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心里有根刺的时候,不管多少人过来拔都是没用的,因为即使拔出了刺,那个针孔般大小的伤口还在那里,它还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你曾经的这里是那么的不愉快。
现在的我就是那颗心脏,而陈凯就是那根刺,一直以来我都舍不得将它拔掉,我甚至这是我深爱的刺,即使现在我那么那么的疼,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将它拔出,丢弃,但袁老先生一家人在我还诚惶诚恐不敢面对的时候就给我把那根刺拔了出来,我能感受到疼,却说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时间好像没有了界限和限制一般的从我们每一个缝隙中流过,我站在童叶和陈凯的中间,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让我主动的话题。
前面的绿灯亮了,童叶拉起我的手带着我走过那短短的斑马线,我看着不到三分钟的路程,却从路的那头走到了这头。
维持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三个人都处在不淡不咸的位子上,让人觉得有些难堪。
一早刚准备出门,却没想到来了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我被这气势着实吓了一跳,知道他们拿出了遣返令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三个人的签证已经到期,身边的两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他们是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期限的,可是我,我明明记得袁老先生给我办了移民,怎么现在会说我签证到期,正想解释,却被这群穿着制服的人押送到了机场,很不荣幸,我们三个人残破的回到了我们去时的地方。
接机的人让我有些诧异,我没想到会是萧正楠亲自过来,更没想到的是他没有带欧阳茹茜,也没有带任何的下属,而是亲自驾车前来,我不明就里,刚准备问就被童叶直接拉着进了车里,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一路上萧正楠都安静的坐着司机的工作没有多说一句话,好像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一样,只是我分明透过那后视镜看到他多次看向口面的眼神,而眼神的终点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童叶。
不知道是不是我离开这里太久,还是我错过了太多的情节,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似乎比我想的要丰富的多,只是现在我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的事情,我现在要解决的是我的麻烦。
打开熟悉的门,看着熟悉的摆设,有点小小的慌张,差点脱口而出的就是“爸妈,我回来了。”但厚厚的灰尘却提醒着我,一切都不能重来。
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萧正楠已经接着一桶水给我整理着多日未回的家门,看着他忙起来,身边的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忙起来,只有我,还站在那里,看着里里外外的景物一点点的变得鲜明,然后心开始滴血。
我们回来了,回到了起点,回到了所有故事的开始,也回到了一切结束的地方。
随着童叶的一句大功告成,三个人很自觉的离开了我的房子,一时间着偌大的房子变的无比的空荡,冷清。
我躺在床上,盖上被子,闭着眼睛,想做一场梦,等我醒来,希望眼前的所有不过是我的虚惊一场,而那些失去的人,过去的事也全都是梦中的幻想,等我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将恢复最开始的样子。
刚做梦,手机却响了,没有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就接了下来。
如果我一开始就看了来电显示,我想我不会接这通电话,因为不会接,所以就不会知道通知那些穿制服赶我们走的人会是一直帮我的袁老夫妇一家人,更不会知道,他们赶我回来,只是想看我和陈凯能够回到当初,可是不管我多不想接这通电话,这一刻我还是接了,没有以往的脾气对着电话那边一通臭骂,反倒是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后挂了电话,我都怀疑,这一刻的自己到底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
但我可以很肯定,在挂了电话后,我是真的彻底清醒了过来,看了看时间,二十点零八分,我换好一身行装,打了一个电话,走出了家门。
酒吧里,我将红黄蓝绿,只要有颜色的酒都点了一杯,等我叫的人到的时候我已经全都喝过了一边,正从厕所里吐完摇摇晃晃的出来。
对着来人,我很大声的说了一声哈喽,然后挥舞着我的胳膊,只是片刻,我便倒在了地上,没有了一丝的力气。
“萧正楠,你说你他妈当初为什么要我去接陈凯,你认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妈的就找上了我,好啦,现在我难过死了,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
我感受到有人在拉扯着我,只是我很顺势的就拉住了他,一遍遍的职责,一遍遍的问为什么,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自己问了多少遍,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回答我,我只知道,我的眼泪就那么一直流一直流,流到早上我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在酒吧的一间包房的沙发上,身边是一个睡着的熟悉的陌生人。
踹过去一脚,看着睡着的人一下子被惊醒,有种抱歉的感觉,不过只是须臾,看着我醒过来他赶紧给我倒了一杯水递过来,我不客气的一口饮酒,只是胃好难受,好难受。
“萧正楠,谢谢你。”
这是我走出酒吧大门后对萧正楠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最真心的一句话。
他笑着点点头,看着我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然后驾着车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