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南宫泽便提步向竹风阁走去,欲要向若芸问个明白。
穆宛则在南宫泽起身离开后拭干脸上残留的泪珠,得意的弧度再次上扬。
“此次你千若芸还会有什么运气能逃得过这一劫。”穆宛在心内暗自想着。
若是真如穆宛所说的那样,若芸现今是为太后所用,那是断不能直接去问的。若只是穆宛的猜测,更是不能直接。到时又怕会闹些情绪。那么便只能借着别的话题来从若芸的口中探出事实了。
在竹风阁的门前,南宫泽平复自己的心情,坦然地进入竹风阁,见若芸正在闲坐,便上前道:“现下倒是无聊到这种地步了?还是在想什么东西?”
若芸抬头看着南宫泽忙起身道:“只是闲的罢了。你来的正好,我正在烦着没人说话聊天了。”
言罢,便扶住南宫泽坐下。
“近日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南宫泽看着若芸的腹部道。
若芸只是浅浅一笑道:“一切安好。无须担忧。”
南宫泽心里装着事,总是不似先前那般放得开同若芸闲聊,便转开话题道:“我回去仔细思索了你说的话。仅凭太后干预朝政便处死确是不妥。只怕世人会对我有偏见。只是我心中确是万分不甘。如若我先是禁足太后,而后便寻机复仇,你认为怎样?”
若芸得知太后派人杀害她时,心里是愤恨的。如若她把这件事告知南宫泽,那太后是必死无疑。且世人不会怨念南宫泽。只是现下若芸竟是忍心看着一条生命葬送,若是平静老死亦是安然的。
便浅笑道:“太后现下年事已高,若是禁足,在宫中也是待不了多久的。你又何须多此一举?”
这便是不想让南宫泽复仇吧。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若芸是不想让太后死?是不是就像穆宛说的那样,日后太后会助的若芸腹中的孩子夺取皇位?
难不成真的就是皇家无真情?
南宫泽思索的神情在若芸看来竟是心有些许的畏惧,总是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便摇摇南宫泽的手道:“是在想些什么竟是这般出神?”
南宫泽回了回自己的神,道:“你说的也是有理的,我也无须浪费时间在那上。你歇着吧。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
而后,南宫泽便离去,心里越发相信若芸不让自己处死太后只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儿,断不是什么生怕百姓的怨念。
方是气愤回到养心殿,长乐宫守卫的便急忙回报南宫泽说是太后在长乐宫自杀了。
听闻这个消息,南宫泽瞬间震惊,忙起身来到长乐宫。
只见太后安静躺在床榻上,身边还留有穆宛交给苏公公的药瓶。
苏公公只是跪在太后身边哭泣,见南宫泽前来,忙向南宫泽行礼道:“奴才见过圣上,圣上万安。”
“怎么一回事?”南宫泽怒气道。
方才自己的心里还是想着该怎样暗中处死太后,如今却是尸身相见,这短短的时间怎么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苏公公哭泣道:“奴才只是在服侍太后用晚膳。膳毕后太后便让奴才前去打水,奴才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便见到太后就这样躺下了。”
细细看着周围的一切,南宫泽才是发现太后身边的药瓶,捡起道:“这是何物?”
苏公公望去,道:“奴才不知。奴才回来后便见到这瓶子就在太后身边了。”
“可是请了御医?”南宫泽转身道。
苏公公道:“奴才不能私自离开长乐宫一步,无法请御医前来。”
这便是没有去请御医了。南宫泽来到守卫的面前道:“可是请了御医?”
“奴才不敢擅作主张,未曾前去。”那守卫的淡淡道。
虽然南宫泽很想让太后死去。可是现今还是要寻御医来弄清楚死因。就算是作秀亦是要做的。再者南宫泽固然不相信太后那样的一个人会自杀。只怕是他杀。
想罢,南宫泽便差了一个守卫的去请御医前来。
方回身,只听得若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太后现下是怎样了?”
南宫泽不禁惊住。自己也只是方知晓消息,并未告诉别人,怎么若芸就是得知了消息还第一时间赶来了?
南宫泽回身挽住若芸道:“现下还是不知,要等御医前来才可。你是怎么知道太后出事了的?”
“方才有个奴才前去竹风阁告知我的。我便前来了。”
“我总是感觉太后此次不像是自杀。”南宫泽与若芸来到太后的身边道。
若芸则是不这样认为,道:“倒也不一定。”
“你怎知不一定?太后生前为人你应该清楚。她最希望的便是权倾朝野,如今怎会不想方设法翻身而回选择死路?”
“没错。太后生前确是野心极大。可是……”
可是今日若芸来长乐宫寻太后聊天时,太后断是没有往日的那般神情,而似一个平凡的老人在回忆日前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应了那句越是到了晚年越是回忆的吗?
“可是什么?”
若芸终是没有把心里话道出来。南宫泽这已询问,她只道:“可是现今太后这般,许是受不了刺激而选择了这条路也未必可知。”
看若芸那顿住的神情,南宫泽便知晓若芸没有向他说实话。只怕现在南宫泽对若芸的疑心更重了。
御医前来后检查了一下太后,便道:“太后确是服毒致死。臣看太后此时的姿势,安详自若,应是自杀。”
御医鉴定之后穆宛才是在松子的扶住下来到了长乐宫。
“臣妾见过圣上,见过皇后。”先是向南宫泽和若芸行了一礼。
而后向若芸道:“姐姐的消息来得可真是早,妹妹倒是方得到消息,不曾想过姐姐早早就到了。”
这话无非是故意说给南宫泽听的。好让南宫泽的心里对若芸的疑心更重,以便后来计策的更好实施。
若芸只是笑笑不予理会。
而后穆宛继续道:“只是未曾想过太后亦会自己服毒。怕是忍受不了当下的日子才这样的吧。”
“德妃方是赶过来,又怎知太后是服毒而死的呢?”
穆宛是方过来的,屋中没有谁说太后是服毒致死的。那穆宛又是怎么知晓的?
穆宛才是觉晓自己方才话语的不当,便辩解道:“只是方才在门前听那些守卫的说的。若不然,妹妹又怎会知晓?”
好在方才穆宛进入长乐宫时,那些守卫的正在谈论太后的死因。若不是这样,只怕现今若芸又是会怀疑她了。这次断是不能再有任何的纰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