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冰玉醒过来的时候浑身还觉得酸软无力,她极力的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似乎被人环在怀里面,她低头一看,自己未着寸缕,而环着自己的人竟是朱云霆,这样的结果让她一下子抱住了杯子,朱云霆听到有动静,也醒了过来,想起昨晚的温存,他笑吟吟的问道,“冰玉,你醒了。”
忽然一个耳光落在朱云霆脸上,冰玉抱着被子,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了,“我那么信任你,侯爷,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朱云霆一下子觉得语塞,“冰玉,昨晚你-”
“你走,你走啊!”
冰玉失控的大喊道,泪水终于忍不住的夺眶而出,那一句你并没有拒绝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朱云霆心里面是深深的失望,“难道你把我当成了景玄了吗?”
想起冰玉昨晚的反常和今晨的态度,朱云霆只想到了这一点了,这样的结果让朱云霆心里面的怒气一下子深了起来,他起身去穿衣服,冰玉依然抱着被子不肯动。
“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不过我想告诉你,若是我是为了这个,早就可以得到,何必等到今天。”
说完朱云霆头也不回转身就出去了。
冰玉终于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自己真的醉酒把他当成了景玄?
萍儿很快就进来了,她捡起地上的衣服,低着头说道,“小姐,时辰不早了,奴婢帮你更衣吧!”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其实-”
萍儿看到朱云霆盛怒你离去,又看到冰玉这样的表情她差点就要说出实情了,冰玉却打断了她,“我自己来。”
萍儿终究还是没有说,她默默的退了出去,冰玉起身慢慢的穿起衣服,她坐在梳妆镜前面,忽然笑了起来,如今连清白之身都已经失去了,冰玉,你到底造了什么孽?
过了许久,她起身,穿上衣服,收拾了一个包袱。
待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守在门口的萍儿看到冰玉提着包袱,顿时急了,“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自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侯爷府不是我该留的地方。”
萍儿却扯着冰玉的衣袖不肯松手,哭着说道,“小姐,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冰玉握住了萍儿的手,这些日子她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真是辛苦她了,“我是一定要走的,萍儿,这些日子多谢你,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下?原本我就不该留下,若是我欠侯爷的,现在也还了。”
说完拉开了萍儿的手,决绝的转身离去。
“不,小姐,昨晚真的不怪侯爷,是奴婢在小姐的杯子上放了药,侯爷也不知道啊!奴婢本来以为这样可以成全小姐和侯爷,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冰玉的脚步顿了顿,原来是这么回事,她望着萍儿,却是苦笑一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如何,我已经无法再面对侯爷。”
很多事情她都没有想清楚,她不知道朱云霆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已经无力在思考什么了,也许这些情情爱爱原本就不属于自己,原本还觉得有愧于朱云霆,现在便当是还了他吧!
“侯爷对小姐一片痴心,小姐为什么不嫁给侯爷?”
萍儿怎都想不通,他们两个人起来非常的般配,为什么冰玉就是不肯呢?
“可是我对他却不是一片痴心,为何要辜负他?”
“奴婢觉得小姐对侯爷也是有情的。”
萍儿极力的想把冰玉留住。
“萍儿,你别说了,这一次我非走不可,你要好好照顾侯爷。”
“小姐不去和侯爷道别吗?”
萍儿的语气之中已经有哭腔了。
“此时不如不见。”
说完已经转身离去了,萍儿在后面呼喊着,但是冰玉走的决绝,并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拦住冰玉,她很顺利就出了侯爷府,走到府门口的时候,冰玉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面有一丝心痛,却有更多说不清的情绪,朱云霆待她极好,一次又一次救她脱险,但是她的心却始终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她从不曾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复杂的感情纠葛之中,不如离开,为了救豆子奋力一搏,若是不成,她就和豆子一起共存亡,原本这些事情她就不该介入的。
朱云霆负手站在花园里面,余站匆匆过来,低声的禀报道,“冰玉姑娘走了。”
朱云霆淡淡的开口,“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
余站一下子跪在地上,“属下该死,都是属下自作聪明,还请侯爷恕罪。属下这就去追上冰玉姑娘,把这一切都解释给她听。”
朱云霆并未回头,他的声音很平静,他很少这样平静的的说话,但是这样的平静却更让人担心,“萍儿已经和她说过了,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顾忌了。”
“属下不懂侯爷的意思。”
朱云霆脸上浮起一丝虚无的笑意,“你们都不了解她,冰玉看似柔弱,实则刚烈,原本她留下是因为觉得亏欠我,如今这种亏欠都没有了,她又如何还会留下?若非她自愿,这些对她是没用的。”
余站更加懊悔了,“都是属下自作聪明,侯爷,请处罚属下吧!”
“罢了,若是有一天她还愿意回来,那她真的愿意接受我了,就让她好好想想。”
但是他心里面却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这一次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只是他依然奢望着。
余站默不作声,许久才说道,“需要派人去保护冰玉姑娘吗?”
“派人远远的跟着吧!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了。”
“是,属下明白。”
朱云霆似乎有些倦了,站了一会儿才说,“齐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齐王整日都在府中,不曾外出,但是齐王底下的刘总兵却在暗中调集人马,怕是要往云歌逼近了。”
“太后可有什么安排?”
“暂时并无安排。”
“太后这一次想请君入瓮,先密切观察齐王的举动吧!皇上有没有什么行动?”
余站摇头,“皇上并未任何行动,似乎要以太后的意思为主。”
朱云霆脸上有一丝嘲讽的笑意,“皇上倒还真是以太后马首是瞻,如今景玄在府中被禁足,但是却成功的置身事外了,皇上这一次是想坐山观虎斗。”
“属下倒觉得皇上是畏惧太后的。”
“其实皇上这个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一点她从小就是这样觉得的,他太能忍了,但是他一直都闲散着,所以并不理这些事。
“你下去安排吧!冰玉该走远了。”
“是,属下这就去。”
说完余站先走了。
冰玉,你还会回来吗?这句话既是像问自己,又像是问冰玉,最后却化成一声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