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先是微微一闭,而后再睁开,对着月儿道:“见夫人一身贵气,倒不知夫人口中的小姐是谁?”
彻底颤住,月儿一人全然的怔住,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后对着莫蓝玉道:“小姐再怎么变化月儿也是识得的。为何现今与月儿玩这种把戏?小姐可知月儿心中的伤感?”
“蓝玉一介平民怎会识得夫人?还望夫人不要认错了人为好。”
“虽相貌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可月儿深知你就是小姐。眼角间的印记也是不能让月儿认不出的。小姐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是这般不与月儿相认?月儿就知道小姐你不会死的,那半年前的大火又是怎样的?”月儿一口气道。
许多的疑问瞬间袭上心头。心里亦是耐不住的激动。
若芸亦是笑容回应,道:“夫人言说的蓝玉实在不知。蓝玉自幼在这院子中居住。着实不是夫人识得的小姐。”
见面前的莫蓝玉这般狡辩,月儿不再言说,只是一味地抓住若芸的手臂,道:“你说你不是小姐,好,那便要让我看看你的手臂。”
不由分说便把若芸的袖头向上揽起,定睛看着若芸的手臂。
“不,不可能。”月儿自语道。还是不住地把若芸的手臂转来转去只为看个究竟。
“夫人,夫人到底是要干什么!”若芸睁开月儿的双手道。
方才的激动之情再也没有,好不容易的希望也随之而逝。此时有的只是再一次的失望。
“你不是小姐,你不是小姐。”月儿亦是自语道。
“夫人莫要伤感。蓝玉相信夫人的小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见月儿那般伤心的情形,若芸上前来到月儿身边安慰道。
“方才实在是对不住了。打扰了。”月儿道。
而后便迈着步伐离去。
心中不知是有怎样的失望竟会让她的背影看起来那样孤独,悲凉。
若芸的眸光亦是瞥了一眼院子外,方才见到的黑影已然不在。若不是见到有一人在院外偷听,若芸才不会前来相见月儿惹得她现今这般伤感。
可是只有月儿那般伤感才会使得旁人相信如今的莫蓝玉不是千若芸,只是一个和千若芸长得好像的女子。
再次撩开自己的衣袖,看着自己曾经长有印记的手臂,感慨万千。
那印记是天生便有的,曾经亦是想弄掉,但无法实现。也正因此,手臂上的印记成了千若芸的代名词。
月儿亦是曾经开玩笑道若是以后她俩失散了她定会寻到若芸。因为那手臂上的印记是去不掉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也正因为这样,当初若芸才感觉到便身份的难处。好在木鹰寻到的药草不但能让若芸眼角上的疤变为一朵雪梅,也让手臂上的印记消失不见。
如此,才算是真正的换个身份吧。
放下自己的袖口,想不到那药草竟会帮自己这般大的忙。
“现下已然引起别人注意了。娘娘万事还要小心些。莫要引起他人的敌意。”长老道。
自是知晓长老口中的他人是谁,若芸闻此道:“不出七日,我定能进宫。”
转眼亦是到了若芸的生辰,想想命运当真捉弄人。南宫泽也只是陪伴若芸过了一个生辰而已。现下确是第二个生辰到了。
如今,是要怎样陪你过?
方下了早朝,南宫泽便独自一人来到曾经居住的轩王府。
好是熟悉的府邸。现下确是冷清至极。
依旧走到竹风阁,此时的梅花已然有了些许的绽放。远远望去那一片梅,纯净的像未曾沾染,让人不可亵玩!
整个轩王府也只有竹风阁这便有一片梅花园。也只有这边会清净至极,让人心神安宁。
抬步进入,猛然间发现梅园中间似有一人在俯身嗅梅。那姿势,当真像极了若芸。
急切的步伐走到那女子身边,凝望许久,确定不是自己的幻想后,充满温情地轻声道:“芸儿。”
身前的女子许是被身后的声音惊住,猛地转身,不料脚下一滑身子瞬间向后倒去。
也不管是何人,南宫泽一个怀抱向前,把那女子接住。
时间静止,场面定格。梅园中的二人相互看着彼此,只任时光在那流走。
猛然,那女子逃离南宫泽的怀抱,向南宫泽行礼道:“蓝玉见过圣上,圣上万安。”
才是被这句话惊醒,亦是知晓面前的人不是心中的若芸。
“为何会来此?”
“蓝玉途径这里,闻得阵阵梅花香扑鼻而来。看府门没上锁,便擅自进来。不料在此误撞了圣上,惊了圣驾。蓝玉最该万死。”
“你也喜爱梅花?”南宫泽道。
“自是喜爱。听闻皇后娘娘亦是喜爱梅花,圣上便为皇后种了这满园的梅。当真是让人感动。”若芸道。余光看向南宫泽。似是想在南宫泽的面部寻到一丝的神情。
见若芸还是跪着,南宫泽道:“且先起身吧。你喜爱梅,那告诉朕,你为何喜爱梅?”
“蓝玉只是喜爱梅的气节,倒不是因为梅花的美艳。若说美艳,倒不如牡丹玫瑰。但梅花的气节亦是它们不能相比的。”
“听闻你在北漠时是卖艺的,倒不如唱几句给朕听听。唱的好,朕便免了你私闯王府的罪,唱的不好,休怪朕怪罪。”南宫泽怒嗔道。
若芸闻此,便起身先是折下一支梅花,而后便是婉转的声音悠长传出。
似是空谷那般幽灵,温情而不小气。
全然被那声音迷住,久久未能脱离。
“圣上,圣上……”若芸轻声道。
方才是被若芸的声音迷住竟是一时未曾注意到行礼之声。
回了回神,南宫泽道:“果然是妙音。这梅园日后你若想来便来。无须告知他人。”
“当真?”
“当真。”
南宫泽顿了一下,而后道:“只是朕亦有一个条件。”
“圣上请说。”
“你与朕的皇后十分相像。今日乃是她的生辰,这王府又无旁人,朕让你今日陪朕为皇后过生日。”
“自是没有问题。”若芸道。
“难道就不害怕朕?”
“不怕。”
这性情,倒是不同了许多。那孤傲的性情早已不在,此时倒是有些许的可爱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