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萧条了！
乔魅在仔仔细细看了青楼的一切后，忍不住叹息。此刻的青楼无论是何处都已经是扑满了灰尘，早就不见了往昔的热闹与喧嚣。
一个年老色衰的老鸨看见顾青离二人的到来赶忙勉强笑道：“我还在琢磨是谁在敲门，没想到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和美貌的小姐……”她的眼神在瞧见乔魅后，再次没了光亮。
乔魅轻柔一笑，道：“夫人无精打采的，想必是不愿看见我跟着公子。”
老鸨没做声。眉角却一皱，几乎爬满了细细长长的纹路。
顾青离被这趣味惹得莞尔，细细道：“我们喝酒就好。”他自然是冲着老鸨的。老鸨一听，不禁喜上眉梢，赶忙招呼了一位姑娘出来弹曲。
那姑娘看模样最多也就十五出头，青瓷一般的肌肤上染着一丝红晕，看顾青离的眼神亦藏着点点羞赧。
她穿着简易，一袭粉色高罗裙衬得她如水般纯净。她行了个礼，婉婉道：“奴婢针儿。”声音可谓是甜甜糯糯的，好似真要勾的人欢喜地去泛开一室的宠溺。
乔魅的眉却轻皱，好半晌儿才舒展开来，道：“针儿，随便说点什么吧……我不愿听曲。”这话里的含意针儿自然不懂。顾青离却捻起一块白糕，笑里藏着思绪。
针儿不解，张口轻道：“谈些什么好？”
“近日的便好。”顾青离笑容可掬，那翕动的嘴唇上泛出迷离的光泽，“比如那件吸血案件……”
“啊……”针儿被这“吸血”一词惊扰了，不由得惊呼出声。可随即她却面露出了羞涩，想必是被这顾青离灼灼的眼神所吸引了过去。
“前段时间，我们锦罗镇接连死了五个人……”针儿说话的时候很是害怕，眉眼上全是细碎的恐惧，“我们这家拂尘楼只死了一个人，可旁边的烟晓阁却死了四个人……”
乔魅抿嘴，将视线调到了外面热闹的街道上，道：“死了如此多人，百姓为何竟然不是太害怕？”
针儿鼻子顿时一涩，她抽搭着道：“我们风尘女子的安危百姓怎会放在心上？那死的男子谁又不是镇上作恶多端的纨绔流氓？百姓拍手称快还来不及，为何要害怕？况且此事已过了五日，亦不见别的人受害。”针儿说的着实伤感，那小脸上挂着串串泪珠，实在是勾人。
顾青离不做太大的表现，只轻缓道：“你们拂尘楼那位姑娘为人如何？”
针儿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道：“好……好人……”她的眼神有些闪躲，说话的时候甚至是咬着嘴唇的。
乔魅挑眉，冷冷道：“若你顾忌，大可不必回答。”
针儿一震，忽然跪倒在地上喃喃道：“各位贵人，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这死人的事……”
“罢了……”顾青离挥手，慵懒道，“你下去吧。”
针儿一听，赶忙起身，飞速地打开门而去。
顾青离抬头，调整视线向乔魅而去，却惊然发现对方拄着头，神色很是浓重。
“怎么了？”他赶忙发声，眼里充斥着惊慌。
乔魅抬眸，只淡淡发笑，道：“头有点痛，罢了。”她说的简单，眼里的凌厉却狠狠地刺进了顾青离的心中。
似乎是揉成了最具攻击性的利剑，刺穿钢铁。
而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亦混淆了乔魅的记忆。
千军万马，一个人踏马而归。
看不清来者面容，只见一袭乌红盔甲耀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