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张柏达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分别这么久,他日思夜想的阿姊,生怕阿姊有危险,可是他阿姊好像是……胖了。
张清纯将弟弟扶起来,虽然很丢脸,但是她也心疼弟弟了。
那个青衣青年笑了笑,那笑容好似能够感染别人一般,让周围的人都如沐春风,又有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气场。
“柏达,我把你安全送回来了,见了太……姚政可要给我邀功啊。”青年眯了眯眼睛,好似哄孩子似的跟张柏达说话。
张柏达也受用,用力的点头保证,“风瑟哥哥放心。”
风瑟颇为满意,抻着脖子望了望说,“我进去坐坐吧。”
马管家立即冲了出来,躬身道:“瑟公子一路辛苦了,本来该请公子进去休息片刻的,只是今天家里大扫除,到处脏乱,怕扰了公子。”
“不妨事,我不嫌乱。”风瑟说着就要越过马管家进去。
“瑟公子!”马管家拉住了他,“实在是太脏乱了,您的衣服会弄脏的啊,若是您的衣服脏了,我们不好跟我家公子交代啊!还是改日吧!”
“马管家多虑了!我这衣服本就脏了,我进去休息一会吧。姚政知道了也没关系,不会怪罪你们的,是我自愿的。”风瑟一门心思的想要进去。
马管家再次拦截,只差扑过去抱小腿。
“瑟公子啊!还是不要了吧!”
“马管家不要跟我客气撒!都是熟人了!”
马管家泪流满面。
张清纯一阵阵的狐疑,偷偷的问了洛薄。
洛薄小声说道:“小姐您不知道,瑟公子是咱家公子的一位朋友,他这人最爱才,抠门吝啬,每次来都要顺回去好多东西,咱家公子一直防着他呢,我们叫他瑟公子,其实是吝啬的啬!”
“洛薄,近来可好啊,你这珠花不错。”风瑟突然转身,冲洛薄笑了笑。
“呀!小姐救我!”洛薄连忙往张清纯的身后躲,露出了个小脑袋跟风瑟吐了吐舌头。
风瑟方才一直跟马管家胡扯,没有发现张清纯的存在,这一眼看过来,意味颇深。姚政几时在这里藏了这么一位美人儿?这是金屋藏娇,红颜知己?他摇了摇头,只怕未必。按照姚政那样抠门小心呀臭不要脸无赖腹黑的性格(姚政:尼玛,你那是说你自己好吗?),能藏个人在自己的私宅,必定有什么目的,这姑娘一定有着什么价值。
“在下风瑟,请问姑娘芳名?”风瑟满满的笑意,彬彬有礼。
张清纯检查着张柏达有没有受伤,以及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听见风瑟跟自己说话,就不冷不热的应了句,“张清。”
她用的还是化名。
“姑娘芳龄?”
“十四。”她眼也不眨的就说了瞎话,全因她娘亲大人说过,别人问你年龄,你就往小了说,这样有资本。
张柏达小声嘀咕了句,“阿姊,你十四有些年头了。”
“咳咳……”张清纯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多谢公子送我弟弟回来,他日有机会定重谢。”
“这句话我记下了。”风瑟突然神色一凛,“有刺客!”
“来人啊!”马管家瞬间陷入了警戒的状态,公子之前也交代过,这姐弟两个不是一般人,许是会有人来刺杀,果然还是来了。
顷刻间府里的影卫现身,将大火围住,戒备起来。
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动,在一瞧,风瑟已经如同一只兔子一样窜进了府里。
马管家狠狠地拍了下大腿,痛心疾首,“上当了啊!瑟公子,手下留情啊,我家公子会责怪我的!”
倒不是姚政太小气,只是风瑟太残忍,他走过的地方,必定洗劫一空。
马管家一溜烟的追了过去,身后一群仆人也跟着跑得飞快。只剩下了张清纯姐弟还有洛薄。
“小姐,咱们也快些回去吧。”洛薄似乎有些紧张。
张清纯倒是无所谓,“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他喜欢就拿了去吧,反正也是要感谢他搭救我弟弟的。”
洛薄却是一脸的伤痛惋惜,“小姐您是不知道,您方才那一句话,按照瑟公子的性格,他是会记得一辈子的,以后您要是有了好东西,可说不定是谁的呢。”
张清纯略微的沉吟,这年头还有人比她能守财么?
回到了他们的小院,洛薄给张柏达安排了住处,就在张清纯隔壁的隔壁。她很是不理解为什么那么远,洛薄神神秘秘的说,“小姐,奴婢这还不是为了您么,这样少爷过来方便呀!”
张清纯微微发愣,想解释她和姚政没什么,清清白白的,可是,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呢?她是姚政亲自送过来,并且吩咐了好好照顾的。外人眼中指不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她有些丧气的垂下了脑袋,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她在这里唉声叹气,洛薄为张柏达忙进忙出,张柏达甜甜的微笑,那笑容无害的让洛薄这个满心都是姚政的少女芳心大乱。张清纯无数次的看着洛薄红着脸跟张柏达说话,每一次都是细若蚊蝇,手一直搅着自己的帕子,那块可怜的手帕一会变成一个S,一会变成一个B。
她有许多话要问张柏达,可是那个弟弟一脸天真的缺心眼样,她不确定能问出来什么,或者说,她不确定姚政能让他看出来什么端倪。她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杯,是前几日姚政过来吃饭马总管送来的。
说是姚政最喜欢的,他别的府上也有的,用惯了的东西。张清纯对古董虽然没有她爹那样了解,但是这些年也算耳濡目染。这只翡翠杯成色是极好的,外形虽与一般的杯子没什么不同,但是这杯子有一个说得上神奇的效果,酒入杯责凉。
所以张清纯也喜欢了这东西,姚政走后她就给扣下了,炎炎夏日喝点凉的东西总是舒服的。
她正心不在焉,外面听到马管家惨痛的叫声。她不由得就是一愣,来这里许多时日,马管家一直都是内敛沉着冷静的样子,怎的今天如此失常?
“瑟公子不要啊!”
“哈哈,我说马管家,这东西摔了也就坏了,倒不如送了给我,你说如何?”
马管家在内心将风瑟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表面上依旧是泪流满面,“瑟公子您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公子若是知道了我随意放您进来,那我……”
风瑟急急打断道:“下有小?从何而来?马总管您不是一直未娶妻么?回头我给你介绍个?本公子府上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歌姬,还是从你家公子那儿要来的呢,你若是喜欢,送你一个。这青花瓷我拿走了。”
马总管内心一阵的咆哮,尼玛啊,少爷就在这放了这么一个值钱货,千叮万嘱让我看好了,尼玛啊,日防夜防你怎么又来了!
可是表面上他仍旧哭喊,“瑟公子这可万万不妥啊,瑟公子莫要取笑老奴了,老奴都一把年纪了。”
“啧啧,这花瓶这样重,你这么追着我,万一我手滑……”他作势就脚下一滑,马管家惊呼一声,风瑟又站直了身子,稳稳地抱着青花瓷,笑道,“你瞧,方才多危险,这宝贝要是摔碎了,你家公子不也得怪罪你么?”
张清纯瞧着院子里的热闹,马管家追着风瑟一路的跑到了自己这里来,雕花的木门被撞了开,风瑟瞧了一眼张清纯,呵呵的笑了,“张姑娘,又见面了。”
他目光一瞥,一下子看见张清纯手中的翡翠杯,登时瞪大了眼睛,若是夜里只怕要放绿光。
张清纯了然,举了举手里的杯子,“风瑟喜欢?”
“你懂我!”
“喜欢也是应该的,这是个古董,姚政跟我说是前朝的,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不过你也知道,但凡是古董那都是从死人坟墓里挖出来的,阴气重。不过这个不怕。”
“为何?”
“前些日子我从姚政那儿抢了来,怕他抢回去就一直让婢女戴在身上,可不巧的是,昨日掉进茅厕了,我清洗了一整天了,总算是好些了。”张清纯笑了笑,风瑟脸上却微微变了神色,有那么点的嫌弃,她说着将杯子举到他的面前,“风瑟你闻闻还有味道吗?”
“不,不用了!”风瑟干呕了几下,登时觉得这房间都是脏的。
风瑟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和强项是不要脸,最大的弱点是爱干净,也是个近乎洁癖的人。她已经听洛薄说过了。
“那个张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言罢就要逃跑。
“哦呀!你手上的那只青花瓷,好像在姚政房里见过,出恭用的。”
“碰。”清脆的破裂声,青花瓷的残骸溅了一地,里面干干净净并不相识有过什么秽物。
风瑟愣住了,看着地上的碎片心痛不已。
马管家惊呆了,酝酿着情绪,只等少爷回来就大哭一场以表忠心。
张清纯拍了拍手,十分淡定的说:“不好意思记错了。”
风瑟再一次打量了这个女人,内心十分复杂,这是姚政派来搞自己的吧,他的花瓶啊!哦,不对,是姚政的花瓶,碎了就碎了吧。他闷闷不乐的从姚政的私宅离开。
马管家看着一地残骸十分蛋疼,蹲下来一点点收着,打算回去拼起来。
张清纯将马管家扶起,笑道:“以姚政损人不利己的小心眼儿性格,东西砸了也好过让风瑟拿回去收藏要好。保不齐风瑟以后会时常当着姚政的面来赏玩,你说姚政若是看到了那场面,该多气愤?”
马管家微微一愣,精辟啊!他家公子可不就是损人不利己么!
某宫殿,某人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孔孟连忙跑进来,“主子可是那里不舒服?”
某人道:“孔孟,我怎么觉得有人在骂我啊。”
孔孟低垂着脑袋,“主子,今年江湖上的我最讨厌的主上又有您的提名。”
“哦,去年我是第几来着?”
“第一。”
某人咳嗽了一声,“前年呢?”
“第,第一。”
某人微微勾了下唇角,“大前年呢?”
孔孟闭了下眼睛,索性就说:“您已经三连冠了!”
某人的唇弯了起来,“不错,争取来个五连冠吧!”
孔孟:这货真的不是我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