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洛依旧晃神冥思的样子,楚歌抿一下嘴,怕前面的话让她心里有了负担。
“男人呢,到了一定年龄,即便是真的在某一时刻对你有表示了感情,他也会权衡利弊来调整自己的心和感情。或者为了已经存在的家或者为了事业名誉或者其他。这可以说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责任义务,也是男人成年之后对爱情的一种态度,因为那个时候爱情不在是生活的全部……”
说完,他见司洛的目光更加奇怪的望着自己,突然的一怔,明白过来,沉了脸说“脑瓜子里别憋着什么奇怪的念头,我这话也只是总结了一般的,大多数男人的共性而已。”
“共性!”司洛念着这个词语,头撇出窗外。
“大多数,一般男人,听到了没。我是大多数一般男人吗?”楚歌真为自己把自己绕进去而后悔。
过一会,司洛突然回头,说“你们,不累么?”
司洛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穆冉。明天就是他的婚礼……
楚歌一瞬的无语,有些愤怒,说“你居然将我归结在他们一起?”其实在司洛心里,只是很迅速的将穆冉归结在了那群人里。
可是过一会,沉静下来,幽幽接了一句说“是啊,当然会累。不像你们,年轻多好,可以明晰的看到自己快乐或者悲伤的姿态,可以肆意的释放自己的情绪情感。你们还有时间,你们输的起。”
他脸上突然挂上一抹自嘲的笑。想,如果她的爱永远都是他企望而求不得的东西,他宁愿就此悄然退开,做那个默默调整自己心和感情的人。
可是此刻,她不就在自己身边,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给她要的幸福,只要她愿意从往事中走出来,打开心门……
“嘿嘿,某些人怎么一句话出来,就把自己归到大叔那一类去了。你好像也不比我大几岁。没那么老。”司洛装出一脸同情的坏笑,刻意做出安慰的样子,在他赤精的胳膊上拍一拍。
车子驶进了楚歌在上海湖区的别墅,司洛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说“那里?”
“这是我自己住的地方,为了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我不介意收留你一个晚上。”楚歌说的特大度的样子。又怕她拒绝,一句话封了她的话头。
她明天就要回去西安,又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面,他想和她多呆一会,虽然,她看起来很怕他躲着他。
他嘴角撇一下,静静的给自己一个耻笑。
“啊,不用不用。”司洛慌忙摇手,“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一没姿色二没钱,谁会威胁到我?”
虽然之前在上海,被房东赶出来没地儿住的时候,她曾经厚颜无耻的在他家蹭过半个月。记得当时,每天早晨在金色的晨曦里醒过来,闻着烤面包的香味洗涮,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伸展一下筋骨,准备迎接新的一天时,她觉得日子可真美好啊,还曾荒谬的幻想过,不交房租继续跟他蹭、蹭、蹭着住下去的幸福生活。
但是此刻——
“别那么激动,又不是没和我同居过。”楚歌冲她不知所谓的眨眨眼,又说“难道不想念我做的鸡蛋面?牛扒?寿司……”
他一边说,一边丢着玩儿手上的车钥匙,刷一声丢上去,报一个菜名。看她一眼,哼哼的笑。
司洛光听见这些名字,就已眼冒金光,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吃货啊!吃货的人生啊!吃货经不住诱惑啊!为了掩饰自己受到诱惑的样子,她脖子都垂了下去,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那时候,怎么和现在能比,她在心里说。
她哀怨的目光望住楚歌,那时候我压根没把你当男性,我只知道你是个爱摆谱的好人。只当你是和安夏一样的像是我的闺蜜。有事跑你跟前哭哭笑笑打打闹闹,死赖着让你帮忙出力。没事蹭顿饭、借个窝、耍个酒疯、抬抬杠什么什么的。
可是现在,能比吗?她突然想到楚歌前两次突然袭上来的吻,清新的迷 药一样的薄荷味儿,脚就不由的往后退。谁敢和‘色狼’呆一个屋檐下啊。她虽然好吃,但也害怕楚歌好的那一口啊!
脸蛋突然的染上红晕,开始像发烧了一样的烫起来。吱吱呜呜的说着拒绝的话,又在心里和鸡蛋面,牛扒,寿司作着痛苦的告别。
刚才对楚歌矜持的劲儿,变成了和记忆中的美食对抗。瞪着眼,竭力说服自己,不行,就是不行。不能去他家,这个人,属于红色警告,太危险!不能靠近。
还没警告完,她就听见楚歌说“草莓派我记得味道也还不错。”她眼前突然就显现出那个金灿灿,鲜艳无比的糕里点缀着粉嫩的草莓来。烘烤过的脆皮,草莓的清甜味儿合着奶酪的濡软口味……
她“吸——”了一声,惊异的发现,自己的脚步居然向前开始挪动了……
楚歌嘴角一咧,嘿嘿的笑,掉头撇开长腿走在前面。压根就不担心她此刻会转身而走。
“不是我军太无能,是敌军太狡猾啊!”司洛在他身后念念有词,缓缓跟上来,一幅英雄气短的样子,长吁短叹。
两人穿过一排盛放的无比灿烂的木槿花,楚歌突然眉头皱了一下,他似乎看到有人闪身进了后面的花园。他脚步顿一下,不动声色的开了门。
“我去换件衣服来,你可以先去洗浴间洗把脸。”楚歌指了洗浴间的方向给她,转身蹬蹬蹬上了楼。一进门,就阴了脸,走到落地窗前向下看,园中空无一人。
是自己花眼了?还是因为最近米悠的疯狂动作,惹的自己疑心太重?他想,兀自摇一摇头。这间别墅米悠好像还留着一把钥匙,过些日子得请人换锁了。
换上一身白色棉麻的居家服从楼上下来,见司洛无所事事的背着双手,踱着步煞有介事的在鱼缸前来回的走。
说“矜持知道吧,我是客人,又不是你家主人,别见人就摇头晃脑的。什么样子!”又手指头在透明的鱼缸上作势戳一戳说“说的就是你,盯着我干嘛。看你那笨样!”
楚歌好笑的望过来,看她正指着一条虎头鱼轻叱。就慢条斯理的卷着衣袖,说“那个好像是去年你搬家的时候,没地儿养送我帮忙养着的吧。宠物似主人形,说的真的很有道理。你看它的样子和你多像……”
司洛这才想起来,“呃——”了一声,又嘿嘿笑,说“不过细看,它长的也蛮可爱的,眼睛里全是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