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冰玉被禁止外出,整日呆在景仁宫里面学习舞蹈,其实她的悟性极高,只是她对这个并没有什么兴致,所以只是应付着学学,看起来似乎很笨的样子,对此柔妃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舞姬好好教她,仿佛她跳的好不好并不重要。
明日便是柔妃的生辰了,因为只剩下一日了,教冰玉舞蹈的那位舞姬更是抓紧时间训练冰玉,生怕搞砸了什么。
她正在舞姬的指导之下挑一个旋转的姿势,由于转的过猛,她一下子没有收住,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了,却稳稳的落入了结实的怀抱当中。
冰玉对上了那双温润的眼睛,待看清楚那个接住他的人的样貌以后,马上挣扎着要起来,那人也松开了手。
“奴婢见过皇上。”
冰玉急忙要跪下行礼,只是人还没有跪下去,那双手已经扶住了她,“冰玉,你不必多礼,没事吧!”
依然是温和的声音。
“奴婢没事。”冰玉声音有些慌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皇上这样做恐怕又要在宫里面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了。
舞姬还在地上跪着,皇上这才注意到她,于是摆摆手,“你下去吧!”
“是。”
说完舞姬退了出去。
皇上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意,“朕听柔妃说明晚你要献舞,所以朕便过来看看。”
“只怕奴婢到时候要让皇上失望了。”
“只要你想调好这支舞,朕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朕失望,你若不想跳这支舞,朕这就去和柔妃说。”
听到皇上要去说,冰玉急忙阻止了,她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若是连柔妃都要针对自己,那自己在这宫里面真的要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别,皇上,既然是主子的意思,奴婢定当遵从。”
“冰玉,你过来。”
听到皇上叫自己,冰玉便走了过去垂头站在皇上的面前。
“冰玉,在朕面前你不必这么拘谨,朕又不是会吃人。”皇上轻笑一声,语气之中有些许苦涩的意味,“朕只是找你随便聊聊家常,你这样拘谨倒让朕不知道该讲什么了?这宫里面不缺拘谨的人,若是你们每一个人都这样,朕便是那个最孤独的人了。”
“皇上是九五之尊,尊卑有别,奴婢不敢越矩。”
“皇上也是人,上次朕和你说过的,你忘记了吗?”
冰玉摇头,“奴婢没有忘。”
“那边好,那以后见着朕不要把朕当成吃人的老虎。冰玉,朕看得出来云霆对你一往情深,既然这宫里面让你如此拘束,不如朕下旨把你赐给他?朕相信他会名正言顺的娶你。”
说这话的时候,皇上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冰玉却是奇怪,皇上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关心呢?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原本她以为皇上也是喜欢这张脸,但是如此来看,皇上对这张脸的兴趣并不大,可是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关于这一点冰玉始终想不通,若是云霆对自己好还可以解释,可是这皇上真是难以解释,他是天子,早呢嘛会要求和一个宫女做朋友呢?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听到这句话,冰玉这才慌了,若不是因为任务还没有完成,这个皇宫他是一天都不想呆了,但是现在的她不能离开,不然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奴婢多谢皇上大恩,奴婢只是一个宫女,不敢高攀安定侯。”
皇上看着冰玉,那双眼中仿佛也有浅淡的笑容,“是吗?那朕就给你一个身份,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义妹。”
冰玉急忙跪下了,“求皇上不要为难奴婢了,奴婢此生都不会再嫁人了,只想在这宫里面好好伺候主子,安安定定过余生。”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可想好了?”
冰玉坚定的点头,望着皇上说道,“奴婢想好了,定安侯并非奴婢心中的良人,奴婢心中的良人已经死了。”
她的无惧让皇上赞赏的点点头,“好一个大胆的宫女,既然如此,那朕便成全你。今日你不必练舞了,回去休息吧!”
“是,奴婢告退。”
说完冰玉退了出去,心里面却觉得奇怪,皇上为什么好端端的和自己说这些?她总有一种感觉,这个表面温雅的皇上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个样子,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但是总的来说,这个皇上比那些暴君要好上太多了,在他面前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说话。
第二日的冰玉盛装打扮,一身白色的衣衫把她衬托的如出尘的仙女一般,不沾染一点世俗的气息,而此时的景仁宫早已经是热闹非凡,各宫的娘娘都来了,太后因为有些感染了风寒,所以没有过来。
皇后一身艳丽的牡丹红坐在皇上的身旁的座椅上,皇上因为处理国事还没有过来,她冷冷的看着那个一身水红色衣衫的柔妃,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而柔妃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招呼着大家,和皇后眼神相交的时候,虽然脸上的笑容没有褪去,但是眼中却冒着丝丝寒意,就是这个女人把她害成如今这般模样,这个仇他日她一定会报的。
淑妃依然一身紫色衣衫,显得优雅而高贵,她坐在皇后的下手,对面坐着的便是柔妃,看到皇后和柔妃之间眼神的触碰,她早已经看出端倪,只得打起圆场,“柔妃妹妹今日这身衣衫可真是光彩照人,妹妹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了。”
柔妃收回视线,笑道,“臣妾还得多谢淑妃姐姐的照顾。”
“柔妃自小吃苦吃惯了,这身子骨就是不一样。”
皇后的话里面冷嘲热讽。
淑妃一怔,皇后话里面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其他的妃嫔都不敢去接话,只是看着柔妃。
柔妃莞尔一笑,“皇后姐姐说的对,臣妾就是吃苦吃惯了,可真是让那些个居心叵测的人失望了。”
冰玉在后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面,她只是轻叹一声,原来这女人一多是非还真多,她搜寻着张贵人的影子,她穿着一身粉红色衣衫,因为位分较低,所以她的座位已经完全在角落里面了,冰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在心里面默默祈祷,但愿她永远也不要卷进这些纷争之中来。
正当气氛非常紧张的时候,皇上忽然来了,听到皇上来了,所有的人都离席跪了下来请安。
皇上在一片嫉妒的眼神当中率先扶起了柔妃,“今日是你的生辰,柔儿,不必多礼。”说完才对其他的嫔妃说道,“各位爱妃都起来入座吧!”
看到皇上把自己这个皇后都晾在了一边,皇后心里面很是嫉恨,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发作什么,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皇上也该入席了。”
皇上微点头,“恩。”说完又搂着柔妃继续往前走,“柔妃今日可真美。”
“只要皇上喜欢就好。”
“柔儿今日不如坐在朕旁边。”
听到这话,皇后的表情明显一边,但是依然隐忍着。
柔妃看了皇后一眼,娇笑道,“皇上这不是故意为难臣妾吗?皇后姐姐就在这里,臣妾可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