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这一趟可是得知了什么消息?”马车里,南宫澈坐在月儿身边道。
月儿思绪一直回忆着方才千若菲的话语,现下最希望的只是能如千若菲所想的那般找到那日陪伴在若芸身边的人,这便是能确定若芸还是在世上的事实了。
见月儿不出声,南宫澈继续道:“怎么今日竟是这般恍惚?可以知晓了什么事情?”
才是被南宫澈晃动身体回了神,月儿道:“只是猜测长姐或许还在世上。倒是不知能否寻到证据。但愿如我所想的那般。”
“还在世上?那尸身都烧焦了,又怎确认皇嫂还在世上?”
“正是烧焦了尸身才有这样的猜想。那般的面容又怎能确认是长姐?”
“竹风阁一直不许外人进入,若不是皇嫂,还能是谁?”南宫澈道。
听此,月儿心中留有稍稍的不悦之感,淡淡道:“我也只是猜测一下,怎么非就要否定我?心中怀有长姐在世的希望不好吗?”
微微叹出一口气,紧握月儿的双手,南宫澈道:“不是否定你,只是事情已然成为定局,只是不想让你再次落空希望罢了。这几日你是好不容易才从伤感中走出,我是断不忍心再让你受那般的痛苦。”
丝丝的暖意流入心扉,又夹杂着原先存在的悲伤。
一丝浅浅的泪痕断续留下。平复自己的心情,轻翘自己的羽睫,月儿道:“我只是太过担忧长姐,方才才会那般的言语,你切勿放在心上。”
“自是知晓你的心事,我又怎会放在心上?只是你若再这般伤感落泪,我便是会放在心上,气愤显露的。”南宫澈带着些许的玩笑口气道。
“我仅有的希望已然存在。近日我会好生查此事。若我查不到那日有人前去陪伴长姐,我定会接受长姐不在世上的事实。自那以后我定会好生服侍你,不再这般伤感。只是这种猜测还是不要告知圣上的好。你一人知晓便好。”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告知皇兄的。若是一周之内你不能确定皇嫂还在世上,便要应允我接受事实,恢复往日的自己。”
笑容再次展现,只是还带着些许的伤悲,月儿道:“便如你所说,一周之后若不能证明长姐活在世上,我便是往日的蒋晓月。”
这句言语便是月儿对南宫澈的承诺。一周后若真是寻不到证据,那便是连最后的希望都落空了,到时也只能笑着送走若芸,不让她在世间留有一丝丝的遗憾。
次日的清晨,月儿早早起床,穿着得体后便是来到箫王府的管家身前,道:“且去备辆马车,我要进宫一趟。”
那管家一听,急忙道:“王爷现下还是在府中,倒是不知王妃前去皇宫有何要事。不知王爷可是知晓。”
南宫澈不屑宫规,若是没什么大事自是不愿前去皇宫上朝的,南宫泽亦是不会过多的约束他。如此,那管家听闻月儿的话语才会这般相问。
“王爷自是知晓我为何进宫的。若王爷问起,你只管如是告知他,我现在急着进宫。你也无须知晓这么多,只是牵匹马过来便可。”
命令的话已是说出了,管家听后道:“是。还请王妃在此等候。奴才这就去牵匹马过来。”
言罢,那名管家便去了后院备好了马车,又差了一名奴才当马夫,载月儿前去皇宫。
马车到了皇宫门前自是要停下的,月儿只身一人下了马车,来到守卫的身前道:“箫王妃今日前来相见圣上。”
威严的语气从月儿的口中传出,南国上下皆是知晓箫王与圣上南宫泽之间的兄弟情谊。何况是日日守在皇宫门前的侍卫。如今箫王妃亲自前来,那是断断不能阻止的。
于是守卫的士兵向月儿行礼道:“臣等见过箫王妃。”随后便是让出了一条路给月儿。
“且先起身。”伴随着免礼的声音,月儿提步向宫内走去,皇宫虽大,但月儿亦是知晓该往何处行走,寻了一条最近的路途,月儿穿过小道走去。
只是巧不巧忘记那条小道正是途径穆宛的住处烟雨阁,也只是在到达烟雨阁时月儿才是想起。
如今已是到了烟雨阁的门前,便是不能故意绕过的,月儿便转身向烟雨阁走去。
听闻渐近的脚步声,松子忙从里屋出来道:“可是何人?”
话音方落,才看清面前的是月儿。
松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向月儿行礼道:“见过箫王妃,王妃安福。”
“起身。不知德妃娘娘现下可是在阁中?”月儿优雅道。
“自是。娘娘正在床榻上休息,不知箫王妃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奴婢可以转告娘娘。”
看见月儿那副神容松子心中便是不悦。以前是同自己一般的奴婢,只是有个好主子罢了,才会一步登天,成为今日的箫王妃。
月儿依旧浅浅道:“今日进宫只是路过烟雨阁,便想着已是许久未见过德妃娘娘,如此便前来罢了。娘娘既然在休息,便是不好打扰的,本妃先离去,日后得空再来相聚。”
如今倒是用上了本妃的两个字眼,松子心下更加的不悦,但碍于月儿如今是主,自己仍是婢女,便只得忍下心中的不悦,道:“奴婢恭送王妃。”
穆宛在床榻上只是微微眯着双眸,丝毫的睡意都没有,也只是在听着松子和月儿的言语,待到月儿欲要离去时,便在里屋浅浅道:“外面可是何人在言语?”
松子一听,忙来到穆宛身边,道:“方才是箫王妃与奴婢在言语,不知扰乱了娘娘,是奴婢的不是。”
月儿亦是来到穆宛的床榻边,道:“见过德妃娘娘,娘娘安福。”
转瞬,穆宛露出喜悦的表情道:“倒是不知箫王妃今日前来烟雨阁,倒是本宫的福气了。”
“娘娘说笑,怎能说是娘娘的福气,方才月儿言语扰乱了娘娘,娘娘未曾责怪,那是月儿的福气。”
表面的言语和谐尊重,心里确是相反的想法。怎能只是一个愤恨就能言说的。
明明知晓对方的言外之意,却不说出,依旧是面带笑容答话,似是恭敬非常。
猛然间穆宛轻轻咳嗽两声,手中握着的锦帕执在手上掩住自己的双唇,松子见此忙上前轻拍穆宛的后背。
月儿见此道:“倒是不知娘娘的身体还未好,还是需要仔细休养的好。”
“这病又不是一时的了,再怎么休养也是无济于事。”穆宛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中明显流露一种伤感悲哀之色,面部亦是转瞬的伤感。那情容断是不像装的。
竟有那么一瞬间,月儿从心底里有些同情穆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