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萧鸾？”顾青离走在乔魅前方，微微侧头。
乔魅的指尖在暖暖身上缓缓地流淌。
她低头，才慢慢悠悠道：“你问过许多次了。”
顾青离嘴角扯开一个淡淡的微笑，道：“那你相信我，还是他？”
“他伤了我，而你没有。”乔魅的眼珠黑得惊人。
顾青离不禁看的失了神色。
“他不会再主动出现了。”乔魅吐气，缓缓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
顾青离的脚步一顿，忽地转身抬头，眼里有了决绝的狠色，“钟妍，你记着这么几年来陪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钟妍。
他叫她的本名。
叫的缠绵，叫的很倔，叫的让乔魅心中苦涩难耐。
“我的过去……”乔魅看向顾青离，“永远残缺。”
顾青离的身躯不禁一震。
“暖暖告诉了你什么？”顾青离垂眼，睫毛下的阴影拉扯出难以磨灭的怜惜，“为什么你总是习惯一个人孤独承受一切？”
“暖暖么？”乔魅兀然轻笑出声，“我不知道，它怎么可能告诉我？”
顾青离忍不住皱起眉。
“只是我不想如此知道答案罢了。”乔魅慢慢上前，拉近她与顾青离的距离，“一个连自己真正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有何资格来宣告她知道我的故事……顾青离，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除了僵神这个身份。你还是谁？
你还能是谁？
乔魅的头颅高高抬起，两只眼直直地望向顾青离的双瞳。
倔强，桀骜。
“千年前的偶遇，不值得你铭记如此深。”一字一句，刻画出悲浓的气息。
顾青离吊眉，眼里顿时悲伤连连。
“你说我是谁？”他反问。
乔魅不语，一双眼里却有浓稠的哀怨在不断游离。
“你的记忆……”顾青离抬手，温柔地抚上乔魅的后脑勺，“你自己才知道。别人告诉的、灌输的，或许并不真实。”
乔魅忍不住狠狠咬唇，眼里的哀怨在瞬间幻化为丝丝柔软如春的潋滟。她那双大眼里有痛苦在流转。
“那你说的我要不要信？”
顾青离不禁叹息，嘴里有冰冷的气息吐艳而出。
“你说呢？”他的话止在了一个轻轻的怀抱里。
两人再次回到京都时，已经是深冬时分了。
顾青离穿了一袭裘衣，面色很是清冷。他执着一把玉扇，眼里墨黑一片。
乔魅的脚边一只花斑色的小猫咪正蹭来蹭去。
“暖暖。”乔魅低语。
她轻笑，笑颜如花。
“去皇宫？”顾青离抬起头，眼里有轻轻拂晓般的光辉，“皇宫招宫女，正好。”
“哦。”乔魅意味深长。
那走吧。
她抱起暖暖，面上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