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回到了新加坡,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袁太太心里感觉有些小小的感动,这些日子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家的感觉了,真的很怀恋很怀恋。
袁老先生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着报纸,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见进门的我对我友好的笑笑,然后惯性的去往往厨房里忙的不行的妻子,一瞬间我既然有种回家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坐在这位老先生的身边,一旁放着的是爸爸妈妈的骨灰,也许看出了我的逞强,袁老先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容。
正想开口说话,袁太太就端着香香的曲奇饼走了出来,看到我并没有觉得惊讶,倒是很自然的给我打了一声招呼,不过看到我身旁的骨灰盒的时候原本灿烂的笑容带上了些许的尴尬。
我伸手拿过一块曲奇饼,还是那么醇香的味道,我竖起了大拇指对着袁太太,原本有些尴尬的脸再次换上了开心的笑容。
“袁老先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我知道这样很唐突,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有谁能够帮我。”
望了一眼身边的骨灰盒,似乎能感受到一丝的温度,惊慌的抬起手指,然后又放上去,还是一如当初那般冰凉。
“你父母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另外你移民到这里的事情我替你做主了,你放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吧。”
没等我说出口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惊愕的抬起头看着这个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老先生,感叹他的心细如尘。
我跪了下来,三拜,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感谢的方式,一旁的袁太太赶紧拉起我,责怪的冲动的行为,我的眼泪就在那一刻崩塌,抱着身边这个有妈妈味道的人,我痛哭流涕。
袁太太抚摸着我的背,我清楚的听到了她的叹息声,那是为我而叹,为我刚刚去世的双亲而叹。
我终于耗光了我所有的能量,在这一晚,我终于发烧了,我可以清楚的感觉有人在我身边,有人在来来回回的走动,可是我却不知道是谁,因为我跌进了层层的梦里,全是那些过往美好的回忆交替着车祸的那一幕幕的场景,请我的眼泪一直一直的落下来。
试图着逃脱这层层的噩梦之中,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看着自己在这心痛中沉沦下去。
第二天傍晚睁开眼睛,身边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身影,不过看上去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我动了动手指,身边的人看了过来,轻轻的松了口气,笑着摸摸我的额头,然后走了出去,在我以为这一切也都是我的梦时,我看着几个身着白袍的医生走了进来,给我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边,最后用放心的口吻交代了那个我不认识的人。
看着医生走出去,我撑起自己坐了起来,“你是谁?”
被问的人没有一点点的好奇,倒是很淡定,似乎我问的问题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我叫袁杰,是这里大家口中的房地产商,我的老爸就是你所称的袁老先生,我的老妈就是你喊的袁太太,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他笑着将被子给我盖好,有顺势摸了摸我的额头,最后又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昨天我刚回来啊?”
看着让我想远离的纯白,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在我记忆的深处,那么寒冷的白色下面的熟悉面孔已经不可分离的生活在我的血液里。
“昨晚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你发烧昏迷了,所以只能送你来这里,噢,不要问我那两位恩爱的老人家去哪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听着他的回到,虽然词句是那么的不屑,但是语气确实那么的亲昵,这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感觉,曾几何时我也有过,只是现在我只能去羡慕别人了。
我笑了笑,躺了下来,所实在的真的是累了,闭上眼睛,很快又跌进了梦里,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场面没有那么充斥的画面扭转。
夜晚,袁杰的妻子和儿子来到了我的病房,这个小朋友比我想的要听话很多,我原本以为在一个纯真的年龄里孩子们该有的是调皮捣蛋,没想到他既然那么有礼貌,而且很善良,而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举止是那么的优雅,而这三个人在一起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幸福,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爱。
本来想第二天就出院,可是袁杰活生生的把我拽了回来,我想发火,却没想到电话响了,那边确实袁老夫妇的声音,话很简单,但是态度鲜明,没有医生允许不得出院,因为我的钥匙已经被这两位老人给拿走了,换句话说,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归。
乖乖的又躺回到床上,不过这几天倒是很开心,因为一直被一家充满爱的人包围着,心里也就舒服了很多,也忘了很多,忘了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忘了那些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伤痛。
这是一场得来不易的陪伴,身边不是我最爱的人,不是最爱我的人,不是我最亲的人,也不是我最熟悉的人,而是一家我毫不认识,毫无关系却哪里有充满爱的人陪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