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里等待程boss的周莫简直可以用望穿秋水来形容他此刻的模样了。
每一个走过他的办公桌的人都会看着他那副失落又茫然的眼神默默哀念几分钟,然后顺便对着他说上一句:“节哀。”
而每每在这个时候,周莫总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淡淡地抬头瞥了一眼来者,看着来者那副索然的眼神,继续默 默的低下头,哀悼他那已逝去的青春年华。哦,不,哀悼他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幼小心灵。
顺便自以为低不可闻的叹一句:“唉,人生在世,世事无常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就这么一句淡淡的感叹,就这么一句习以为常的话语,从周莫口中也应该被习以为常的接受的话语,竟然被不小心路过周莫办公桌的左筱媚听见了。
这一句话,无疑是平地里投下了一颗雷,黑夜里高调的放爆炸型烟花呀。
于是,自从和麦克谈恋爱之后变得十足的小女人,不,或者应该说大女人的性子,却是带着八卦的因子的左筱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飞扑到周莫的办公桌前。
眨着将麦克秒杀在零点几毫秒的长长睫毛,顺便投放几个电眼甩给周莫。以期望周莫能够像麦克一样浑身酥软然后任由她为所欲为,问所欲问。行一切霸道霸王霸占之能事。
可是周莫同学还是秉持着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还是不动的原则,高举着“我对珊珊是真心的”的大旗,坚持着看得见也当看不见。看不见就真该看不见的处事标杆,对左筱媚的举动视而不见。
任由左筱媚施展那传说中狐媚招式。仍然不为所动。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我是纯洁的绝世小青年”的模样。
左筱媚怒了。顺手抓着周莫办公桌上的厚字典,虎虎生风的那么一挥。周莫就光荣又英勇的“堕落”了。
真的是堕落。躲不过,然后落下了……
周莫很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抽 搐不已的额角,还摸了摸被砸的疑似肿起了一个大包的后脑勺。
嘴里很是委屈的叫嚣:“左子,你真是下手有够狠的呀。你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你?”
左筱媚淡淡的瞥了用来砸周莫的那本厚重的字典。嘴里不咸不淡的来一句:“我男人耐打。”
换言之,周莫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简单点来说,就是周莫中看不中用。
周莫:“……”
左筱媚又来这么一句,让周莫有种天要亡我的错觉。
她说:“况且,字典看着挺好的。不砸你太可惜了。而且,就在手边,不用太浪费了。”
周莫:“……”
……可惜……浪费……
早知道就不装深沉了,周莫此时此刻真的很想仰天长啸一番……
“不过是谈了个恋爱,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的你,多可爱啊。为了程老大争风吃醋,那才是真女人呀。你怎么就行差踏错,跟了一个外国长毛动物呢?跟就跟了吧,为什么性格变得如此的彪悍又不讨喜。你要听我的。暴力倾向是种病,得治!”
周莫对着左筱媚发表了一篇长篇大论,还顺便摇头晃脑了一番,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看不到他发表感慨的对象,脸色正在从嫩红发展到嫩青,再发展到深绿,再发展到乌黑……
随着一声哀嚎,周莫同学再一次为了一次可有可无的装深沉付出了代价。那本厚重的字典,再一次成为周莫这次挂彩不可忽略的功臣。
周莫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誓,以后,绝对,不要,再让朱青青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厚字典,转笔刀,尖锐的小刀等等“写作”工具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让它们找到机会成为“杀人”的工具!一定!
左筱媚看着挂了彩的周莫,觉得一早上被周莫当猴耍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终于决定了要和周莫好好的探讨一下周莫装深沉的理由这么艰深又伟大的工程了。
于是,左筱媚一秒钟变身为盖世太保,手还放在那本厚重的字典上,脚下是三七步,身子还非常应景的抖了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周莫,一副“看你说不说,不说继续字典伺候”的模样。
周莫哀伤了。为什么他的身边都是这么彪悍的女人。
一个水珊珊都已经是彪悍的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了。
如今的左筱媚因为恋爱也变得更加气焰嚣张。
更加不用论那个猪笨蛋,更加是杀人不见血,简直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四处迸发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彪悍气焰了。
于是,周莫就非常聪明的变身为“被逼卖身的小花魁”,捏着不知道从哪儿扯出来的小手绢,故作姿态的压了压他的眼角。开始一把眼泪,一把眼屎的哭诉事情的始末和经过。
看的左筱媚忍不住继续砸他。可终究是忍下了。
“你的意思是说,”左筱媚终于从周莫那副伪娘的尊荣当中听出了一个所以然来。“咱们公司前一阵子一直到今天的网站攻击,都是那个陈心心支使的?”
周莫还是捏着那小方帕按压着眼角,顺便偷偷蹭两下眼屎……点了点头。继续压眼角,继续蹭眼屎……
左筱媚的额际不由得抽了两抽。深呼吸,继续……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