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黜后宫只为你。她人,定不会如此。现下,能做的只是为了能保住你唯一的皇后之位。待我百年之后亦能与你葬在一起。死生定不分离。”南宫泽在心底暗自道。
没了念想的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感觉没什么意思。只是倾向那短暂的欢闹以免寂静的悲伤。
“他如今都忘记你了你还对他不忘吗?”敖洛恒忽然间闯进若芸的房屋大声道。
忘记?这个词怎么感觉竟是那般陌生。什么忘记?自己又是有多久没能记起什么人了。
若芸先是一愣,而后浅笑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忘记?”
“南宫泽已然收纳后宫女子。命令官员挑选上等女子送进宫中。且如今是每晚前去留宿的地点都不一样。这不是忘记你还是什么?”敖洛恒愤恨道。
若芸闻此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浅浅道:“雨露均沾,甚好。”
简短的几个字,又怎能言说心中的伤感?雨露均沾?呵,那南国倒真是做到了公平公正啊。
“现下他是在挑选后宫之人,此话可是当真?”
“我又怎会欺瞒你?”
如此,自己等待多日的计谋是不是就可以实施了?那藏在心中的痛楚是不是就可以宣泄了?
心里在一点一点做着应有的打算。只是这种的样貌是要稍微改变下才好的。
“不知北漠可是有谁医术高明?”若芸对着敖洛恒道。
还是以为若芸染上了疾病,敖洛恒忙道:“可是身有什么不适?要不就找个郎中前来一看?”
“王上不必这般担忧。若芸只是问问便罢。”
只是问问便罢。敖洛恒又怎相信若芸的一番言语?此番就算自己再问下去,若芸也定不会告知。不如不相问。如此也罢。
“若是有什么不适尽管告知我。不必相瞒。”
“定会。”
言罢,敖洛恒便想就此离去。不料若芸从背后道:“凌,此生能与你相遇是我的运气。能和你成为朋友。亦是我千若芸的福气。”
这般煽情的话语敖洛恒还是第一次听见若芸说起。正是如此才会感觉有着些许的怪异。倒不知这话语的缘由是为何。
停下脚步,转身细细看着若芸,敖洛恒道:“今日你是怎么了?”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无事。这般言谢的话是早就该告知的。如今只期许不要太晚才好。”
只是言谢的话。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希望的不是这等朋友间的言谢而是那种原先的情愫?
“你应知晓我要的不是这种言谢。罢了,早些歇着吧。”
自是知晓敖洛恒的意思,但此一时彼一时,最好的便是以朋友间的笑容相对吧。
望望敖洛恒离去的背影。若芸只是在心中许愿,只愿敖洛恒的心里能早日住上嫣儿。如此也算是一桩美事。
坐到铜镜面前,细细看着面前的人儿。想着再见到南宫泽时是种什么情形。便告诫自己能够坦然面对,展露笑容。可是却发现是那么难。
一想到南宫泽便想到那一桩桩的伤感事。有的只怕是伤感,又哪来的笑容?
“芸姐姐这是在干吗呢?许久都未曾照镜子了。”嫣儿来到若芸身后把手搭在若芸的肩上道。
许久未照镜子?细细想来才发现自己确是许久都未来到铜镜面前,更未细细打量自己这段时日的变化。也难怪方才看着镜子中的人竟是有些许的陌生。
“倒真是许久未坐到梳妆台面前。如今也是苍老了许多。”若芸抚摸自己的脸颊道。
“芸姐姐哪有苍老?在嫣儿心中芸姐姐是最美丽的女子。若是细细装扮起来。芸姐姐还是会迷倒众生的。”
“你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话语了。倒不觉得害臊。”
嫣儿闻此便呵呵笑着。终究是个单纯的孩子,没什么烦恼。
“嫣儿,芸姐姐在的时日怕是扰乱到你了。若是前段时间芸姐姐没有前来寻你。怕此时你恒哥哥的心中早已住上了你。”若芸望着铜镜中的嫣儿细细道来。
“芸姐姐这是说什么话。恒哥哥心中若是有嫣儿,就算芸姐姐整日出现也不会扰乱。若是恒哥哥心中没有嫣儿,就算芸姐姐一辈子不见恒哥哥,恒哥哥也不会爱上嫣儿。芸姐姐又为何这般责怪自己?”
握住嫣儿搭在肩上的双手,若芸对着铜镜笑笑,笑到丝丝的泪水流过脸颊。不是伤感,而是太过欣喜。面前摆着这样懂事的人,敖洛恒怎的就能无视?
北漠的夜晚十分干燥。全然没有南国的湿润,再加上近日天气的转凉,倒真是感到空气中的流转正似尖峰的锐刀刺在心头。
披上一件大外衣,从屋内走出,体会属于北漠的夜晚。
明净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夜晚的黑在月光的入侵之下也失去了专有的色彩,带上了淡淡的银色。
也不失为一种冷淡的情感流露。
今也应是自己在北漠一来心情最为平静的一次,也是最能欣赏这夜色的美的一次。
果真是心若静了,万物都静了。心若燥了,万物都动了!
转身回屋,整理自己的衣物,在案桌上打着昏暗的灯光写下一封书信。整理好放在信封之中。再环视一下四周的样子。关好门窗,这一走,便是不再回来了。
还想再看一眼嫣儿的摸样,还想再和敖洛恒说些道别的话语。但只是想想罢了。生怕再留恋这种地方牵绊自己离去的心。
月光渐渐退去,换来的是阳光的照耀。嫣儿早早便起身,对着房屋道:“芸姐姐,芸姐姐。”
呼唤了三四声都没人应答。若是在以前只是一声若芸便出现在嫣儿的面前,真似一个大姐姐在照料着小妹妹。而如今,又怎会这样?
带着些许的睡意,嫣儿起身想要寻找若芸的踪迹。却偶然发现桌上摆放的信封。
猛然间一阵不好的预感在脑海中生成。不敢多想,忙打开那信封。
没有什么复杂的话语,只是简单的七个字。
“就已离去,勿念!芸”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不可相信。昨日自己还是在和若芸相谈,怎么今日收到的只是这一封简短的信?
“来人,快些去请大王前来。”嫣儿对着身侧的丫鬟们大声道。
只是急切了的心情不容许她轻声言说。
那婢女闻此忙离去请敖洛恒前来。又不知是什么缘由,只是说嫣儿心下着急请敖洛恒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