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杜兰偎在穆冉的怀里,看一部芬兰片子。翻译过来的片名叫《禁果》。杜兰就一边咬着苹果一边问穆冉,“你说,人在某种信仰的束缚下,七情六欲被禁锢起来,算不算自虐?”
穆冉想一想,笑着拍她脑袋,说“一部两个小姑娘青春期的叛逆片,都能被你看出别样的味道来。”
突然电话响,是秦素。
她开口就问:见到司洛了吗?
穆冉犹豫一下说:是,我们前些时间就见面了,在上海。
秦素说:啊,不会吧,我昨天在西安街头见到她,很憔悴的样子,我给了她你的电话号码,让她去找你。
穆冉愣了很久,说:她是不会找我了,她在上海这边过的很好。
是吗,但那天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好像不怎么好,很瘦,我说你一直在找她的时候,看的出来她还是很在乎很难过。
你们不会是……
秦素,我快结婚了,是别人。
说出这句话,他看见杜兰的背僵了一下,转过身去。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话是否应该避着杜兰来讲。
秦素一阵沉默,过后,她轻轻问:穆冉你爱她吗?
谁?他问完后才明白,她问的是杜兰,这个要和他结婚的女子。
穆冉如果不爱,就不要走进婚姻。那是伤害,对两个人都是。她说完轻轻搁上电话。
他呆住了,兀自起身,到厨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知道杜兰什么时候从里面走过来,斜靠在门边,说“穆冉,还有两周的时间,你还有两周的时间拒绝我。”
穆冉静默一会,然后云淡风轻的笑,拍拍她的脸颊,说“想什么呢。”又欠身过来,伸手拿了车钥匙转身。
“你——去哪里?”
“回我那边去,享受我的最后的单身生活。”穆冉笑说。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
杜兰靠在酒厨边,目送着他出门,他掩门的刹那,顿了顿说“别胡思乱想,有事,我会直说。”
这样的人,这样温柔的举动,却又是这般的直白无情。怎能让人不深陷其中?杜兰靠在门边,怔怔的想。若不是太过清楚他的过去,她都要误以为他对自己深情。她忽的扯出一个笑来。就着他刚喝完的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
饭毕,楚歌送司洛回家。
两个人突然陷入一种莫名的静寂。
司洛瞥眼看他,原本想让他先走。心底还在犹豫要不要去见见穆冉,可这个时候她竟然生生没敢开口。
看他的侧脸,在微微的灯光下显现出金属一样冷而清幽的光泽,鼻翼挺立,嘴唇削薄。不说话的时候让人觉得凌厉而坚硬。
“不会看着我又让你想起某人吧?我好像和他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楚歌突然说。声音淡淡的带着一抹嘲弄的笑。
司洛惶惶别开眼,喃喃“不说话的时候还挺赏心悦目的,一开口就败了形象。”
哼哼。楚歌冷笑了两声,过一会又似梦呓一般,很轻很轻的叫了一声“司洛——”
司洛被他这声叫的一愣,就如羽毛落入心底,掠出一阵细微的痒。她慌乱间抬眼,看见车子已经开到了自己小区的门口,一副得救了的样子舒口气,嚷开来“我从这里下车好了。谢谢你啊。”手下已经开了门,作势下去,楚歌说“不怕摔死?!!”车子就叱的一声真的停下来。
司洛下车,匆匆的走,连再见的话也忘记说。
楚歌在车上愤愤的坐着,脚踩在刹车上,突然熄了火。一甩身也跟了出来。三步两步的跟了上去“我怎么你了,你每次见我就这样一副逃命的样子?”
司洛没想到他跟上来,转身皱眉望住他,嘴角扁了扁,说“楚歌,”声音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别逗我了,行吗?”
“嘿,”楚歌无奈的叫了一声,向前一步,她立马向后退一步,像是受惊了的小鹿似的望住他。“我怎么就逗你了?我什么时候逗你了。”他一步迈向前来,老鹰逮到小鸡了的样子,一点都不温柔的将她一把揪到自己眼前来。司洛本能的双手落在他的胸脯上向外推着他。
自那次强吻之后,两人每次靠近都会让她莫名惊慌。加之他身上那清新的薄荷味儿,就像迷 药一样。她努力推着他靠过来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