴躺在床上,希望一觉醒来,事情会有所好转。手腕的玉镯,冬暖夏凉,倒是很适合一辈子都佩戴着。握着玉镯,希望梦里能看见闵华扬的飒飒英姿。可惜闭上眼,一夜无梦。屋外的风,打在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扰得绿英睡不好觉,担心季雪晴被吵醒,便进门来看,发现季雪晴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