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菱握着的手机顺着手掌滑落,心口传来窒息的痛。见她迅速站起身,准备冲出家门。
“菱菱,你去哪儿?外边雨很大,唉!菱菱!”贺洁话音未落,陆绮菱已经冲进了瓢泼大雨中。
正在看书看报的陆少华担心的放下手里的书刊,与贺洁面面相觑,“刚刚看电视不是还好好的,怎么?”陆少华皱着眉头,看向屋外,深感疑惑与担忧。
“是啊,好像菱菱打了一通电话,没说什么话就跑出去了。哎呀,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不行,赶紧让小宋去跟上她,这雨那么大,淋出个好歹怎么办。”贺洁说着,边按下一串号码对陆少华的司机小宋着急的交代着。
陆绮菱拔腿奔跑在雨中,得知洛洛昏倒的那一瞬间,她仿佛整个人快要崩溃掉,像是失去了支撑点一般的难受。
下雨天,拦一辆出租都不容易,就在陆绮菱心急如焚的时候,小宋开着车追上了她,朝她按喇叭。
“陆小姐,快上车。”小宋摇下车窗,对站立在大雨中的陆绮菱道。
陆绮菱眼前一亮,迅速打开车门。“小宋,怎么是你?”
“是夫人叫我跟着你的。陆小姐,你是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小宋边开车边道。
陆绮菱说了位置,小宋答应着,车子在雨中飞驰起来。
此时,严峻抱着昏迷的洛洛,焦急万分,等待着陆绮菱的到来。
就在他失去耐心打算抱着严洛冲出去的时候,眼前却闪现出一道娇弱却透着股股力量的身影。
“姐夫,快下车过来!”陆绮菱浑身湿透,不停拍打着严峻的车窗。
严峻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将严洛包住,冲下了车,而又迅速上了陆绮菱的车上。
陆绮菱顾不得自己被淋湿狼狈的模样,而是揪心的看着严峻怀里的她的宝贝:“洛洛到底怎么了?”
“说来话长,先送洛洛去医院再说。”严峻满眼心痛的说。
医院,儿科急诊,严洛被推入急救室。
门外,严峻同陆绮菱不安的来回踱步,严峻有些无力的倒靠在长椅上,揪住自己的头发,表情痛苦不堪。
陆绮菱见他如此,心却更加的慌乱,她不住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筱芸露的关系?
想到这儿,陆绮菱再也按耐不住,她走过去,挨着严峻坐下,失口问道:“姐夫,你们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我表姐的缘故?”
严峻不说话,停顿片刻,无奈的点了点头。
长吁一口气,说:“她派人跟踪我,我跟洛洛回家以后,便跟我大吵大闹,她对我怎样我都无所谓,可是她对洛洛。”严峻说到这儿,停住没有往下说。
陆绮菱心内一窒,慌张的问:“她对洛洛怎么了?”
“绮菱,别问了。我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才解恨。”严峻愤然的说道。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陆绮菱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她唯独担心的是她的宝贝。筱芸露,你果然还是那么嚣张,不过没关系,我沈紫夜回来了,前生今世的仇,我会一并跟你算。
陆绮菱目放寒光,暗暗发誓。
“谁是孩子的家属。”急诊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摘掉口罩问。
“我是他爸爸,我儿子怎么样,有没有事?”严峻迅速站起身问那医生。
“放心,孩子有些贫血,输完液就会好的。”那医生轻松的话语让严峻松懈一口气。
陆绮菱却激动的流下泪水,她来的路上就不住的祈祷,祈祷老天一定要保佑她的宝贝平安无事,只要能让他健康幸福,她愿用她的一切交换。
严峻放下心,转身看向陆绮菱,方才发现此时的她是那么的狼狈不堪,浑身被雨淋的湿透,满脸的水珠直往下翻滚着。
“绮菱,你淋雨了?”严峻吃惊不小,看她的样子,一定是在雨里待了较长的时间,不然怎么会这个模样。
“姐夫我没事,我担心洛洛,又拦不到车,幸好遇到我爸的司机。”陆绮菱说着,抬起手背擦拭面颊上的水珠,而那水珠中间杂着她的泪水。
“谢谢你,今天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洛洛现在是我的全部,他如果有什么闪失,我活着还有什么理由。”严峻湿润了眼睛,尽显苍白无力的叹息。
听着他的话,陆绮菱的心猝然划过一丝丝疼痛:你们为了抢夺我的孩子,不惜将我杀害,所以你当然会这么说。
“姐夫,放心吧,洛洛不会有事的。只是孩子怎么会贫血?你都没有在意过吗?”陆绮菱藏好思绪,平静的走过来,说。
严峻自嘲一笑,道:“他前段时间住在学校里。”
陆绮菱震惊了,筱芸露居然狠到如此地步。那么严峻,你呢?你就任由着她为所欲为,洛洛是你的亲生孩子,你居然也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受苦,你还算是人吗?
陆绮菱看着严峻,心里鄙夷着。
罗兰城堡,筱芸露浑身颤栗,窝在一片狼藉的沙发里,手里拿着那些照片,发出阴森的冷笑。
陆绮菱,你跟我玩儿狠,那我们就试试看。这些照片,足以将你再度推入地狱!哈哈哈。
病房,严峻轻声对守在一旁的陆绮菱说:“绮菱,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免得你家人担心。洛洛已经没事了。”
陆绮菱顿了顿,却还是点点头,她明白,以她目前的身份对洛洛的感情不能太过于明显,现在,看到宝贝没事,她是该离开了。
“我送送你。”看着她薄弱的身子因为淋雨而微微的颤栗,严峻感激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他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对于洛洛来说毫不相干的人,会那么喜欢他,在乎他。而这个人,就是陆绮菱,筱芸露的表妹。他真的没想到,她只因为曾经在巴黎丢失了领养的孩子,便会对洛洛这么上心在意。
“姐夫,不用了。司机在外边等我。有什么帮助尽管打电话给我。”陆绮菱尤为认真的对严峻说。
严峻满心感动,却出人意料的说:“以后,别叫我姐夫了,叫我的名字就行。”
陆绮菱愣住,没有说话,片刻,才问:“你跟我表姐?”
“对,我要跟她离婚!非离不可!”严峻斩钉截铁,眼眸里盛满了必分开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