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救命啊!”
张贵人急得大喊,这时有宫人闻讯赶了过来,桃枝心里面也很愧疚,哭着求道,“求求你们,救救冰玉吧!求求你们了。”
那个宫人鄙夷的看了冰玉一眼,“她得罪了太后,死有余辜。”
丢下这句话冷冷的转身离开了。
“不要走,求求你们,救救她吧!”
桃枝继续哀求,但是那个宫人头也不回,桃枝只是坐在地上痛哭,“小姐,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张贵人反而安静了下来,她握着冰玉的手,想要温暖这双冰冷的手,但是冰玉的手冰冷冰冷,她木然的看着冰玉,帮她拂过额前的发丝,只是默默的流泪,冰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许久,又有宫人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张贵人和跪在地上痛哭的桃枝,指着桃枝说道,“你出来。”
听到让她出去,桃枝像是听到什么魔咒一般,她抱紧了牢房的柱子,哭的撕心裂肺,“不,我不出去,小姐,救我,我不想死啊!”
张贵人看着桃枝,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救不了冰玉,也救不了桃枝,她很痛恨自己,她以为自己不争就可以安然的度过一生,没有想到该找上门的还是找上门来了,而且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张贵人拉住了桃枝,却被那个宫人一脚踢开了,在宫里面一个不受宠的贵人还不如一个得宠的奴才,“贵人不要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了。”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桃枝拖了出去,桃枝凄厉的哭声震响了整个宫正司,而张贵人依然呆呆的坐着,坐着。
朱云霆回府以后却一直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一旁的余站从未见过他如此焦虑,心中自是明白他为什么焦虑,这一次他是真的动情了。
“余站,你安排一下,本侯今夜要入宫。”
余站一惊,急忙跪下了,“可是太后的旨意,侯爷,这一次你已经惹怒太后,万不可再招惹太后。”
“若本侯不去,恐怕她会出事,太后这一次是真的容不下她了。”
“她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依属下看,这一次行刺冰玉姑娘也是知晓的,她本就来历不明,请侯爷三思,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和太后翻脸,这不是正中了有心人的下怀吗?”
余站苦劝,希望能够劝住朱云霆,虽说朱云霆平常看起来放荡不羁,但是对于世事还是看的很清楚的,只是他不想参与这些事情罢了,这里面疑点重重,连他都看出有问题,朱云霆不可能不知道。
这一次朱云霆脸上没有了戏谑,没有了漫不经心,他语气异常认真,“本侯一定要救她,她不能死。”
说完冷声对余站说道,“你不必再说,去安排吧!那些有人本侯会记在心里面的,有遭一日定加倍偿还给他。”
“宫门早已落锁,侯爷恐怕-”
朱云霆脸上微微一笑,“这又何妨?皇上也不想冰玉死,只是他又不想出面而已,这一次无论如何我要带她出宫,她不适合留在那个地方。”
余站似明白了朱云霆饿意思,他知道再劝也没有什么用,只能应了下来,“属下这就去安排,属下告退。”
说完退了下去。
朱云霆的神色变得肃然起来,他双拳握紧,冰玉,我以为不勉强你就是对你最好的,可是却让你一次又一次身涉险境,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离开,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一定要带你离开那个地方。
而此时的景仁宫里面,柔妃心里面也有些不安,发生的这一切非常突然,却又让人想不通,她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但是却有好像什么也没有理清楚,她只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会掀起这么大的波澜,原本她以为留着她只是因为皇上对她有几丝好感,如今看到一个个牵连的人,她居然惊觉,一切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但是皇上的用意是什么?他想干什么?她却越发的看不明白,自从失子之后,现在的皇上不似以前那般什么都和她说,那种疏离的感觉让她心里面很是失落,到底是什么变了呢?
正出神的想东想西的时候,彩衣已经回来了,她一进来就跪了下去,“奴婢拜见娘娘。”
“现在没有外人,你就不必行这些虚礼,打听的如何?”
“奴婢买通了宫正司的人才探听到冰玉如今已经昏迷不醒,受恶劣重刑,在这样下去怕是要撑不住了。”
柔妃一惊,“什么?皇上知情吗?”
“皇上曾下过旨不要冰玉用刑,但是这是太后的意思,根本无人敢违背,这一次太后真的是发怒了,依奴婢看是难逃一死了。”
柔妃没有说话,若有所思,沉重的脸色与她俏丽的容颜非常的不符合。
“娘娘,奴婢还听说冰玉一个字都不肯说,不管怎么用刑,就是一个字都不说,奴婢真没有想到这个冰玉这么意志坚定,奴婢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宫女可以抵挡得住宫正司里面的酷刑。”
想起这个,一向对冰玉舞好感的彩衣不禁也有些敬佩起来。
“她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女子,若是普通的女子如何能够治得了宫中的瘟疫?如何能够让定安侯为了她冲撞太后,如何能让景将军对她念念不忘,就连皇上都对他不一样。”
柔妃苦笑一声,“这几个男人对她都有不寻常的心思,这个天下怕是要因为她而不安定了。”
彩衣怔了怔,“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以后便知。皇上有什么反应?皇上辛苦保下她,一定不会让她轻易死去的。”
“皇上那里没有听到有消息。”
“皇上还真沉得住气。”
说完柔妃有坐回了美人榻上,她靠在榻上,自从那次失子之后,她的身子似乎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身子很容易困倦。
“娘娘,皇上真的想纳冰玉为妃吗?奴婢看着像,又看着不像。”
彩衣实在是想不通皇上的意思,忍不住问了一声,她也感觉到了皇上如今有些疏远了柔妃,难道盛宠的柔妃要失宠了吗?一想到此,她心里面就郁郁不安,心里面更是对冰玉没有好感,但是她有没有看见皇上有册立她的意思,一时之间便看不明白了。
“皇上的意思本宫也不明白。”
柔妃淡淡的回了一句,“彩衣,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圣意岂是你能揣摩的?”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替娘娘不值,皇上这些日子明显-”
彩衣忽然住了声,她意识到这些话并不是她应该说的,她是柔妃从宫外带进宫的,对柔妃忠心耿耿,在她面前早已经养成百无禁忌的习惯,所以这等话才敢说。
柔妃并未生气,眼中的落寞显而易见,她只是轻摆手,“也许皇上已经不需要本宫了。”
“娘娘,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刚刚是奴婢说错话了。”
“罢了,你下去吧!本宫累了。”
无奈,彩衣早能下去,她有些恨自己乱说话,原本都好好的,真是该打,这张嘴。
柔妃的眼中已经有雾气了,那个她把他当成天的男子,她一心一意爱着的男子,就算是赴汤蹈火她也愿意,如今真的已经不需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