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躺在床榻上,未能寐,双眸直直睁开,回想方才的情形,心中不再是方才的那般惊吓,而是困惑。
不知到底是为何才会采取那种方式让自己担忧受惊。竟还想要刺杀自己。
转念一想,既然你这般做,那我便和你玩玩,看看你那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心下便下了一个决定,也是可以休息的。
外屋的翠儿独自坐在棉铺上,眸中散发的不知是什么样的确切情感。只是隐约能感觉到那充满仇恨和愤恨的情感。
本是专属女子的粉拳此时也是被她转化,似是层层怒气相卷握而成的。
在黑夜中,那有力的拳头似是一道狂风一般在怒吼着心中的不满。
有些特别的一夜就这般过去,一早,若芸早早起身,睁开自己迷离的双眼,全然当做昨晚没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先是看了看四周,今日倒是没能看见南宫泽的身影。
便半起身对着外屋唤起翠儿。
翠儿一听那声音忙来到若芸身边,对着若芸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今日圣上未曾前来?”若芸直言道。
“未曾前来。”
闻此,若芸顿了一会儿,一声叹气竟是不经意间发出。也是被自己的这个行为吓住,即刻便阻止自己再往下想去。
“服侍本宫起身。”若芸懒散到。
随后便是在翠儿的服侍下更好衣,着好装。
其间,若芸一直用自己的余光看着翠儿,细细地观察。无非就是想弄清楚翠儿的为人罢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笑?”在翠儿为若芸整理好衣物后若芸对着翠儿道。
方听到这种言语,翠儿亦是愣了一下。自己在宫中这么久还未曾有人问她这种问题,如今听闻若芸这般问起,倒是有种惊措的感觉。
遂只是定睛看着若芸不出声。
“是在宫中有什么不愉快的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不欢喜?”若芸再次问道。
如此才是确定了自己听从的言语。
翠儿只是低下双眸,冷言看着地面,简单道:“奴婢生来便是这样,未曾遇到什么事情。”
若芸自然知晓这只不过是翠儿不想告诉她的借口罢了,再问下去也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倒不如等自己掌握足够的证据时再一并问起。
“娘娘,门外有一人求见。”正是在思索着一些东西,便听到绿竹的声音在幔帐外响起。
也是疑惑会有谁竟是这般早的前来的。本是以为是南宫泽的。可是南宫泽来到竹风阁时从不会这般让人通传,便只能等待着看来者何人了。
“让他进来。”
言罢,若芸便转身坐在正坐上,仪容优雅,但又不失妃子的风范。
随着略重的脚步声传来,若芸便知晓是名男子。再隔着一层幔纱,定睛看去。如不是自己看错,来求见的人岂不是,岂不是……?
“属下铁林见过蓝妃娘娘,娘娘安福。”
倒真是他!真是铁林!那个曾经因为欣儿的死去而自残来给自己一个教训的铁林!
心下猛然一颤,双手也是抖了一下。面部的神情,似是些许的慌张。这神情被站立在侧的翠儿尽收在眼底。
以免暴露自己的身份,若芸一直自己的心情,对着面前行礼的铁林道:“起身。”
随后又对着身侧的翠儿道:“赐座。”
“谢娘娘。”铁林行过礼后便坐在椅子上。面部的神情依旧是铁面冷情。
“今日来寻本宫可是为何事?”
“属下一直守卫圣上。今日乃是圣上派属下前来相见娘娘,以便日后保护娘娘。”
“原是这样,倒是麻烦了圣上的心思了。”
“听闻娘娘方进宫便要住这竹风阁,倒不知娘娘为何选中这个地方?”铁林换着话题道。
许是在暗中试探着一些东西。
若芸闻此,只是浅浅一笑,而后道:“选哪种地方是本宫的事情,住哪个宫也是本宫的事情。本宫乃是一宫之主,怕是轮不到铁守卫这般质问本宫吧!”
虽是浅浅一笑,但语气中还是流露着属于主子的权威。
铁林闻此忙起身对着若芸行礼道:“娘娘的事情属下本不该质疑,方才是属下多嘴了,还望娘娘恕罪。只是属下听闻娘娘与已过世的皇后娘娘甚是相像,不知属下可否有那个荣幸,一睹娘娘的真容。”
见铁林跪在地上行礼,若芸随之反应的动作便是起身抬起手,以示铁林起身。再怎么说以前铁林为她也算得上是鞠躬尽瘁的,又是欣儿的心上人,又怎忍心如此期满他看他那样行跪礼。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自己离宫这么久,宫里发生的事情她知晓的是少之又少,又怎能保证面前的铁林还是那个为她尽力的铁林。
指不定会受到谁的差使来试探她。
想到这,若芸收起有意抬起的手臂,优雅放回原处,对着铁林怒气道:“本宫是主,你是仆,本宫的尊荣岂是你这等人能看得到的。且不说这等关系,本宫亦是知晓除了圣上,这后宫的女子哪个是可以随意和外人相见的?你今日这般前来,倒不知是真的奉圣上的旨意还是假奉圣上的旨意。莫不是让本宫向圣上问问才好?”
这言语听得铁林愧疚十分。此时倒真似是一名私自进入后宫触犯宫规的罪人了。
不觉脸颊便是一串红气。亦是夹杂着些许的怒气。
狠狠心,咬咬牙,只能认错。
便对若芸道:“属下思虑不周,望娘娘恕罪。”
“且罢,本宫方才言说的只是本宫的担忧罢了。本宫亦是相信铁守卫不是本宫言说的那等人。如若铁守卫没什么要事的话,便就此退下吧。只是日后还望铁守卫能思虑周全。”
“是。属下,告退!”生硬的字眼从铁林的口齿中一字字蹦出来。无疑是透露出此时已有些许愤怒的心情。
望着铁林离去的身影,若芸在自己的心里细声道歉。
“如若你还是那个铁林,我向你道歉,只因情势所迫,让你受这等屈辱。只愿你能谅解!”
心里的言语只有自己听得到。轻声而又微弱。真似此时若芸的境地,步步小心,步步为营。