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涞硕国皇宫后一个月,这南宫魅儿只是在宫中得了一个住处,授了一个封号魅妃,身边增加了一群仆人和诸多赏赐,仿佛就是一只进了鸟笼的金丝雀。
自从牧世光将她在宫中安顿好之后,就再无人问津。南宫魅儿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皇上,突然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一般。
南宫魅儿每日只是在可儿和竹儿的陪伴下,在宫中看看花,看看书。日子过得无聊,却也更多的是莫名其妙。这刚来那几天的时候,南宫魅儿还每日忐忑,不知道会见到怎么样一位帝王,虽然听说过这涞硕国新君并不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但是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南宫魅儿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适。
可是眼下在宫中已经住了一个月了,这皇上一直都未曾出现过,南宫魅儿心里倒也慢慢的平静下来。或许是这新君早就将自己遗忘了,这样更好,她也不用担忧自己不会应付,就在宫中的这一个角落里,求得一个养老便是。
只不过这远嫁而来,又怎么能真的如她所愿呢?
安逸日子也刚过上没几天,有人便到了她阮峰殿来传旨,将于三日之后同皇上晚婚。而在这一天,皇上同时会迎娶皇后,南宫魅儿听到这消息时,虽然也无奈,但是心里却也笑了:这说明皇上并没有盛传的那么喜欢她,这样更好,以她淡漠的性子,在宫中或许会更好生存。
南宫魅儿对这些也不在意,这竹儿和可儿跟着南宫魅儿的时间也长了,更是了解南宫魅儿的性子,所以并没有因此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她们同南宫魅儿相处久了,想法也同南宫魅儿一样,只要能够平安一生就好了,那别的对她们来说都无所谓。
和自己的主子一样,安心的待在宫中,在大婚前三日,本分的为自己的主子做着婚前应该要做的准备。
原本那宫中为南宫魅儿做了一套嫁衣,虽然制工也算是精细,可是据那宫中的人口口相传,比起那皇后的嫁衣,却也是差远了去了。
宫中的人,都是最会见风使舵的,这既然有了皇后娘娘,自然是没人会去在意她一个小小的妃子,很多事情,只要拿得出台面即可。若是一个贵妃的东西能跟那皇后的作比较了,怕是到时候他们的小命就不保了。
虽然这南宫魅儿她们对别的事情都不曾计较,但是对于这嫁衣的事情,竹儿和可儿还是非常的不忿。在她们的心里,南宫魅儿早就不是主子了,而是亲人。这大婚同皇后的一起操办也就算了,这显然是对南宫魅儿的不重视,再加上碍于皇后的面子,到时候谁又会多搭理这个魅妃呢?
据说这皇后十分得宠,这大婚之日,南宫魅儿也是注定要独守空房的。可是眼下这一辈子穿一次的嫁衣,也这么敷衍了事,她们又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
这嫁衣送过来后,竹儿便不开心的将它给放了起来,并且找出了在路上她和可儿亲手为她所做的一件嫁衣。
这件嫁衣,是用黎埠国最珍贵的云锦所制,这云锦本身就是世间最光滑柔软的绸缎,穿在身上,即使没有花纹,却也有那粼粼光波的视感。且比一般的绸缎都要结实,最重要的是,这云锦在世间都非常的珍贵。
据说这云锦是一位老人在临死前做出来的,世间仅存三匹,当人们发现这老者的时候,只在他的身边发现了这三匹布,一匹红,一匹黄,一匹黑!而这布匹的织法和材料,却没有留下,俨然成为最珍贵的东西。
有人发现这三匹布的特别,便特地进宫给慕容岩星,而那匹金黄的,为慕容岩星做了一件龙袍,又给澜瑶做了一件凤袍。剩下的红布和黑布,慕容岩星都送给皇太妃,皇太妃为了安抚南宫魅儿的远嫁和亲,竟然出手大方将这仅剩的两匹布都赏赐给了南宫魅儿。
而在来到涞硕国的途中,竹儿和可儿因为这是件喜事,特意用红布为南宫魅儿剪裁了一件嫁衣,上面全是金丝绣,袖口上缀着两排珍珠。而每颗珍珠之间,都是一颗同样大小的夜明珠。整件衣服做工极为精细,在路上可儿和竹儿赶制了一路,在宫中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将这件衣服做好。
其实南宫魅儿本不喜欢奢华,可是皇太妃赏赐的东西太多,南宫魅儿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排,当可儿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得到了竹儿的大力支持,南宫魅儿便也由了她们去,所以才有了这件衣服的诞生。
眼下她们都不满意皇上派人送来的嫁衣,竹儿便将这件衣服给找了出来,放在了南宫魅儿的面前,撅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小姐,那衣服咱们不要也罢,大婚的时候,怎么能穿的那么磕碜?不如你就穿了这件衣服去吧!”
“我们眼下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下,又岂能计较这些?这件衣服是你和可儿的心血我知道,可是终究是太过珍贵,若是穿了出去,难免会为我招来麻烦。”南宫魅儿伸手摸着那件漂亮的嫁衣,虽然她不喜欢奢华,但是竹儿和可儿确实是心灵手巧,虽然用的都是异常珍贵的材料,但是整件嫁衣样式却不似一般奢华的衣裳那么繁琐,显得高贵且大气,十分符合南宫魅儿的口味,所以她对这件衣服也是极为喜爱。
之前只是为了竹儿和可儿开心,便由了她们去做这件衣裳,但是她又怎么可能在大婚之日真的穿上这嫁衣呢?
竹儿拿起衣服,在南宫魅儿的身上比了比,嘴里不满的念叨道:“这件衣服多好啊,倒不是我和可儿自夸,只是这涞硕国也太欺负人了,你和皇后同一日完婚,这就是摆明了看不起我们。若是还穿成那样去,日后这宫中的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你呢?小姐,有时候你的性子应该强硬一点,我们穿的贵气,并不是为了要和他们攀比什么,而是要给他们一个暗示,你在黎埠国是最尊贵的郡主,深受宠爱,在这里又怎么能受这些委屈呢?若是你自己不表现得高贵一些,指不定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