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南宫泽正在御书房批阅着奏章,顺子一如王府那般在房外守护。
穆宛在松子的扶住下小心翼翼来到御书房,顺子见到,忙向着穆宛行礼道:“奴才叩见德妃娘娘,娘娘安福。”
穆宛道:“劳烦公公前去禀报就说本宫前来看望圣上。”
而后,顺子便悄然进入御书房向着南宫泽禀报穆宛前来觐见的消息。
南宫泽思虑一会儿,自己登基后便再没有见过穆宛,也难怪她今日前来。便让顺子引穆宛进来。
进入御书房后,穆宛向着南宫泽行礼道:“臣妾见过圣上,圣上万福。”
南宫泽抬起自己的双眸道:“且先起身,宛儿怎么前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对了,那寝殿住的可是习惯?”
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穆宛只当是南宫泽对自己的关心,便笑着答道:“那寝殿住的甚是习惯,圣上断不用担忧。臣妾今日前来,是因为圣上几日不曾见过宛儿,宛儿府中的皇子想了父皇了,臣妾这才来看看。”
说着,穆宛便用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神又看向南宫泽,似是要引诱南宫泽一般。
忙了几日倒是忘记穆宛身怀有孕的事情了,南宫泽忙问道:“现今是几个月了?”
这是南宫泽第一次讯问孩子的情况,穆宛一听,忍不住内心的欣喜道:“只是两个月零几日罢了。要是等他出世还要好几个月呢。”
是啊,已经两个月多了,若是再不动手,那便不能再动手了。趁着现在自己和那孩子的感情还未深,趁着那孩子现在还未出世,是时候动手了。
南宫泽思虑了许久,而后道“宛儿近日可是感觉身体不适?饮食还正常吗?朕过会让御膳房的人给宛儿做宛儿最爱吃的桂花糕,可好?”
知晓南宫泽还是记得自己喜爱吃的桂花糕,穆宛再次欣喜,本是以为自己在南宫泽的心里没有半点的分量,本是以为南宫泽早就忘记了自己,现下竟是发现都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他还是记得自己最喜爱吃的是桂花糕。
能在身孕时得到夫君的悉心照料,即便再是痛苦也是觉察不到的。
而后穆宛起身对着南宫泽道:“圣上,臣妾不打扰了,先退下了。臣妾定当好生饮食,为圣上生个龙子。”
随即,穆宛便离开了御书房。
南宫泽独自坐在案桌旁,思绪早已飞乱。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只是心还是狠不下来。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扼杀在摇篮之中,那自己和南宫允又有什么差别,甚至是比不上南宫允。
不再思索,不再摇摆自己的决心。南宫泽宣着顺子进来后对着顺子道:“去御膳房吩咐做些桂花糕,做好后即刻送往德妃处。另外,把这东西洒在里面,一切你自己亲自做,不要惹得旁人怀疑。”
南宫泽说着便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那瓶子是当初若芸要堕胎时服用的药。南宫泽便把那剩余的药戴在身边,提醒自己要时刻对得住若芸。只是不想,今日竟是到了用处!
南宫泽颤抖着双手交给顺子,顺子自是知晓南宫泽言语中的暗意,便接过那瓶子,塞在自己的袖口,向着南宫泽行了一礼后便退下前往御膳房执行任务。
若芸在顺子方走出御书房后便来到门前,不必禀报,推开房门,向着里面走去。
见南宫泽还在案桌旁便用功,只是桌上的灯光隐约的昏暗些。
若芸便去了一边拿着蜡烛前往南宫泽的案桌旁,放下手中的蜡烛道:“国事再是繁忙也该休息下的。这灯光那么暗,小心用坏了眼睛。”
南宫泽闻声抬头,见是若芸,便淡淡道:“怎么这么晚还是前来?”
“只是想着看看你罢了。”
南宫泽心事重重,今日与若芸的对话总是答非所问,若芸便来到南宫泽身后,捏着南宫泽的肩道:“可是累了?”
南宫泽借此拉住若芸的手,一个翻转身便把若芸拉到自己的怀里。
“芸儿,我说过此生只会和你有孩子,必会做到。”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愧疚,南宫泽向外宣泄了一点,但只是说了一句,生怕若芸知晓自己的行为后会觉得自己是多么狠心。
若芸先是懵了的,但转念只当是南宫泽在那胡语罢了。便不再问话,只是在南宫泽的怀里享受着彼此的美好。
之后若芸便先南宫泽离开了御书房。
方走到拐角处,便见得顺子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拿着一盘东西急匆匆地走去。
若芸一个转身来到顺子身边,堵住顺子的去路道:“手里拿的是什么竟是这般鬼祟?”
顺子忙向若芸行了一礼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安福。奴才只是拿着桂花糕送给德妃娘娘罢了。”
“送给德妃?天已然黑了,非要此时送去吗?”若芸问道。
“是圣上的旨意,做好后即刻送往德妃处。奴才万不敢懈怠。这才前去。”顺子辩解道。
若芸听此,便放了顺子行,只是放走几步便感觉奇怪,只是一盘普通的桂花糕竟要劳烦顺子这样服侍南宫泽的人前去,又想起方才在御书房里南宫泽与自己讲的话语,猛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若芸急忙转身,对着还未走远的顺子道:“慢着,本宫想看看这桂花糕。”
顺子停下脚步,对着若芸道:“娘娘,只是桂花糕,没什么好看的。娘娘若是想吃,奴才吩咐御膳房给娘娘也做一份,如何?”
顺子明显不想让若芸看,这便更加确定了若芸内心的那种想法。
若芸不理会顺子,打开那盖子,里面确是桂花糕。若芸方拿出一块放在自己的唇瓣,方想咬下去,顺子忙阻止道:“娘娘不可。”
若芸停止手下的动作,方才本就是为了试探顺子才把那桂花糕放在自己的唇瓣。
见此,若芸轻声道:“公公为何不让本宫品尝这桂花糕的美味?还是这糕中加点了料子。”
顺子见自己快要暴露,便急忙辩解道:“娘娘说的哪里的话,这糕能有什么不同?只是这盘糕是圣上赐给德妃娘娘的,娘娘万万吃不得啊。”
还在狡辩,若芸方才在把桂花糕放到唇瓣时便闻出那桂花糕中夹杂着某种熟悉的味道。细细回想才知晓是自己服用的堕胎药。
忽而,若芸故意打翻那桂花糕道:“本宫方才闻了一下这糕点,味道断不如以前的好,还请公公前去御膳房让他们重新做一份。”
而后在顺子的耳畔轻声道:“是不是圣上让你这样做的?”
顺子亦是轻声回应:“娘娘说的奴才丝毫听不懂。”
“无须再装,圣上若是因为本宫犯下那样的罪孽,本宫会终生自责。本宫会劝圣上不会那样做的,毕竟是条人命。你只需去御膳房再做些糕点便好。切勿再放入那东西。不然圣上日后定会悔恨自己今日的行为。”
顺子在得了若芸的令后急忙向着若芸行了一礼而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