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黑暗笼罩,罗兰城堡陷入一片静寂。
严峻自浴室走出,他身上不着寸缕,大胆的露显他体魄健硕的完美身躯,仰倒在床上,侧目注视落地窗外华灯初上的繁华。心却变得飘渺不定。
筱芸露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可自己不知怎么了,心里并没有急着找她回来的念头,也没有紧张跟担心。他的心,乱了。不知从何时开始,连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否真爱着筱芸露,也许爱着,也许,他只当她是暖床的伴侣。他曾经突然的鬼迷心窍,痴迷筱芸露,再加上她为了他承受着不能做母亲的伤痛,让他更加觉得此生筱芸露才是她唯一要守护的女人。可是,他却察觉到自从跟沈紫夜离了婚,又得知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心就开始变得迷茫,开始没了定力。
不可否认,沈紫夜是他深爱过的女人,也是第一个闯进他心房,让他为之疯狂的女人。可他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变了,他开始寻求外边的刺激,开始贪婪其他女人的身体。他当初只想玩玩作罢,根本没有打算伤及家庭跟沈紫夜。可筱芸露却怀孕了,更惨的是他逼着她打胎,却让她永远的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怀着对她的愧疚,跟她家人的逼迫,他答应离婚,娶筱芸露。早就拟好离婚协议,却迟迟无从开口。直到那天,被沈紫夜亲眼撞见,他知道,也许是老天在帮他下决心。
离了婚,他似乎也没有多么的伤心自责,他明白,自己是真的不爱沈紫夜了。可是,她怀孕了,她肚子里面是他严峻的骨肉,他怎能做到置之不理?
鹰眸微敛,浮光涌动,他抿嘴轻叹,抬手关掉床头灯,欲睡去,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沈紫夜那伤痛的眼神,还有她凸起的腹部,不时的浮现在他脑海,让他顿感烦闷。
一夜无眠,噩梦缠绕。严峻掀开夏凉被起身进到浴室冲凉,片刻走出,自衣柜里取了件墨蓝色商务短袖。
穿好,缓缓走下楼去,佣人已将早餐准备就绪,他却看也不看的路过,直接走出了大门。
“去公司。”严峻坐上车,对司机道。
车轮缓缓的转动起,瞬间快速飞驰在路上,不一会儿便到了公司门外。
严峻眼眸散着桀骜,迟缓的下了车,大步朝公司走去。
“严总好。”前台小姐见到他,连忙俯身冲他打招呼。严峻却未察觉到她眼里的不自然跟遮掩。
脚步还没踏进办公室,助理秦勇便慌里慌张的模样赶到他面前,话语低沉“严总,不好了。”
“怎么了?”严峻闻声,驺紧眉头问他。
“我们即将新到的一批货源突然石沉大海了。而且,公司的启动资金也被冻结。公司的股份也一路滑坡,严总,这?”秦勇一脸凝重。
“什么!?”严峻咆哮道,此时的他情绪激动不已,像是被激怒的公狮,猩红了双眼。
“有人在背后割断了我们的脉搏。”秦勇恰当的形容着。
严峻暴怒,一把推开他,走进办公室,迅速打开电脑查看。
果然,资料显示证明,有人在背后操纵作祟,致使公司资金冻结,股票下跌,损失高达数百万。怎么会这样?严峻紧咬着手背,瞳眸如若天山上的冰凌,一触即碎。
突然,他眸光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见他抓过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按下拨通键,“筱芸露!你想干什么?!”对方刚接通,严峻便是一记怒吼。除了她,谁还会有这么强大的势力掌控他。
“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手机那头,却传来袁碧珍刚劲有力的声音。
“妈?”严峻不由降低了音量,而愤怒却丝毫不减。
“哼!少叫我妈!我想,你能打来这个电话,那应该是看到你公司的效益了。告诉你,这就是你辜负我女儿的代价!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么,我会给你更大的惊喜。”袁碧珍说完,便挂断电话。
严峻听着手机那头的忙音,他倏地起身,扬起手臂将手机远远扔出了窗外,眸子里迸裂出火光,愤怒的咒骂一句。
一切都是报应,是他自己酿的恶果,如果不是当年他的鬼迷心窍,不是筱芸露阴差阳错为他做掉孩子而蒙受痛苦,他不会受他们的恩惠,现在也不会任他们摆布。如今,公司的客源跟货源均是筱家在背后走动联络着,投入很大的资金。公司已经对其形成了依赖,一旦失去这个大支柱,便如同断了线的傀儡,失去方向,瘫软不堪。
座机突然响起,严峻不耐烦的上前按下,“什么事?”
“儿子啊,你手机怎么都打不通,妈在美容院做护理,人家怎么说银行卡被冻结了?你给我的卡有问题啊?”那头传来严母焦急万分的声音。
“您自己看着办。”他听后,心情更加低落,说着便撂下话筒。
筱家果然够狠,将他吃的死死的。可是,他还能怎样?又能怎样?严峻清楚的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这辈子,他都只能听从筱芸露,依靠筱芸露,卑微的活在她的世界里。
严峻的怒气渐渐平息,他轻轻扯动嘴角,嘲弄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一次卑微个够吧。
恢复平静,他缓步走出公司,来到对面的商厦,亲自挑选了一大推的礼品,两手拎着大袋小袋,扔进车里。
驱车前往南山别墅筱芸露的家。路上,他紧抿薄唇,眸光黯淡只是注视着前方,看不出任何多余情绪。
此时,筱芸露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可她却一点心思也没有,此时,她恨不得扒了严峻的皮,快一个月了,该死的男人居然不为所动!她想打电话过去骂他,手机却被袁碧珍没收了,座机也被拔断了线,让她失去了跟严峻的联系。
“妈!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找他问清楚!”筱芸露愤愤不平的想着,猛然扔掉手里的抱枕从沙发里站起身,对一旁逗玩贵宾犬的袁碧珍道。
袁碧珍收住笑,抬头看向自己那个不争气没出息的女儿,厉声道,“你给我老实待着!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啊?露露,看看你当初条件多好,多少名门少主想攀咱们的亲,你却偏偏要那么个没出息的二手货。现在可好,他将你弄成这个样子,你冤不冤啊?傻孩子?”袁碧珍说着,气的浑身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