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乔魅抚摸着长矛，眼里有异彩，“……说是鬼魅确实有些不正确。”
她看着长矛，上面的红布泛开一片饶丽的红艳，像是骄傲的红唇。
谢洛不禁震惊。
这把长矛，他似乎记起了。
十年前的他确实曾用它叱咤风云，杀敌无数。
“沈步……”谢洛启口，面上有悲凉开始轮回旋转，“你想说沈步的原身是……这把长矛？”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聪明如他，已在故事进展的痕迹里渐渐清晰了一切。
“长矛……”谢洛的心间开始堆积悲伤，眼里有爱意逐渐浓稠，“我的记忆，关于红色的记忆回来了。”
十年前，征战沙场的记忆全是红色。
谢洛低头，悲伤一笑。
“她太爱你了。”乔魅将长矛递给他。
“那她为何不直接来见我？为何要……”谢洛接过长矛的手正微微颤抖。
为妓。
乔魅低低叹息，道：“即便是千年的绝世长矛，以她的道行亦还不足以幻化为人形。”
谢洛的心不禁大跳。
有人在后面暗中协助沈步？或许说，以此为交换条件！？
“那我还能见到她么？”谢洛眼角一涩，“人形的沈步……”
乔魅垂眼，神情微动，“我不能帮你。”
若是顾青离或许还有那个能力，而她乔魅不能。
谢洛的眼瞬间黯淡了下去。
“知道你谢家百年后的命运么？”乔魅忽地转了话锋，“百年后的谢家女子将因为沈步面临生死危机。”
女子，皆活不过双十。
谢洛握紧了长矛。
“她下了咒，”乔魅细细而道，“诅咒谢家的女子皆活不过双十。你能告诉我她如此做的原因吗？”
“我……”谢洛皱眉，“……我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怨念、痴情、分离……如此多的一切叫人怎么说得清楚？
乔魅不禁叹息不已。
“等等！”乔魅忽地心思一震，“我们可以看看她的心境。”
借由灵物。
“如何窥看？”
“绝世的长矛本就有灵性，以血为盟应该可以试试。”乔魅淡淡道，容颜上有冷寒开始腾起。
……心境。
“开始了。”乔魅低声道。
此刻在他们的眼前，正缓缓地浮现出一幅画面。
“用千年的道行来换一个人类虚幻的躯壳，值得么？”画面中一个男子正高傲地
负手而立。
一张苍白的容颜，一双慑人的红色瞳孔。
萧鸾？！
乔魅的心蓦然停止跳动。
“不值得？”红布长矛正发出微微的亮光，有响亮的女声从里面渐渐响起，“我觉得值得就好。”
确实是沈步。
“可是帮你，我也要有好处才行。”萧鸾挑眉，面容清冷，如一朵盛世清莲。
长矛一震，忽地发出了轻笑声。
“公子想必不是等闲之辈，”沈步微微而笑，“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务必告诉我。”
萧鸾低下头，眼里有笑意。
“男人期盼的不过是锦绣前程。”萧鸾慢慢而道，“你若帮我获得我想要的，我自然会帮你达成所愿。”
长矛沉默许久，才慢慢回应，“好。”
而这个“好”几乎令画面前的乔魅二人皆是无言。
悲凉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